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风,在吹着头发飘动;牵着你的手,一阵莫名感动……新换的手机铃声,仍然是程彻自己的清唱。
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程彻接起手机:“喂,辛茗老师有什么指教吗?”
穿着一身修身的黑色燕尾服,高高的礼貌和单片眼镜,再加上黑色的披风,少年俊逸,平添了一分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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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里?演出后台这边怎么没你人?”辛茗的声音有些烦躁,“你逃掉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站在礼堂舞台正上方的工人架空通道上,周围是厚重的幕布、密密麻麻的管线和设备。正下方是正在演奏古典音乐的学校吹奏乐部,悠扬的乐曲从这个独一无二的角度听起来,有一种奇特的临场感。
程彻低声笑道:“老师,我都给学生会打了申请,上报节目。还通过今天带精灵入校的申请了。怎么可能临阵脱逃?”
背景中的音乐逐渐高昂,辛茗听不清楚对面在说什么,于是冲着手机大声喊道:“不行的话,我代替你上,让九尾上去表演冰雕。”
“不用了,老师!”
各种乐器加入合奏,音乐攀向最后的**。
“喂喂,你说什么?”
滴……电话被挂断。一条消息发到辛茗的手机上:乖乖坐到观众席上,看本大爷表演吧。
“行,那我不管了,”辛茗被气乐了,转身离开演出后台,绕路走向观众席。这个小子还真是个刺头,倒要看看他到底准备了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音乐以双簧管的独奏作为收尾,吹奏部全体向着观众们鞠躬致意,或提或抱着乐器形成两队离开舞台。
一名身穿晚礼服,妆容精致的女生走上台报幕:“下一个节目是魔术剧《幻影》,由精灵对战社表演。”
“要开始了,”程彻按下精灵球,摔角鹰人出现在他身边,扑闪翅膀,维持着高度。
随着主持人的退场,轻柔的BGM响起,节目正式开始。
舞台上灯光关闭了一半,只剩下舞台中心的聚光灯还开着,却空无一人。
扑腾扑腾,翅膀扇动的声音越来越响,帅气的魔术师单手抓紧一只色彩斑斓的飞行系精灵的脚爪,从天而降。
一人一精灵落地以后,先向观众席鞠躬致敬,然后像是在开心、庆幸,相互击了一掌,一起发出愉悦的笑声。
突然,音乐变得诡异,阴森,同时舞台上骤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线条勾勒,淡蓝色方块为底的神秘空间。娜姿在上台通道内使用戏法空间,将舞台变成了一个光顾陆离的世界。
魔术师和他的精灵陷入了恐慌,到处乱窜试图逃离舞台,却好像碰到了透明的墙壁,发出砰砰的响声。
超能力系技能,反射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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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术师绝望地敲敲透明墙壁,摇摇头,再次和摔角鹰人一起在舞台的中心重聚,然后用黑色的斗篷将自己和精灵全部遮挡住,好像是要施展什么魔法逃离这个世界。
当——!BGM里混入一声突兀的铃响。
许多观众下意识地向后靠紧座位,“这个节目有点阴间啊。”“我还以为有帅哥会是很阳光的剧目呢。”“我以为是精灵对战,结果是舞台剧啊。”……
魔术师向后一跳,双手用力捂住嘴,一副惊讶莫名,不可思议的表情。之前摔角鹰人的位置,变成了差不多到他肩膀,刚好被斗篷挡住的木箱。
这是娜姿用交换场地把摔角鹰人和道具木箱进行了交换。
观众席发出了惊呼与鼓掌声。
魔术师一脸犹疑地绕着木箱转了一圈,双手抱着木箱像是倒拔很重的树木一样,反复用力将木箱终于拔了起来。木箱的外壳与底板分离,里面赫然又是一只小木箱。
一只橙色的小鸡在小木箱上扑腾着小小翅膀,跳下木箱,向着远离魔术师的方向逃跑,像是要逃离魔术师。
魔术师张开嘴,好像在呐喊,接着抱着木箱冲上去,砰的一下,罩住火稚鸡,他面色得意洋洋地在原地叉腰,好像是在狂笑。
笑意很快止住,魔术师小心翼翼地靠近最开始的木箱,随后再接再厉,又拔出一个木箱。
木箱的内部赫然又是一个小木箱和在它之上的火稚鸡。
正当魔术师摸着脑袋,一脸不可置信间,火稚鸡冲着他吐出一个小小的火球,然后转身就跑,这次是真身。
魔术师眼疾手快地举起木箱挡住火球,威力极小,只熏出一片小小的黑灰,紧接着三步并做两步追上火稚鸡,又是轻松把它罩在里面。
似乎在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魔术师返身打开了第一个箱子,里面空空如也,影子分身已经被解除了。疑惑更深,魔术师不住地摇头,又打开了第二个箱子,里面的火稚鸡变成了三柄看上去花里胡哨,实际上是挖宝内买的便宜货铁剑。
魔术师悄悄发动健美,波导之力一吐,然后用力一劈,第二个箱子立时,被砍出了一条深深的斩痕。他立刻如获至宝地走近舞台边缘,将三柄剑一一展示给观众们观看,并用手指敲击,发出清脆的“叮”声。
“喔——”观众们也配合地发出惊叹声。
这时,最后一个还没有打开的箱子,突然从内发出了砰砰声,声音越来越响,吓得魔术师举起宝剑颤颤巍巍地对准箱子。
Bang!
箱子的上方木板被一个拳头砸开一个洞,然后钻出来一个头顶有着尖刺的脑袋,正凶神恶煞地盯着魔术师,发出无声的咆哮——正是伤愈归队有一阵了的战舞郎。
BGM变得焦促,危急。
瑟瑟发抖的魔术师,在绝望中鼓起勇气,举着宝剑冲向木箱,狠狠地将宝剑缓慢插入木箱中,直至大半柄剑都刺入其中。
战舞郎露出痛苦的表情,引起了全场观众的惊呼声。
其实,在观众们看不到的地方。宝剑早在缓慢刺入的时候,就被场边助手娜姿施加了折弯汤匙,变得相当柔软易折,一刺进去,就被早早叠加好健**UFF的战舞郎轻松折弯。
魔术师犹然不满足,狞笑着换一个角度,再次刺入一把宝剑。战舞郎好像在痛苦地呐喊、呼号。
哪怕知道这一幕是魔术舞台剧,只是采用了各式各样的技能、特效和障眼法,相当多的女生仍然忍不住捂住眼睛。
当第三把剑刺入,战舞郎头颅无助地低下,大大的眼睛彻底闭上,好像真的失去了生命。
魔术师先是无声的猖狂大笑,然后又像是在怜悯对手,不断摇头,从身后解下披风把战舞郎和箱子全部盖住。
随着BGM结束,戏法空间消失,魔术师走到台前,向观众们鞠躬致意,聚光灯聚集到他身上。
“有点暴力啊。”“这么恐怖的节目也可以吗?”“那个精灵是不是真的死了?”没有响起掌声,反而是质疑的窃窃私语连成一片。
“恰——”突然一声嘹亮的鹰鸣,摔角鹰人从场边飞速掠过,抓走了盖在战舞郎“尸体”上的披风。
披风之下,箱子、宝剑全部消失,只有“复活”了的战舞郎双手锤击胸口,再次发出无声的咆哮。
魔术师脸色骤变,连滚带爬地向后台跑去,而战舞郎则张牙舞爪地紧追其后。
现场立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