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推门而入的瞬间,一种熟悉的感觉陡然从尾脊骨窜上头顶，谢蔓蔓本能的进入了遇到危险时的警惕状态。
接着她便对上了陈周的目光。
冰冷、深不见底。
那双瞳孔黑黝黝的，一点亮光都没有,像是久处在黑暗里的一捧死水，又像终年化不开的积雪，盯着人时只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这样的目光只维持了一瞬，下一秒似乎就恢复了正常，看着她的样子像是在辨认些什么，渐渐的有些惊疑不定，只是面部表情却始终如一的死板。
这样的陈周根本不像她认识的那个人。谢蔓蔓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站在房门口手还搭在门把上，也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半晌，躺着的人终于开口,却只是一个单调的‘你’字，他似乎震惊于自己的声音,抬手捂住了喉咙，后面的字眼全部都吞了回去。
这个动作又带着点傻气。谢蔓蔓抿了抿唇往前走了一步。
“你怎么了？”
“我……”陈周摇头,捂住喉咙的手突然又按住了额头。
那额上暴起了纵横交错的青筋,一根一根的猛烈跳动着,很快全脸就染上了一层冷汗，而陈周却死死咬着牙,一句呻/吟都没发出来。
谢蔓蔓蹙眉,但仍旧站在原地没动，甚至还把谢家宝探出来的头塞了回去。
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五分钟,而她从始至终都在冷眼旁观。陈周终于冷静下来，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目光是如死灰一般的绝望。
就在昨天，他还站在正义的角度去对付魏明，而现在他脑子里的记忆却告诉他，他做过的事要比魏明血腥残忍万倍。
他吃了无数的人，踏着无数的白骨，站在了世界之巅。
又从废墟之中回来，却是以人类的身份承载了这一切。
无法接受。
房间里半晌无言，谢蔓蔓低头指使着谢家宝回原来的房间，等他一步一回头的离开后才再度皱眉看向陈周：“你到底怎么了？”
她的声音似乎惊醒了他。
陈周闭着眼，声线很低：“是你……拉住，我了？”
“嗯？”
“我没变成，那种怪物，”他颤了颤：“是你拉住我了。”
“你说昨天？是我，怎么了？”谢蔓蔓不明白他的答非所问，又深觉奇怪。
因为陈周说话断断续续的，并不是大病初愈后的失声，而像是那种……许久没说过话，在努力想着该怎么说话的感觉。
陈周眼眶一阵热意。
他清楚的记得，上辈子他是如何掉入丧尸潮，又是怎么拼死杀了无数丧尸之后，被感染成了那种没有理智的怪物。
可是这一回，没有。
有人拉住了他，甚至拉住他的，是上辈子死在他手里的人。
一种自我厌弃感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甚至不敢睁眼去看谢蔓蔓。
如果她知道自己是一个怪物，是曾经害过她的人，恐怕会后悔当时拉住了他吧。
前世与现在唯一的差别，就是谢蔓蔓的出现。
陈周知道这中间一定有哪里不对劲，但他现在没办法去思考那么多，只恨不得整个人都藏进被子里，好躲避谢蔓蔓的目光。
谢蔓蔓：……
“为什么不说话？是有哪里不对？”
就算真的进阶异能了也不该是这个反应，谢蔓蔓还想再问，脑海里的小火柴人却在这个时候动了。
“不想说就算了，你先休息。”
谢蔓蔓果断转身离开，也就没看见下一秒陈周眼尾泛起的红。
***
“宿主……”
等谢蔓蔓停下脚步，小火柴人才哭哭唧唧的出声：“呜呜呜昨天吓死我了，差点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到底怎么回事？”谢蔓蔓现在没啥心思哄人，也没回房间，倚在门口和它对话：“为什么会突然暴涨这么多贡献值？你还一次性全给我转换了，六阶啊，你知道升阶有多痛吗？”
“我也不想的啊，可是那么多贡献值，我根本存不住嘛！”小火柴人习惯贡献值一点一点加了，压根没扩增自己的储蓄上限，这也是它在谢蔓蔓晕过去之后很快也进入了休眠状态的原因。
被迫一次性增加一亿的贡献容纳池。
“行了，问题是这一亿贡献值哪来的？”谢蔓蔓皱眉：“就因为我拉了一把陈周？他是什么人这么值钱？”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小火柴人擦干眼泪分析：“能值一亿贡献的人，要么他是未来能够拯救这个世界的救世主，但前世死在了昨天的丧尸潮中。”
“而你救了他，等于救了整个末世，所以才会有足足一亿的贡献点。”
对这一点其实谢蔓蔓早有预感，救世主什么的也很附和陈周的圣父性格。
“那另外一种呢？”
“另外一种就是，他就是前世的……丧尸王。”这回小火柴人的声音小了不少，瑟缩道：“而你昨天救他的节点，就是他成为丧尸王的第一步。”
“这不可能，我又不是不知道丧尸王长什么样。”谢蔓蔓摆手，直接否掉了这一可能性。
当丧尸等级高到一定地步时，不仅会具有自己的意识，外表也会逐渐变回人类的样子，这也是末世后期丧尸为什么杀不完的原因——
它们甚至会潜藏在人类中间，伺机感染更多的人。
而谢蔓蔓前世与丧尸王其实交手颇多，甚至死之前都和他‘近距离’接触过，苍白的脸和阴郁的轮廓，与陈周完全不同。
何况，丧尸王是雷系与精神系双异能，而陈周只是雷系。
“可是宿主，”小火柴人怯怯的道：“丧尸逐步恢复人类外表是一个自愈的过程，效果其实和整容差不多的。”
丧尸的溃烂是连皮带骨的，就算之后骨骼重组皮肤愈合，怎么可能还和变成丧尸之前一模一样。
“而且，你确定他只是雷系异能者吗？”
谢蔓蔓一愣。
精神系异能者其实非常特殊，因为异能核是完全透明的，所以一开始许多人都不知道自己觉醒了这种异能，只有在精神波动非常大的情况下，才有可能通过某些特殊的现象察觉。
而魏明就是因为魏康平的死受了巨大刺激，才会在这么早就知道如何利用精神力控制别人。
谢蔓蔓想起昨天在天台上，陈周明明没有任何外伤，却努力忍痛的样子。
他是哪里痛？
不知道如何使用精神力，甚至不知道自己有种异能的人，常常会无意识的放出精神波动，只是这种波动非常小，不易察觉。而如果这个时候他的精神力被更高等级的精神力压制，是极有可能造成反噬，导致大脑出现异常。
直观来说就是头疼。
更不用说其中还有脑电波干扰器的因素。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陈周为什么在天台上忍痛忍得大汗淋漓，却又在离开天台后很快恢复正常，因为她将干扰器丢在了天台上去压制魏明了。
再结合当初在购物中心里，陈周表现出来的比她还要敏锐的感知能力……
谢蔓蔓一脸难言：“不会吧，他还真有可能……”是双系异能者。
双系异能者本就万里挑一，还同时是雷系与精神系，现在就算谢蔓蔓想说服自己只是巧合，陈周与前世那个身为末世公敌的丧尸王不是一个人，也做不到了。
“是的宿主，相比起第一种，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小火柴人也是一样惊奇。
它来地球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挽回人类被毁灭的结局，一开始谢蔓蔓的消极怠工还让它觉得任务可能要失败，没想到仅仅只是宿主的一个动作，就将前世的最大威胁扼杀在了摇篮里。
虽然不能说这样一来人类就彻底安全了。
“……”谢蔓蔓还是有点接受不能。
就在昨天她还想着，反正前世陈周藉藉无名，她可以好好改改他的圣父性子，然后拐着他陪自己在基地养老混吃等死，冲着这个目的才兴冲冲的赶去救他们。
哪里想得到陈周压根不是什么藉藉无名，而是改头换面的超级**oss。
那她还……能不能拐了？
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浮现。
“那要是以后陈周再出什么事，又变成丧尸了，我这点贡献值怎么办？你们不会又收回去吧？”
其实昨天升阶的时候谢蔓蔓晕得够快，也不知道为什么晕过去之后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反倒没吃什么苦头。
等于她白得了六阶异能，对她以后的养老打算只会更加有帮助，但如果要她为了异能时时刻刻护着陈周，避免他再度变成丧尸王，谢蔓蔓又觉得无比麻烦。
“不会的宿主，成为丧尸王的因素很多很多，陈周的契机就是昨天，一旦错过了，后面就算再变成丧尸，要成为丧尸王的可能性也非常小，我们更不会收回你的异能。”
这下谢蔓蔓放心了，转而又同情起陈周来。
双系异能放在人类身上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不管是成长还是进阶，需要的能量和要承受的痛苦都是其它单系异能者的两倍，并且必须要同步成长。
简单来说，假设原本雷系异能升到一阶需要的能量是100，精神系也是100，那同时拥有这两种异能的陈周因为异能核相互制约的缘故，必须两种都各补充至200，总共400才能双双升阶。
而如果只有其中一种升阶了，另外一种能量不足，那么升阶的异能也只能发挥出和另一种异能相同的力量。
前期还好，越到后面异能升级需要的能量就越多，几乎是呈几何势的增幅，这样一来双系异能者就更难升阶。
这也是为什么前世几乎没有双系异能者能闯出名头来的原因。
估计这辈子陈周是真的要一直‘藉藉无名’下去了。
“对了，昨天我晕过去之后，丧尸潮是怎么退的你知道吗？”谢蔓蔓突然想起这个。
小火柴人摇头：“不知道，我也休眠了。”
“会不会也和陈周有关？”
“不会吧……就算他有精神力，现在连一级都没有，怎么控制那么多丧尸。”
说得也是。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响动，是于珊珊和何旭平几人回来了。
他们脸上身上全是汗水，但都还算干净，这栋小别墅里一直开着空调，几人进来之后就往人家的沙发上一躺，叫苦连天。
于珊珊抬头就看见了在二楼正往下看的谢蔓蔓，还有从护栏中伸出的一颗小脑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谢蔓蔓你护着点人家，等会他摔下来怎么办！”
谢蔓蔓一低头，谢家宝正双手抓着两根护栏，仰着头懵懵懂懂的看她。
这家伙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下一秒谢家宝便被她拎着后领拖得离护栏远远的。
“你们怎么回来得这么早？”离于珊珊给她送粥，只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
“这周围没几只丧尸，也是离谱，”马灿辉瘫在沙发上：“这回居然是咱们辛辛苦苦的找丧尸。”
富人的别墅区，人少丧尸就少，很正常。
“对了，老大呢？他醒了没？”
“醒了，但看样子好像受刺激了。”谢蔓蔓撇撇嘴，至今不知道陈周刚刚是个什么情况。
难不成是被干扰器影响，精神力反噬变成傻子了？
她再觊觎人家，也不想找个傻子啊。
“受刺激？”马灿辉蹦起来，几步就往二楼跑：“我去看看！”
“诶等等，”谢蔓蔓拉住他，低声问：“我突然好奇件事，听李月说，你们之前去女生宿舍楼搜救是为了找一个叫做陈丽眉的女生，对吗？”
她之前也想过这个，但后来觉得无所谓便没去求证，现在想想……
“主要是为了救你们啊，”马灿辉不知道她会这么想，严肃的纠正道：“找她只是顺便，她是老大的堂妹，也在你们学校读书，老大拜托我们搜救时多注意的！只是一直没找到，不知道是不是……”
他耸了耸肩，也压低了声音生怕被房间里的人听到。
一直没找到，那大概率是遇害了，虽然老大似乎和他堂妹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但总归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果然。
陈周，陈丽眉，上一世丧尸王之所以抓陈丽眉，大概也和这个有关系。
变成丧尸前一直要找的人没找到，变成丧尸后找到了，又有意识，还不得圈在自己身边。
现在谢蔓蔓已经完全能够确定，陈周就是前世的丧尸王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就是好奇！”谢蔓蔓笑了笑，指着陈周的房门：“快去吧！”
只是还没摸到门把，房门便被人从里面拉开。
马灿辉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要说的话陡然卡在了喉咙里。
脸还是那张脸，但眼前的陈周又让他觉得好像十分陌生。
至少这段时间以来，马灿辉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过这么阴冷的表情，看着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看蝼蚁是不需要任何情绪的。
不自觉的，马灿辉就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下一秒，陈周就收起了全身的阴冷露出一抹笑来，勾起的弧度刚刚好，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啊，没有，没有。”马灿辉磕磕绊绊的，好半晌才挠了挠头：“估计是刚从外面回来，热得都有点头晕眼花……老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异能升阶了吗？”
陈周愣了一下，似乎才想起这个，抬手捏出一点电光来，很快又湮灭在指尖。
随即浅笑着摇头：“没有。”
谢蔓蔓目光一深。
她对雷系异能不算了解，刚刚的电光虽然微小，但闪烁跳动的频率却十分快，也就是说杀伤力很大，和她曾经用出的空间刃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应该是对异能的把控能力非常好才做得到，之前他虽然将雷电用得别出心裁，但也没到这个地步。
陈周身上，似乎还发生了一些非常特殊的事。
***（又是努力衔接的第二更）
既然陈周醒了，他们就可以开始商量下一步的计划了。
那个被魏明喂养的丧尸，该怎么解决。
“总归它老子都死了，”何旭平叼着烟靠在沙发上，虽然锁着眉但看得出心情还不错：“没那种变态异能，要对付一只丧尸难不到哪去。”
这话说的，好像魏明是他们杀的一样。
“昨天你们的异能打在那丧尸身上就没用，它现在又吃了它……”说着都觉得惨，马灿辉吞下后面的话没说，但意思很明确。
何旭平自觉被下了面子，但碍于昨天不管是在天台的擅自动手，还是后来开错道导致被丧尸潮围攻，都是他的责任，现在也没那么足的底气去反驳，越发气闷。
“那你说怎么办？不管他？”他嗤笑一声：“你问问你老大同不同意。”
几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陈周身上，队伍里他一直是做决定的那个人。
然而陈周似乎是在发呆，一个人坐在窗户边上垂着头，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
“老大？”
陈周抬头，即使窗边光线充足，也没软化掉他刚刚表情一瞬的冷硬，被坐在他对面的谢蔓蔓给看了个一清二楚。
“不着急，”他哑声开口，刻意避开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道：“先找个地方练练手。”
“练手？什么意思？”
“已经杀了购物中心那么多丧尸，还要练到什么时候？”
“不是你说的，越晚解决就会有越多人遇害？”何旭平盯着他：“你该不会是想着等你异能升上去了再动手吧？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小周！”
谢蔓蔓在一旁赞同的点头。
陈周只用余光瞥了她一眼，随即摇了摇头：“和我没什么关系，就算升到一阶也不是它的对手。”
他现在说话已经没了最开始的生涩感，一字一句的吐字格外清晰。
说是和他没什么关系，但看他的样子，又似乎并不怎么担心。
“到底什么个意思？”
陈周看向没说过话的于珊珊，突然问：“你想杀了它吗？那只金系丧尸。”
于珊珊愣了一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到自己这来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点头：“当，当然想。”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陈周勾起一抹笑，依旧温和无害，却又让人无端的泛起冷意。
谢蔓蔓心里‘咯噔’一下。
他是怎么知道，那只丧尸是金系异能的？
即使亲眼目睹了那只丧尸刀枪不入，一般人这个时候也想不到就一定是金系异能吧？
“多收集一些晶核总是没错的。”陈周手指在窗台上轻轻叩了两下，随即问：“还有什么意见吗？”
“……”
或许是声音过于冷淡，即使依旧面带笑容，最能挑刺的何旭平这回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表情依旧有些不好看。
“我呢？”
陈周浑身一僵。
谢蔓蔓举着手，侧头看他：“我也要去吗？”
“……随你。”
他仍不敢看她，丢下这句话后就起身上了二楼，背影似乎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
“宿主，我感觉他好像在怕你。”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谢蔓蔓目光闪了闪，突然问：“你家大人只派了你一只系统来地球吗？”
小火柴人嗑瓜子的动作一僵，随即拙劣的装着糊涂：“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那我换个问法。”她顺势改口：“这个世界除了我以外，还会有人重生吗？”
“按理来说不可能。”
“……就是有可能的意思？”
小火柴人思索半晌，点头：“我可以肯定地球上只有我一只系统，但是重生这种事涉及的因素很多很多，也不一定只有系统才能做到。”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脑海，谢蔓蔓皱了皱眉，一时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人都会发现对方是重生的事，但就是不说，就是玩！
推一波基友文《夫人她走路都喘》by妙玉子
文案：
沈宜荏有个不能告诉外人的小秘密。
她走路时步伐不能迈的太大，若是走快了，她便会气喘吁吁，而后便能听见别人的心声。
京城贵妇们皆是面上奉笑，心内鄙嗤自己。
——这绿茶为何总待在镇国公府不走？瞧她走路那弱柳扶风的造作样子，当真是恶心。
镇国公世子表哥总怀疑自己心有不轨。
——这表妹总脸红扑扑的做什么？难道她心悦自己？哼，可是自己不喜欢这样哭哭啼啼的柔弱女子。
沈宜荏皆忍了，因她寄人篱下，柔弱无依。
一次意外，不巧让世子表哥获悉了沈宜荏读心术的秘密。
沈宜荏哭得梨花带雨，生怕世子表哥会将自己当成妖女杀了。
可是世子表哥的心声却是——太好了，可以让表妹替我去审问犯人了！税银案能破了！
一开始的世子表哥:辛苦表妹了，快帮我听听这几个重刑犯的心声。
后来的世子表哥:可不能让这些臭男人将我的夫人看了去，我自己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