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娜姿父亲的会面很短暂,但是他的请求一直缭绕在程彻的脑海里。
从小的环境与经历,经年累月的超能力修炼,使得娜姿的性格像是一个封闭起来的黑盒子。用厚重、深沉的颜色把自己锁起来,悄悄地记录着周围的信息,等待有人将它打开,看到其中丰富多彩的经历。
起初娜姿的父亲以为这没什么,毕竟修炼超能力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性格有些古怪。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毕竟不是简单的记录存储体,情感也不是1与0的数据集合,黑盒子的色泽越来越深厚浓重,而打开的频率和可能性却越来越低。
更糟糕的是,这个黑盒子又不愿意主动向外界打开,只是默默地封闭在那里记录着点点滴滴。
非人与普通人之间越来越深的界限,愈发给这个黑盒子套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枷锁。
而程彻的出现,对于娜姿的父亲来说,一开始以为他又只是一个爱慕容颜,不知死活的学生,顺手拉了一把,转眼就忘了。
时间久了,经过暗中观察,娜姿的父亲发现,程彻这人脸皮厚、耐揍、有天赋,同样也是具有波导之力的非人。
这些特质综合到一起,逐渐经历的种种事件,让娜姿对他渐渐有了认同感,逐渐到依赖和爱恋。
黑盒子打开。
喜欢拉着程彻一起看期待的那些电影、电视,等待有趣的新片上映。为了紧张的片段而掐着程彻的胳膊,因为令人感动的故事而偷偷擦眼泪,两个人因为喜剧的桥段而一起捧腹大笑。
喜欢和程彻一起训练精灵,欺负他的菜鸟精灵,教他怎么利用心灵感应巧妙地去引导精灵的情绪,甚至帮他训练拉鲁拉丝。
喜欢被他拉着一起跑步,吵吵闹闹地做菜,气得敲着他的头教他学习……
情况越来越好转,娜姿越来越像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少女,直到精灵高中联赛的关都决赛归来。娜姿又变成了一个封闭起来的黑盒子,而且情况愈发糟糕。
这才有了一直暗中观察的秀树悄悄找到程彻,哪怕是他有了女朋友,也希望他能够去追求娜姿。
听完秀树的言词和考量,程彻和秀树交换了联系方式,但还是拒绝了秀树的要求。
对于程彻来说,现在乔葵才是他最需要关心的存在。
想要成为双翼天使?只是偶尔的痴心妄想罢了。乔葵不会同意,娜姿也不会同意。
更何况娜姿的父亲,你病急乱投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边乔葵的家庭,到时候来追杀程彻的就不是快龙,而是传说精灵拉帝亚斯了。
……
第二天的期末考试,一大早,所有的学生拥挤在教室外面的走廊里,等待考试的开始。
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像是一大罐沙丁鱼罐头,白色的雾气漂浮起来,让走廊“烟雾缭绕”的。
程彻气定神闲地捧着一本教辅靠在栏杆上。经过将近一个月的高强度学习,还有优等生乔葵的贴身指导,不说70分,起码60分的及格分,他还是有充足的自信不靠作弊也能全部做到。
远远的,他就通过探知技能“看到”娜姿抱臂靠在走廊的角落里,身上穿着厚厚的呢大衣,宽大厚重的帽子把她小巧的脸整个兜住,像是对自己施加了封印,牢牢分割在同学的范围之外。
轰隆隆,走廊里有一辆“肉弹战车”把人群“炸”的七拐八歪,敏彦“压”到程彻身前,像是地下党接头似的悄悄告诉程彻:“娜姿过来学校参加考试啦。”
好兄弟,还记得我之前找你问娜姿有没有来上课呢?不过我也看到啦。
为了不让敏彦白跑一趟,程彻放下书,还是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我等考试结束看看有没有机会逮到她。”
“哦了,哥们你加油。”
正准备回去,敏彦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再次转过身,神神秘秘地说:“程彻,精灵对战社的期末考是要打一次对战的,你知道吧?”
“嗯。”
上学期高二的精灵对战社期末考,程彻参加了,自然知道这回事。
去年他还是个菜鸟,被辛茗指定和另外一个菜鸟,互相“啄食”了一番。无畏小子险胜,不值一提的战斗。
而且主要是指导老师打分,观察精灵培育的状况和训练家的指挥能力,不一定非要赢才会及格。
今儿无畏小子都进化成战舞郎了,那还不是随便打打都行?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对手十有**是娜姿啊?”敏彦凑过来,悄声提醒道。
“啊!——!”程彻连忙捂住嘴,免得在人群中引起骚动。
他放低声音问道:“为什么啊?”
敏彦用看白痴的眼神瞟了他一眼,“指导老师排对战次序的默认规则是按照实力从高到低往下排啊,那可不就是娜姿,然后就是你了?”
虽然你这么说,有点高兴,但是想到还要和娜姿打一场,就有点不安啊。
等等,指导老师安排对战顺序?现在指导老师是我女朋友啊!
程彻的脸色瞬间又由阴转晴,笑嘻嘻地说:“我觉得俊辅比我更厉害,更适合和娜姿打!毕竟飞行系血克格斗系啊。”
敏彦鄙夷地向身旁假装啐了一口,立刻反驳:“怎么可能,就那个,让你晕倒那招,那个什么来着,反正就是能让精灵变很强的。只要瞅准了给俊辅的精灵来一套,可不就是吊打嘛。而且你的摔角鹰人也能飞,飞得还比他快,肯定是你强。乔葵老师又不瞎。”
“啊……呵呵,”程彻勉强挤出笑容:“好,好像是我厉害那么一丁点。不对,我觉得应该是55开!”
铃铃铃——“同学们请有序进入考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准备考试。”
一扇扇教室门从里面打开,监考老师已经贴好了桌子上的名签,准备完期末试卷,锐利地目光逼视学生们放弃所有的、教材在走廊外的书包里。
互相道了声加油,敏彦又匆匆赶了回去。
用探知“目送”娜姿走入考场,程彻也在班主任康裕老师“祥和”的目光中走入考场。
回去找乔葵换个对手,植村敦那小子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