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若也沉思起来,她又将自己的杯子满上,想了想:“王爷,安树总督是在要进京的那一日才被发现自缢身亡的。”
“没错。”慕怀琛点了点头,没有明白楚惜若的意思,“安树总督进京是因为父皇召见。”
“皇上为什么要召见安树总督呢?”
“因为他赈灾不力,而且谣言说他将发了霉的粮食用作赈灾粮食。”
“没错。”楚惜若点了点头,“我在想,倘若桉树总督真如谣言中那么做了,那么的确可以说,他是因为心虚自缢而亡。可是现在事实明摆着他并不是自缢而亡,所以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在安树总督的背后还有着其他的人?”
“嗯,本来我也有这个猜测,现在你一说根据痕迹看出来他是被他人谋害而亡,我想他背后一定有其他人了。”
“那个人并不想让安树总督进京,对吗?”
“没错。”慕怀琛点点头,“所以他特意挑选了在安树总督进京当日将安树总督谋害。”
“他为什么不让安树总督去上京?”
慕怀琛挑了挑眉,想了一想:“自然是因为他害怕。”
“害怕什么?”好像他们二人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自然是害怕安树总督将它泄露出来。”
“那么是不是说明那谋害安树总督之人一来势力范围很广,二来,安树总督将他泄露出来的后果很严重?”
毕竟倘若势力范围不广的话,那么消息就不会那么灵通,如果是像丰响郡的钱太守一般,消息完全不灵通,根本就不知道安树总督当日要进上京,那么又怎么会挑那样的日子,趁着桉树总督回书房的时候将他杀害呢?
其次,如果安树总督将他泄露出来后,后果不严重,那么他何至于要桉树总督的性命?
楚惜若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人选,但是又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那种直觉,在他的理智看来有些荒唐。
“我想到了一个人。”即使如此,楚惜若还是打算将自己的直觉告诉慕怀琛。
“巧了,我也想到了一个人。”慕怀琛看着楚惜若,二人之间流动着无形的默契,“你想到的是……”
“太子!”二人异口同声。
听到对方说出了太子之后,两人都是愣了一愣,随即笑开。
“你怎么会怀疑太子?”楚惜若有些好笑,自己觉得这个想法很荒唐。
“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只是隐隐约约有这个感觉。先前我让人放风造谣太子和贪官污吏勾结,谁知道后来真的有安树总督出了事情,那两者联系起来我就想到了太子。”
“我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直觉觉得那幕后之人就是太子。”
“不过现在我们完全没有证据,即使太子平日里面确实对我们很不好,我们也不能随意怀疑他。何况现在形势复杂,问题有些棘手,可千万不能先入为主,被带离了调查的方向。”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要找更多的线索。“楚惜若点了点头。
“明日我让钱太守安排了我们到安树总督的书房一看。到时候我们留心一点,看看能不能在那书房里面寻出些蛛丝马迹。”
慕怀琛回想起今日钱太守所说的话,他说总督夫人提到安树总督正要出发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所以才回的书房,也正是因为回了书房才会遇害。
那么,那书房里面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桉树总督回去吗?他到底是想起了什么呢?
“嗯,看来明日很是关键,那书房要是能寻出一些蛛丝马迹就好了。但愿总督夫人太过悲伤,以至于还没有派人将那书房打扫了。”
“希望如此吧。”
因为心里想着事情,又是住在外面,即使一路车马劳顿,两个人夜晚却都没有睡得很好。
“钱太少,我们想去安树总督的书房一瞧,不知你可有安排好?”
一大早,秦王殿下就和秦王妃来到了安树总督办事的地方。
“回禀秦皇殿下,下官已经安排妥当了,总督夫人也正在府内呢。”
钱太守恭敬地行了一礼。
“如此甚好,那还请钱太守带我们走一遭吧。”
秦王殿下对于钱太守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个钱太守为人看起来老实,做的事情也挺可靠,安排很是妥当。
“秦王殿下,秦王妃,请随下官前来。”
钱太守将二人带到了先前安树总督一家居住的院落外,敲了敲大门,出来一个小厮打扮的人。
“钱太守。”
那小厮穿了一身白,是认得钱太守的。
安树总督出了事情,后面一些安置的问题都是钱太守在操心。
“这是秦王和秦王妃。昨日,我与你家夫人说好了,今日要带秦王秦王妃来看一下。”
钱太守没有说得太细,只是告诉了小厮自己昨日和总督夫人已经约好。
“是。夫人早有吩咐,说是今日钱太守会带贵客前来,要好生招待。还请诸位随奴才来。”
那小厮将三人引到了正厅内,沏上了茶水,三人稍等了一会儿,总督夫人走了出来。
总督夫人大约三十多的年纪,看得出来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保养的很好。
只是整个人现在的状态却很是憔悴,红着眼眶,眼睛也有些无神。
“见过秦王殿下,秦王妃。”总督夫人恭敬地行了一礼。
“夫人请起。本王受圣上旨意前来调查安树总督一事,安树总督离世,我们都很痛心,还请夫人节哀。”秦王殿下客套地说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