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罪!太后病情反复,是中了毒。下毒之人乃是秦王妃!”胡太医颤颤巍巍下跪道,“微臣亲眼所见,秦王妃将一香囊置于太后枕下。臣斗胆猜测,香囊中怕是有与太后所服之药药性相冲之物,故导致太后病疾反复而不得痊愈。请皇上明鉴!”说罢以首叩地,久久不敢抬头。楚惜若闻言,挑眉看向太医,有些头疼:显然原主与这胡太医没有私人恩怨,也不知这次又是谁要诬陷自己。既然说了有香囊,那想必诬陷自己之人早已安排妥当,眼下皇帝还在怒头上,会不会直接发落了自己。想到这,叹了口气,跪下陈述道:“臣媳并未做过此事。”
皇帝并未搭理,示意太后身边的安嬷嬷去检查。安嬷嬷在太后床头摸索一阵,果真从太后枕下寻出一香囊来,呈至皇帝面前:“奴才失察,请皇上责罚!”
大殿中陷入沉寂。良久,“胡太医,你看看这可是你说的香囊?”皇帝却是盯着楚惜若道。胡太医上前取过香囊打开,取出其中粉末,嗅闻辨认一阵,面色大骇,双手颤抖,惊恐道:“禀皇上,香囊中确有一味罕见香料,与太后服用药物相冲突!”楚惜若垂下眼眸,演的太假了吧,放在二十一世纪,都可以当鬼畜素材了。
晃神间,只听得一声:“拖下去,打入大牢!”果然皇帝也心烦得很,都没有同楚惜若确认的意思,就直接下了命令。“皇上,臣媳既愿意全心医治太后,断没有害太后的道理。现下太后病症虽有缓和,却也尚未稳定,还请皇上三思。”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真是危险啊。“太后生病自有太医诊治,你这是在威胁朕吗?”皇帝语气冷淡。身边的李公公赶忙吩咐侍卫:“还愣着做什么?快将那位带下去。”
侍卫听到吩咐,将楚惜若架起,道了声得罪,准备将其拖出门去。楚惜若挥开了两人的手:“我自己走。”说着,大踏步走出殿外。“秦王妃,右手边。”侍卫没有感情地提醒走错路的楚惜若。楚惜若闻言,停了脚步,大踏步朝右手边走去。
殿内,皇帝正欲离开,才注意到一边的慕怀琛:“秦王,朕将你的王妃打入大狱,你希望朕如何发落。”“回禀父王,儿臣相信父王可以秉公处理此事,但凭父王发落。”刻意忽视心里的不满,慕怀琛淡淡道。本来也没什么感情,要是楚惜若不在了,也省得自己的计划中多出不定因素。闻言,皇帝抬脚离开。
见皇帝离开,殿内众人便也散了。杜太医与胡太医走在一起,小声道:“胡太医,您吓坏了吧,瞧您,现在还在发抖呢。”胡太医看看因后怕发抖的手,急忙背到身后,心虚地笑笑:“可不是嘛,皇上龙威震怒,我到现在还后怕。”
杜太医瞧见冷汗从胡太医的额头滑下,装作没有瞧见:“胡太医,刚才您检查,那香囊内装的是什么香料?与太后服用的哪位药相冲突?”挠挠头,“您也知道我的,就对这些感兴趣。您说与我听听,下次遇见,我也能避免了。”
胡太医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年轻人——太医院里出了名的医痴杜仲,为人憨厚老实,就对医术痴迷,倒也不是什么有心机的人:“那是西域的绿嚣香,气味平和,功效却极为霸道,一旦过量,会使人情绪紧张,头疼欲裂。与太后服用的红灵散相冲突。故而会导致太后病情反复。“原来是这样,多谢胡太医解惑!”杜仲眼神晶亮,似是为问题得到了解答而高兴。胡太医说了两句话后,心情得到了平复,拍了拍杜太医的肩膀,便朝前走去。杜仲落后了一步,心中暗忖:既是极为罕见的香料,那秦王妃又怎么可能得到呢,此事必有蹊跷,还需另寻线索。想到秦王妃惊人的医术,他就确信秦王妃不会做谋害太后的事情。
进入狱中,却是不像电视里看到的那样一路都有人喊冤,反而安静的可怕,笼罩着绝望的气息,只听得老鼠不时跑过的动静。也许是太安静了,楚惜若觉得有些诡异,为了配合气氛,透过栏杆,抓住狱卒的手,大喊道:“大人,冤枉呐!”狱卒吓了一跳,这秦王妃一路走来安安静静的的,却是这么突然叫了一声,莫不是得了失心疯?盯了楚惜若一会儿,只见对方对着自己笑,心里有些发毛,赶紧离开。
“无趣。”转过身,牢房内阴暗潮湿,楚惜若拢了拢地上的稻草,躺在稻草堆上,伸了伸懒腰,细细思索着大殿内发生的事。香囊一早就准备好了,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呢?安嬷嬷日夜照顾太后,想来应该是今天早上放过去的。谁能接触到太后的枕边呢?皇上?安嬷嬷?都没有动机。好像自己的嫌疑确实最大,也难怪皇帝不问三七二十一先把自己打入大牢了。香囊,对了,那香囊有些眼熟,那花样好像在哪里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