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同房
对于已经近一个月没沾到油腥的秦家人来讲,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欢快。
就连牙口不算太好的秦老太太都多吃了半碗饭。
许思箐那阵吃的饱,饭桌上便未吃多少,等到半夜的时候,却是饿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望着有些破烂的房顶,她喃喃自语问道,“我是谁?我是最什么的?我为什么会进入别人的身体里活着?”
虽然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所有都给她一种朦胧感,就像是自己被困在梦中,仿佛一觉醒来了,她就又回到自己曾经生活的地方。
可是她竟然想不出她曾经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所以自己会一直被困在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梦的梦里面出不去。
她掐了掐自己脸蛋,真真实实的痛感让她感知这一切都是真的。
“啊啊啊…好烦啊!”她将被子死死蒙在脸上,用力喊出声来,这样外面的人便听不见她的声音。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声音被想要敲门的秦某人听的清清楚楚。
秦临皱眉,将手放了下来。
“儿啊,大半夜不睡觉,站在门口干啥?”张梅从西厢房侧屋出来不解的问道。
秦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张梅了然于心,几步走到秦临跟前,“儿啊,你可别犯脾气,好不容易讨来的媳妇,要护着敬着,好好过日子,知道吗?”
秦临僵硬点头,“知道了,娘。”
“知道就好,今天是你洞房花烛夜,娘就不耽误你了,快点进去吧!”话说着,手一推,将她儿子推进房门,并且快速的将门关上,并十分体贴的用木棍将门插上,任由里面的秦临推也推不开。
张梅瞅了一眼紧闭的门,“这小子,比他爹还害臊。”
害臊的秦临此时已经转过身来,正与一脸懵逼的许思箐大眼瞪小眼。
许思箐将外面娘俩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在秦临走过来时快速用被子将自己裹好,颤着音道,“你别过来,我告诉你,你别过来。”
秦临眼角微眯,走的更近了些,已经站在了床边。
许思箐躲到了最里面,瞪着一双朦胧大眼,“你那阵说了去别屋睡,怎么可以反悔呢!”
秦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着急和害怕生动的表现在脸上,秦临突然生出一股乐趣来。
他站在那里,开始解自己的外衣。
许思箐见状差点尖叫,还是秦临制止了她。
“你要叫?如何不在乎明日左邻右舍的嘲笑,便叫吧!”秦临的话冷冷的拍在许思箐的心上,她双手捂住嘴,两眼泪汪汪快要哭出来了。
莫名的,秦临心软了。
他将外衣脱下来铺到了地上,并将一瓶药放到了床边,然后便躺了下去,闭上了双眼。
许思箐见他半天没个动静,伸长了脖子往床下瞧。
看不见…
身子慢慢往外挪了挪,挪了好一会才瞧见平躺在地上紧闭双目的秦临。
她咬咬嘴唇,快速将床边的药瓶拿走,瞟了一眼秦临,确定他没动静才将药瓶打开。
血蝎,樟脑,松香,冰片,许思晴拿着药瓶闻了一闻,便晓得这药粉的。大概成分。
那些中药的名字在他脑子中一闪而过,好像他天生就能够辨别这些草药一般。
卷起衣袖,露出胳膊上的青紫。将药涂抹在了胳膊上,然后将药瓶盖好放回了原位。
整理好衣服,许思箐侧躺在床上,她将自己的枕头慢慢放了下去,并轻声说了一声谢谢。
秦临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嘴角微勾,将枕头拿过来放到头下,再次闭上了双眼。
许思箐这一觉睡得特别熟,第二日醒来时秦临已经不在房间,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枕头,还有一个扣着盖子的碗和一个装着馒头的盘子。
许思箐打开盖子,碗里面装着一碗粥,这粥明显要比昨日的粥还要稀,一勺子下去舀不上来几个米粒,可怜的很,粥还算温热,应该被放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她出去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家中一个人也没有,就连秦富和秦淼两小只也没在家。
洗漱后喝了粥吃了馒头,将碗拿去厨房洗了,路过米缸的时候才发现,米缸中没有米了,只有米缸旁放着一小袋子的苞米茬子,瞧着也不多。
那只能算是比清水稠一些的稀粥,她是喝的够够的,啊啊,她要吃肉,还要吃白喷喷的大米饭。
许思箐胳膊一挥,打算去镇上买些米和吃食回来,好好改善一下伙食。
从嫁妆箱中翻出钱袋子,她打开一看,顿时火冒三丈,都怪她轻敌了,应当当场检验嫁妆才是,这不,一个不小心就让那会算计的朱老太太得了逞,明明五十两的嫁妆现在只有二十两,白白让她占去三十两的便宜。
看来还要想办法赚点钱才行,不能这样坐吃山空,否则以后出了什么急事,连个应急的银钱都没有。
不过在挣钱之前她还是打算先去买些米什么的,毕竟人只有吃饱了才能想别的不是。
拿出二两银子放到荷包中封好,塞进袖子里,这一塞才想起昨日胳膊受伤的事情,可当她将衣袖挽起来一看,上面竟然一点伤痕都没有。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也是如此,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一夜便全好了,这一次也一样,她不觉得是那些药的作用,毕竟这世上哪有如此神药,擦伤之后一夜便都好全了,一点痕迹也没有。
算了,就是想破了脑子她也想不明白,还不如随遇而安,总有一天能搞明白的,她锁锁上箱子,便出门了。
可出了门便泛起了难,按昨日的那些轿夫的脚程来看,她要是走着去,估计晌午也到不了镇上。
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秦临回来了。
“你要出门?”秦临手中拎着两只野兔,比昨日那只还要肥,看得许思箐直流口水。
“是啊,我想要去镇上一趟,可是镇子离村子太远了,我正琢磨怎么去呢!”许思箐说话时一直盯着那两只兔子,双眼放光,就像饿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