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月,你好好说话,再这样,父亲要生气了。”楚怀仁在一旁皱眉提醒道。
楚馨月好像也意识到自己演得太过,慢慢停止了大哭,转为小声的抽泣:“女儿会出现在楚府外,是收到了一封信。”
“一封信?”楚将军问,怎么又有什么信了?“对。就在前日,女儿的丫鬟在女儿的房间外发现了一封信。”
“信是何人所寄?”
“女儿不知。”
楚将军皱了皱眉:“那信里说了什么?”
“信里说爹爹和哥哥将于昨日回府。”
“信里说我和怀仁要回来?”
“正是。那封信很奇怪。”楚馨月装出仔细思索的模样,“信里说因为知道女儿思念爹爹和哥哥,因此特地告知我你们的行程。”
“那信在何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听楚馨月说的有板有眼,楚将军不由地信了七分。
“信中说因为爹爹和哥哥的行程乃是机密,因此要女儿读完信,就将这信件焚烧毁尽。”楚馨月说着,垂下眼眸,“是故,女儿已经将那信件焚毁了。”
“呵,没有证据,你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在一旁听着的楚怀仁冷笑起来。
“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楚馨月仰起头,目光不善的地看着楚怀仁。
“我是什么意思,你自己知道。”
“馨月不明白哥哥的意思,还请哥哥明示。”
“我问你,惜若坠崖一事都是你谋划的吧?”
“馨月已经说了,这事不是我做的,我被刺客劫持,又在悬崖上受到了那么大的惊吓,哥哥现在反而认为我是凶手吗?”楚馨月声音逐渐激动,尖利地反问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直往下掉。
“你打小就不喜欢惜若,将她送去结冥婚,就没指望她能活下去。谁知道阴差阳错的,她不但活了下来,还成了秦王妃,你一定很嫉妒她吧?”楚怀仁一直觉得这件事情和楚馨月脱不了干系,索性就把话直接摊开来说了。
“不,哥哥,你不要诬陷我,惜若做了秦王妃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那我再问你,昨日刺客刺杀惜若之时,你又为何恰好将她推开?”
“哥哥,你这话问的……惜若是我的妹妹,看到她有危险,我难道不能保护她吗?”
“你是真的想保护她,还是想要她放松对你的警惕心?”楚怀仁一针见血地问。
“楚怀仁,你这是在审犯人吗?”突然一道泼辣的女声自厅外响起。众人说顺着声音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墨蓝色的对襟,下身是软烟色撒花洋绉裙,身披月白色的缕金百蝶纱,体型略显丰满,自屋外款款走来。只见那女子一双丹凤眼,此刻有些倒竖,来到了偏厅中央,不是别人,正是楚馨月的娘亲,楚府的大夫人——魏氏。
“老爷,您回来啦?”魏氏向楚将军行了一礼。
“嗯,今日才回来,还没来得及让人通知。”对自己的夫人,楚将军还是尊重的,只是脸色不好看地回答了。
“老爷,您回来也不来看看奴家,反而是在这里审问起馨月来了吗?”声音里充满了委屈,“方才我才从丫鬟那里得知,馨月昨日居然被刺客挟持,险些丧命。怕我担心,这孩子竟是一句也没提。”说着,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现在,老爷让她跪在这里,馨月可是做错了什么事?”
“魏氏,我让她跪在这里,也只是想问清楚昨日的情况,毕竟昨日之事太过巧合,难免让人有些怀疑。”楚将军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老爷,您这是在嫌奴家无理取闹了?”魏氏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将军,好像楚将军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般。
也没有等到楚将军再说话,又是哭了起来,母女两个倒是极为相似。
魏氏哭得伤心,边哭边说:“都说后娘不容易,怀仁,我自认为这些年我做的都还对得起你,你又为何要苦苦相逼我们馨月呢?娘知道你与惜若关系好,惜若去世,娘也很伤心,可这又关我们家馨月什么事呢?她还是个姑娘,莫非那些刺客还能是她叫来的不成?”
楚馨月闻言,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亲,又飞快的低下了头,这刺客还真与她有关系。只是这一切,没有逃过楚怀仁的眼睛。
“大夫人,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了,我家馨月好端端的一个姑娘,都被刺客挟持到悬崖边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楚怀仁,你今天咬定了我们家馨月是凶手吗?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魏氏双手叉腰,气势十足。
“大夫人,您听我说……”看着魏氏一幅难缠的模样,楚怀仁有些无奈,刚想要开口解释,又一次被打断:“你说,你好好说,我听着呢,你来说说为什么你那么针对馨月。”
“我没有针对馨月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件事情蹊跷的地方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