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南宫纯柔的“好戏”
“真讨厌!都怪那病篓子,害我们耽误了行程,早知道就不跟她坐一辆车了!”
南宫酒儿被一声愤愤尖叫吵醒,头痛之际只听那声音又道:“母亲说了,今儿各家子弟齐聚,陵阳侯世子也在!咱们好不容易参加一次狩猎,绝不能迟到!”
狩猎?南宫酒儿有些恍惚,只觉那声音很是熟悉。诧异之际,冷不丁车帘被掀开,一张怒气冲冲的脸怼了上来。
“呵,终于醒了。正好,南宫酒儿,你‘身娇体弱’的,马见了你都躲,还狩什么猎!干脆你下车在这等着,等我们到了,再派车回来接你!”
南宫酒儿瞳孔骤缩,面前女孩不过十三四岁,面容明艳俏丽,神情却飞扬跋扈,她有一个与其所表现的极不相称的名字。
南宫纯柔。
南宫酒儿想起来了。这是她十三岁那年,皇上为表海晏河清,天下太平,邀含五品以上官员极其家眷,参加这一年的皇族狩猎。而这一年,父亲还未晋升首辅,不过是吏部一个小小郎中。那时,她与南宫纯柔坐一辆车前往围场,结果半路自己受不了颠簸昏了过去……
真没想到,她竟一朝重生在了七年前。
正震惊分神之际,南宫酒儿的胳膊忽然被人抓住,身子骤然腾空,猝不及防下被人一把扯下了车。
一切不过眨眼之间,南宫酒儿没有防备,被人重重摔在地上,疼得脑袋发晕。
前世,她就是这样被南宫纯柔扔下车的。
“小姐!”丫鬟惊叫声响起,落在南宫酒儿耳中却格外动听。
好,真好,真的好!这个时候,父亲还没有被自己连累,哥哥尚未为国捐躯,母亲更没有伤心郁结而亡,而她自己,也没有被那个虚伪狡诈,表里不一,狼心狗肺的男人蒙骗。
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既重生,那这一世,她定会好好守护亲人,再不让他们受到伤害。那些曾对她和家人犯下不可饶恕罪行的元凶,前世之苦果,定要他们在这一世好好品尝!
“小姐,是不是摔疼了?小姐,小姐你倒是说句话啊……”莲蓬看着自家小姐被人像丢垃圾一样丢下来,此时面色惨白,更有两行清泪滚滚而落,她心疼至极,不免大着胆子回头怒斥道:“二小姐,这车本就是我家小姐的,你这狩猎资格还是托我家小姐才得来的!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家小姐!”
“贱婢,你找打!”南宫纯柔最恨人提起这件事,其父从商,的确没资格参加这次狩猎,也的确是靠着南宫酒儿方才得来这么一个名额。但这件事也只能在家中提起,若是在外人面前说,那肯定是要犯她忌讳。幸而此时没外人,她狠狠瞪了眼莲蓬,伸手就想要打人。
“二姐!”南宫酒儿忽然出声,语速极快,“车我让你!”
“小姐……”
南宫酒儿拍了拍莲蓬手臂,将其往自己这里扯了扯。
南宫纯柔扬起的手闻言落下,一脸不屑地看向南宫酒儿,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要让的,我可没逼你!”
南宫酒儿点头,擦掉之前不自觉留下的泪,示意莲蓬将自己扶起来。
“二姐稍等,待我把药先从车里拿出来。”南宫酒儿说道。
南宫纯柔嘴巴撇撇,内心着实看不起眼前这个走到哪里都随身携带药罐子的女人,却从心底又羡慕对方有个当官的爹。
莲蓬见南宫酒儿要上车,急忙上前道:“小姐,我来!”
“不用。”南宫酒儿阻止,径直进入车厢。
不过片刻,她便拎着一个竹篮从里面爬了出来。
那竹篮不算重,不过见方。但此时的南宫酒儿身体尚未恢复,整日一副病殃殃模样,正是羸弱之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以至于,当她拎着那竹篮下车时,身子忽然一晃,整个人向前栽去,不偏不倚,正好扑在了南宫纯柔身上,同时,指尖银光一闪,悄无声息地划过南宫纯柔后背。
“呀!你干什么!”南宫纯柔像是碰到了什么不能碰的脏东西,猛地推开南宫酒儿,躲她就像躲瘟疫。
南宫酒儿被推开,莲蓬手疾眼快扶住了她。不过她不在意,反倒主动道歉道:“二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哼!谅你也不敢故意!”南宫纯柔哼唧一声,上下扫了眼南宫酒儿。
有个当官的爹又怎样!不过小小五品郎中,哪有大伯的正三品户部左侍郎官职高。老太太又不疼,怎么蹦跶都没用!
南宫纯柔收起鄙夷,懒得再理南宫酒儿,拾裙上车,驾着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却不见,南宫酒儿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唇角勾起一丝入骨冷意。
南宫纯柔,南宫姝湘的走狗。
“小姐,现在怎么办?那围场看着近,实则距离还很远。这二小姐说要派车回来,谁知道她到底会不会这么做!您也经不得这么远的路……”莲蓬急了,一连串叹息。
南宫酒儿看着身边这个絮絮叨叨的丫头,心头终于泛起一丝暖意。
这都是待她好的人,可前世却都没能落得好下场……
“她自是不会的。”南宫酒儿忽然开口道。
“啊?那您还把车让出去?”莲蓬眨眼。
南宫酒儿睁着一双乌黑明亮,清澈却又似古井般幽深的眼睛,反问她道:“你打得过她?”
莲蓬:“……”
见她愣住,南宫酒儿摊摊手:“看吧,你都打不过,就更别说我了。”
南宫纯柔虽没练过功夫,但打架却是能手,平日可是没少替南宫姝湘出头。再者,对方也是带着丫鬟的,而她们这边,此时的她是不能算在里面的。
况且,前世她也曾经反抗过,只可惜,反抗不成,反被对方推倒伤到了脚。以至于那场围猎,她到最后都没能看一眼。
不过今日不同,这一次,她可是无论如何都要过去瞅瞅的。
毕竟,她还想亲眼看看,南宫纯柔一会儿在众人面前表演的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