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闹别扭
“就这些?”许思箐再次问道。
“嗯,就这些。”杜大夫起身去开方子,没瞧见许思箐如释重负的表情。
许思箐想了想来到杜大夫跟前,好一会也不知如何开口,倒是杜大夫先问道,“你我师徒,有何话不好讲?”
许思箐一想也对,不问师父也要去别的郎中那里打听,到时候要是传到师父耳里,还不如她直接问。
她措辞半晌,一咬牙问道,“师父,你这里有没有避子汤之类的...”
啪嗒,啪嗒...果子掉了一地。
许思箐和杜大夫听见声音转头看过去,就瞧见站在门口呆住了秦临。
许思箐暗道不好,刚要开口喊人,秦临已经转身离去。
杜大夫摇头,“你啊,你啊,还不快去追。”
许思箐想了想,“师父,你这里要是有就给我一份,省的我去别人那里找。”
她说完就奔着院门去了,走到院门口时,低头捡起地上的果子,随后追了出去,可外面哪还有秦临的影子。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好似做错了事的孩子被抓包,想要承认错误却又觉得自己没错,所以她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追出去。
她不想要孩子难道有错吗?
先不论她现在的年纪适不适合生孩子,只论秦临的身份,他是太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恢复身份亦或者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她不介意自己,可她介意她的孩子遭遇那些不公和苦难。
更何况她就只是一个小县衙门里典史家的女儿,他恢复了身份,到了那时,他又真的会许她一世一双人吗?
许思箐不知道未来会什么样,更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为她自私的行为买单,她总觉得她的孩子应该是在安全稳定并伴有父母企盼祝福下出生,而不是一出生就会面临没有爹的境况。
她没找到人,又返回了院子,杜大夫诧异,“没追上?”
许思箐嗯了一声,“他不想让我追上,我是如何都追不上的。”
杜大夫没说话,过了一会将方子递给她,“你要的。”
许思箐接过,她的例假总是不准,更何况每次她都磨着秦临将东西弄在外面,所以从没往自己会怀有身孕上面想,可今早的想法让她怕极了,这才会重视起来,没想到这么巧,她的话会被秦临听见。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秦临当时的表情,震惊,不悦亦或是愤怒和不可置信,她重重吐出一口气来,烦躁的攥紧了拳头,有种不想回家的冲动。
最后她还是没敢,乖乖回了秦家,吵架归吵架,不能以吵架的名义躲出去,那样问题会越来越大。
她抱着求和的心态而归,等了半夜却没等到秦临回来,许思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气。
他是什么意思?她不就求一道避子汤么,至于连家都不回吗?
她是有错,可他不可以这么对她,这叫冷暴力,冷暴力的男人不能要。
这念头一上来,她却察觉到心口处丝丝拉拉的疼痛,简直比来例假时姨妈痛还要折磨人。
这个想法太危险了,她不能这么想,他可能就是生气了,出去散散心,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
许思箐一边气一边劝自己,在火山即将喷发的暴躁边缘来回拉扯,折磨的自己睡不着,睁眼到天亮。
阳光破晓,许思箐将头转向窗户,她呆呆的起身,然后下床打水,水打回来先漱口,漱口后洗脸,水好凉,每日秦临都会打好热水端进屋来,他不在,她就打了盆冷水。
饶是冰凉的冷水也没将她心头的火气压下去,甚至在某一刻,她再也坚持不下去,手一用力,将水盆打翻,冷水撒了她一身。
她迫切想要找到秦临,和他把话说清楚,她要质问他,是不是以后两个人闹了矛盾,他也会像这次一样,躲出去不露面,他到底将她当做什么?
她气的胸口疼,可疼着疼着却乐了,玛德,不回来是吧,好,我也走,有能耐谁也别回来。
许思箐麻利的收拾了自己的包袱,甩在身上就出了院门,秦吴氏迷迷糊糊的从屋里出来,瞧见许思箐的背影揉了揉眼,“箐儿啊,大清早的干啥去?”
许思箐听见秦吴氏的声音,但她没回头,只当没听见。
秦吴氏没觉得有啥,许思箐出去摆摊后起早贪黑,早起是常有的事。
许思箐没去找吴三,找吴三不就等于变相的告诉秦临她在哪了么,她要躲起来,她要让他找不着,也让他受一受昨夜的见不到人的折磨。
许思箐一路走到镇上,两腿发酸,找了名不经传的客栈住下,累得瘫在架子床上,什么味道,许思箐鼻子动了动,一歪头,正好闻到被她身底下压着的褥子潮湿发霉的难闻气味。
她皱了皱眉,拖着沉重的腿去找掌柜的,掌柜的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住店要求自己买棉被的,好在许思箐给的银子充足,足够做一床棉被,掌柜的欣然接受,让小二跑了一趟。
许思箐不想回屋里,所幸出去用早饭,附近离醉仙楼很近,小吃也比较多,她坐在小摊支在外面的椅子上点了一碗大馅馄饨。
别说,这里的人就是实诚,说是大馅就是大馅,那馅快比核桃大了,不像前世,竟是忽悠人,说的好听,画的好看,等菜上来和听到的看到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许思箐一边吃馄饨一边胡思乱想,就是不想让自己的脑子放空,不想让某个人的身影钻进来,可她越这样,秦临的模样在她脑中就越清晰,如果他现在坐在她面前,一定是轻皱眉头,一脸不悦模样。
哼,臭男人,有本事就别来找我。
“你听说了吗?万小姐要在醉仙楼设宴,请了好多人,就连县令家的千金也邀请过来了。”
突然一道女声冲破四周嘈杂的声音落入她的耳中,她闻声看过去,是个穿着罗珊衣裙,带着金步摇的姑娘正和身边人讲话。
另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姑娘也开了口,“谁不知道县令千金最有脾性,一般人都请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