虎猛脸上的神情,不断变幻,最终,他一个字都没说,掀起门帘儿,转身离去。
临走之前,他死死地盯了小优和虎威一眼。
后面的两个人,没一个目光躲闪的。
小优“呼——”地一声,长出一口气。
她自然不是信口雌黄或虚张声势,但在六纹兽人的逼迫下,也难免有些紧张。
最关键的是……小优放开虎威的胳膊,软倒在一旁鹰勇的怀中:“队长,我没惹祸吧?”
虽说她自认为已融入到兽人世界中了,但有些时候,她还是怕自己的言行,有离经叛道之处。
好吧,她的确是已经离经叛道了,她就是想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没有。”虎威的声音是哽咽的:“你说得很好,特别特别好……”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受了。
“哦,”小优又问:“那城主往后不会再来了吧?”
她真是要被虎猛烦死了。
“或者,不会再采取什么手段了吧?”
虽说,她不在意迁徙,可能不迁徙,还是不迁徙的好。
他们才搬过来多久啊,还有这么多的部众……
只要想一想,小优就烦透了。
“应该不会。”虎威有些不确定地说。
对小优前面的一个问题,他是肯定的,可是对后面这个问题,他一时还想不透。
“不管怎么样,你今天做得都对。”鹰勇的语气,倒是十分笃定的。
随着虎威小队各种产品的热销,小优声望的逐步增长,这种事,绝对不可能是最后一次。
小优必须表现出来,足够坚决的态度,才是最好的办法。
“我同意阿勇说的。”狐智的回答,同样确定。
剩下的事儿,该是雄性们来解决的,和小优无关。
小优终于放下心来。
然后,她就想到了其他:“队长,我方才说那句话,是做为一个队员来说的,不是做为一个雌性,我的意思是……”
小优不想误导同伴们的感情,她还期盼着,小队里面尽快增加几名雌性呢。
再或者,有同伴们能对自由雌性产生好感。
用自己的方式,解决自家同伴们发情期时,遇到的“困难”,这一直是小优记在心里的事儿。
既然,同伴们有所顾忌,不愿意让新的雌性加入,自由雌性那么多,总是可以的吧?!
“弄”出来这么多自由雌性,这其中,也包含着小优在这方面的“私心”。
哪知,虎威根本就不等小优把话说完,转身便走:“我去继续习武了。”
那速度快得,不过是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小优面前。
如果不是兽皮门帘儿,还在微微颤动,小优恐怕都会误认为,虎威方才,根本就没在自己面前出现过。
哪怕只是一场梦境,一个误会,但因它实在太美,虎威也不忍心将它打破。
实在不行,晚打破一会儿,也是好的!
因此,虎威不听小优把话说完,不愿意理解,那个自己早已心知肚明的解释。
狐智的感受和虎威是一样一样的,所以,紧随着虎威的脚步,走了出去。
鹰勇轻叹了一声,摸了摸小优的头发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和你没关系。”
“还是那句话,你做得已经很好了,非常好!”
鹰勇不想给小优增添任何负担,尤其是情感上的,他只希望小优快快乐乐的。
毕竟,他或者说整个小队,已从小优身上,得到了太多太多。
“嗯。”小优笑着点头。
她不着急,也不惶恐。
现在离发情期,还有一段时间,新加入作坊的自由雌性又那么多,随着时间的推移,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再说,为了保证同伴们能“愉快”地渡过发情期,小优还留了后手儿。
于是,鹰勇也脚步匆匆地赶回了武馆。
现在离吃午饭的时间还早,他也舍不得浪费宝贵的时间。
对方才小优问的,虎猛会不会采取什么行动,鹰勇的答案是百分百肯定的。
就算他这次错了,那么往后,他同样不确定,小优会面临什么。
因此,武力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鹰勇想得很对。
不过七天之后,一只四纹尖翅鸟兽人,不顾凛冬的严寒,到达了虎国都城。
他头顶上邮差的标记,和爪子上虎猛城的徽章,让他没任何阻碍地见到了虎王。
“偏远的虎猛城中,有一个自由雌性,她的名字叫做小优。”
“她有绝世的美貌,无人可比的聪慧,超越‘大智者’的威望,以及公认的‘大智者’的称号。”
“她的医术无人可及,她制作出来了很多精美的物品,人人喜爱,拥有她的虎威部落,因此富裕无比……”
尖翅鸟兽人,不急不缓地,将带来的口信,一句句地说了出来,因背诵了很多遍,说得极为顺畅。
虎王饶有兴趣地听着,说实话,他对这些描述,半信半疑。
他之所以没有一下子就嗤之以鼻,是因为,他也见识过虎威部落的东西。
还知道,还有很商队,打算从都城出发,去虎猛城进货,不过是因凛冬的来临,还未成行而已。
而虎王本身,对这些商队即将带回来的货物,也是很期待的。
就在这时,尖翅鸟说出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小优还让虎威部落中,各个各个各个……”
“咳,”正听得来劲儿的虎王,忍不住问尖翅鸟:“你呛住了?”
虎王让人,给尖翅鸟倒了一杯温热的糖水。
虽说,一个四纹兽人,不至于这样儿,但发出这种“古怪”的声音,除了呛住了,虎王实在是想不到别的解释。
尖翅鸟接过杯子,却没有喝,而是放在了一旁,很有礼貌地说:“尊贵的虎王,我并没有呛住,而是口信原本就是这样的。”
于是,他继续说了下去:“各个各个……”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指计数,直到说满虎猛执意要求的五个,才接了下去:
“各个族类,很友好愉快地相处在一起。”
尖翅鸟的口信儿说完了,他行礼,端起了杯子,喝起了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