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一支迂回部队抵达左翼后,好几天里,“白点”和他的军团都没有出战,一直宅在营地里。
这几天里,“白点”终于适应了战场上的血腥节奏。他的心情,从初出茅庐对博取功名的渴望,一度迅速被残酷的现实吓得畏惧不堪,再又逐步又恢复了信心,重新渴望着建功立业,真如波涛般起伏不断。
“白点”能够重拾信心,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白肚”。
两只雄蚁都是“洞穴”出来的,以前也曾在同一位公爵的派系里,虽然都是派系雄蚁中的底层,但也算认识。此时在这战场上,雄蚁多如草,大多都很陌生,熟悉的雄蚁间天然就有种亲近感。
“白肚”比“白点”资历老一些,但也有限,不过他之前在进攻[北松城]时已经打过仗了,那还是场干脆利落的大胜仗。后来“白肚”的军团也没有经历太多令蚁胆寒的败仗,“白肚”的士气一直很高。
虽然也是有些闹不清状况导致被“发配”到迂回部队,但“白肚”依旧信心满满,他之前也是在侧翼部队立的功,现在回到侧翼也没有什么好沮丧的。也许下次功劳就快出现了!
连续好几天没有出击,又同在一个驻兵巢穴,“白肚”天天跑来和“白点”触角对触角的交流。
“白肚”的乐观很快感染了“白点”。
而且“白肚”不仅乐观,还是个消息很灵通的雄蚁,与很多高层雄蚁有联系,能够得到不少情报。
每天都有“白肚”军团的信使在营地里进进出出,外头最新的消息被传递给“白肚”,“白肚”又告诉了“白点”。
这些信息比子爵传下来的军报详细的多,也有意思的多。
“白点”从中得知了战局的最新进展,得知全军不负所望的终于取得了优势后,他终于从前两天的困惑中走了出来。
“白肚”告诉他:指挥“蚊子”部队的那名侯爵,被南征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公爵严厉处罚了,因为对方的“苍蝇”一直在空中骚扰,“蚊子”部队始终不能取得制空权,限制不了敌人。
“白肚”告诉他:前锋部队已经击退了敌人,敌人现在困守进了一座地面巢穴,我军已经团团包围了这座敌巢。
过了一天,“白肚”又告诉“白点”:帝**在围攻敌巢时损失很大,敌人有一种会巨响的武器,非常奇怪,我军莫名其妙就有伤亡。不过不要紧,那种武器威力有限,帝**还是会胜利的。
此外,“蚊子”部队全军出动,居然还是没能取得制空权,敌人的“苍蝇”始终神出鬼没的抓不住。
又过了一天,“白肚”的情报继续及时的送达:帝**已经团团包围了敌巢,分批轮流强攻。“白肚”很乐观,当初攻打[北松城]的树战也很艰难,但铺道蚁帝**还是获得了最终的胜利。现在几十万大军围攻这座敌巢[半夏城],就算时间久一点,但胜利和军功始终会得到的。
连续好几天,战局都向着似乎有利于铺道蚁帝**的方向发展,蚁联国的军队被围在[半夏城],敌人除了“苍蝇”之外,没有部队敢于出来野战,只能凭城死守,似乎毫无反击之力。
但就在“白点”以为自己这些迂回部队都派不上用场、赚不到军功的时候,这天上司子爵的命令突然传来,命令各军立刻出发。
“白点”急忙让传令兵去收拢各小队在地面集合,自己一边跑来找“白肚”,么突然这么着急就要出击了!
“白肚”也有些茫然,他派了个信使去询问他的消息源——一名伯爵。但没等到答复,各军团就已经被命令立刻出发啦!“白点”和“白肚”也只好出动。
出发之后,子爵的战斗指令才下来:他要各军团分散,寻找一支敌军的踪迹,一旦发现就拖住他们,等友军聚集过来围攻。
天空中飞着数以千计的“蚊子”,这些“蚊子”分成数百只一群的十几群,发疯般在空中飞,一会儿从东飞到西,一会儿从南飞到北的。
“白点”愈加疑惑了,这些“蚊子”怎么了!?
他的军团和一支银蚁部队在一起搜索,但这脸地方除了草地就是灌木,平平无奇,半天下来也根本没有找到什么敌人。
不知不觉,银蚁部队速度更快,和“白点”的部队脱节了,“白点”军团只能独自在旷野里不知目的的瞎窜。
途中不断遭遇蚂蚁,但都是铺道蚁帝**的蚂蚁,地面上的是铺道蚁帝国本族军队、银蚁、掘穴蚁或者艾氏漫蚁,树上还经常能够看到黄猄蚁和举腹蚁这些附庸蚂蚁。
“白点”的军团和一些友军交换了情报,才终于知道了今天大举出动的原因…
昨夜,一支敌军突然出现在帝**后方,袭击了一座驻兵巢穴,杀死了里面很多蚂蚁。最重要的是,这座巢穴里面有一位侯爵,当场战死了!
敌人还抢走了一批粮秣,这座巢穴是后方几十座屯粮巢穴之一粮草比较多。敌人甚至把带不走的粮食用粪尿污染了,被污染的食物显然是吃不了了!
麾下侯爵的阵亡让公爵阁下非常愤怒,铺道蚁帝国很长时间都没有侯爵战死了。
公爵计算这支出现在后方的敌军不可能已经返回了被包围的敌巢,首先距离上太远,而且我军的营地包围的敌巢很严密,晚上也有少量哨兵在外头,没有看到敌人回巢。
公爵推测敌人隐藏在野外,附近或许还有之前“蚊子”部队未发现的敌巢,因此出动了大量军团全面搜索。
单调的搜索持续到黄昏,毫无所获,“白点”屡屡抬头看天空,“蚊子”部队也一无所获,始终没有进行示警。
当晚返回了驻地,“白肚”找来了,他的情报和“白点”自己打探到的一致,只是细节上更加丰富。
累了一天的“白点”,在驻地接收了今天的粮秣,命令属下分下去,自己急忙喝了一滴水,便开始打起盹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