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晟紧咬着牙根,稳住了身形,微微侧目朝着圣女投过去淡淡的一撇,千防万防却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够无形中就对宫初月下手了!
宫初月的祈福并不上,一方面是因为宫初月怕在祈福期间,圣女又弄出什么动作,只要打断了祈福,无论怎样,她宫初月都是不祥之人。
所以,宫初月的动作很快,甚至在圣女还未曾完全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宫初月已经结束了祈福,缓缓的后退了两步。
圣女有些懊恼的看了宫初月一眼,今日这么好的机会,就这般平白的丢失了!这让她怎么忍的下这口气?
但是,这高台上的暗潮涌动,在那高台之下的百姓,却是根本就察觉不到的。他们上甚至没有察觉到宫初月的异样。
直到一切圆满的结束,夜晟搀扶着宫初月回到马车上。
夜琰冷冷的撇了一眼圣女,没想到这圣女也是没用的,他还以为圣女会在这祈福大典上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可是结果呢,竟然什么都没有做?难道他之前查到的那些情报,竟然全部都是假的吗?
倘若能够早些知道,圣女竟然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他说什么也都不会放过这一次的机会的!
现在,他还能做什么?夜晟已经成为了夜家的家主!
而宫初月也是顺理成章的在这夜家立足了!
“该死的!花红缨与圣女的事情,有没有消息了?”夜琰下了高台便找来了侍卫,继续指望圣女的话,只怕等到他死了,他都看不到夜晟被拉下那位置的情形!
“暂时还没有,四方界的风声很紧,唯一知道的是,圣女这一次过来,似乎是迫于四方界的压力,还有与圣女同来的那些人已经死在圣女的手中了。”侍卫摇了摇头,每次汇报情报的时候,就是他们这些侍卫最为难熬的时候。
不过好在,这一次还是查出了一些消息的,如若不然,他们一定是会受到惩罚的。
“做的好,将圣女杀那些人的证据整理好送到书房。”夜琰轻轻挥了挥手,能够抓到圣女的把柄,也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当所有人都下了高台之后,在那高台边缘的布告榜上,夜家人开始张贴了一张张的布告。
新家主上位,减免整个遗落大陆三年赋税!
“好人呐,家主真的是个大好人呐!”
那些一个个凭借着自己的双手辛苦生存的百姓,在看到了夜家这样的安排之后,一个个的都激动疯了!
三年的赋税啊,那可是一大笔的收入,夜家竟然就这般的让了出来!
三年的赋税节省下来,能够让他们好好的改善家里的生活状态了。
一时间,对于夜晟的这一举动,众人激动之余,便不断的称颂了起来。
只是,这一切夜晟自然是不在意的,那些赋税并不是他收入的主要来源,更何况在这之前,那些赋税并不是交到他的手上。
所以,他减免赋税,最为肉痛的不是他,而是那个真正侵占赋税之人!
比如就像长老团那几个人,在他们的脸上,多多少少的有些绷不住了。
家主安排这件事情之前,竟然没有与他们好好的商议一番,竟然就擅自做了决定!
在回程的马车上,夜晟一直紧紧的搂着宫初月,担忧的神色溢于言表。
“是不是圣女对你做了什么?”夜晟扣住了宫初月的脉搏,仔细的替她诊脉。
但是,以他的医术,竟然看不出宫初月这到底是怎么了。
“对,但是我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宫初月点了点头,有了灵的帮助,至少她现在已经活过来了。
暂时的,还是脱离了圣女的控制。
“你说说看。”夜晟想要问出这一路上,所有的不寻常之处,至少在他所看到的时候,一切都是正常的。
所以,对于圣女的这一次举动,他才会没有任何的察觉。
“这几日我与她都没有任何的接触,她唯一的机会就是今日,从早上我见到她开始,时间非常的短暂,而且她一直是走在我们前面的,上了马车之后,我们与她之间更是阻隔开来了。
最后,便是在祈福的时候,你记不记得我闻到的那一阵奇特的香味?她跳舞的时间很长,长到远远的超出了正常祈福的章程,接下来便是敲鼓,在敲鼓的时候,她回头看过我。
而她的鼓声,每一下都像是落在我的心尖上一般,逐渐的控制住了我的心跳,倘若没有灵在的话,我必然已经爆体而亡了。”
宫初月仔细的回忆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但是她却是怎么也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难道她中了蛊毒?圣女难道也会蛊毒吗?
“不要着急,我们回去找徐大夫,他阅历深厚,定然能够知晓这里面的原因。”夜晟柔声的安抚着宫初月。
有些时候,他会觉得非常的无助,就像是现在一般,夜晟每一次在宫初月受伤的时候,就会憎恨自己,为何没有一手了得的医术?
倘若他能够好好的学习医术的话,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的无助。
“好。”宫初月点了点头,很是虚弱的倚靠在了夜晟的肩头,她也很想要强撑。
但是,眼下她是真的撑不下去了,她的全身仍旧像是刀割般的疼痛着。
乃至于灵根本就不敢从宫初月的体内出来,就这么一直护着她的心脉。
来的时候,宫初月的心情虽是沉重,但是也有心情去欣赏沿途的风景,不时的还能够和南橘说说笑笑,但是回去的时候,宫初月确实觉得这路程实在是太长了。
长到她总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身体内的每一处疼痛。
“到了,马上就到了。”南橘一直坐在马车一侧,对着前方翘首以盼,那熟悉的院门,她已经期盼了许久。
好不容易,在看到了那第一支院门的时候,南橘便开始激动了起来,对着马车内的宫初月不断的说着。
宫初月在这一刻,那强撑着的心绪终于还是撑不下去了,回到第一支了,她终于回到第一支了,不会再成为夜晟的包袱了。
所以,她可以不再强撑了吧?
宫初月的眼角溢出了两行清泪,失了血色的双唇微微开启:“对不起……我……尽力了……”
“初月!初月你别吓我!初月!”夜晟正搂着宫初月,打算抱着他冲回后院,但是宫初月原本握在他手臂上的手,却是突然地垂荡了下去。
而她那轻飘飘的声音同时又传入了夜晟的耳中,这一刻夜晟的整个世界都像是崩塌了一般。
宫初月竟然在向他说对不起!
“不……宫初月你给我醒醒,你没有对不起我!你给我醒过来,你若是离开,让我怎么办……”夜晟眼底逐渐的噙上了一抹湿润,这一刻他终于感受到了分离。
终于体会到了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在青衣和南橘被马车内突然地嘶吼给惊吓到的时候,夜晟已经抱着宫初月,飞速的冲出了马车,朝着那后院飞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