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有损皇家颜面
听到她有事要说,凌思君等人一下子也不再想事,纷纷看向她。
“酒儿,什么事,你说。”凌思君道。
南宫酒儿看了三人一眼,先是安抚了一句:“这事儿不大,不过关乎他人性命,所以,明日我还要去一趟那小木屋。”
“什么!酒儿,你,你咋还要去!”凌思君一听便急了,即便先前南宫酒儿已经同他们解释了那帮山匪的“与众不同”,但还是那句话,山匪是山匪,不是普通老百姓。眼下他们对你好,那是有求于你,可万一等病症消除,他们出尔反尔又该如何?
心知母亲心中担忧,南宫酒儿只得继续安抚:“母亲,他们入山为匪也是无奈之举,人性本善,总该有人给他们重新选择的机会。而且,人与人之间最重是信任,既然他们肯信我,为何我要做那个失信之人?”
“可是……”
“母亲放心好了,他们不会对我怎样,再者说,不是还有墨壹保护我吗,放心吧。”南宫酒儿笑着说道。
凌思君还想说什么,却被一直未开口的南宫毅拦住,只听他道:“既然酒儿这般说了,那便依着她就是。”
相比较凌思君这位平常妇人,身为朝廷官员的南宫毅了解的自然更多些。正如酒儿所言,这些人并非十恶不赦之人,多数人困于其中皆因生活所迫。近些年,朝廷虽一直在剿匪,但为何山匪人数越来越多,这其中缘由,岂是一句两句便能说明白的。
当家的都这般说了,凌思君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内心依旧担忧满满,她甚至都想着明日同酒儿一同过去。
自然,这是不成的。不过,倒是南宫驰有了出去的机会,明日陪着妹妹。
如此一来,明日南宫酒儿必然是要请假,且还不止一日。索性,她并让莲蓬明日先去给自己请个三天,三天之后视情况而定。
是夜,众人在各种复杂纠结中睡去。
第二日,南宫酒儿先去云酒大药房走了遭,撸走几大包药,其中还有几味十分名贵的。为此,钟老还对着南宫酒儿张牙舞爪地吼了好几嗓子。可吼归吼,南宫酒儿该拿还是拿,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老板。
不过,南宫酒儿也不可能让老头一直生气,贡献了自己珍藏了好久的一枚奇药,老头子这才消停下来。
之后,南宫酒儿在大哥与墨壹保护下,这才往昨日山林中去。
至于花鹰,南宫酒儿之前便没让莲蓬透露有关花鹰之事,所以,南宫毅与凌思君并不知这件事,而花鹰则暂时被锁进了小黑屋,由薛洪阳看着。剩下的南宫纯柔她则要等到尚达这边的事结束后,才会同她好好算算这笔账。
这里暂不提尚达在见到南宫酒儿如约而至后,内心有多放松与感激,且说今日朝堂当真热闹至极。
其中,核心话题便是七皇子郁云庭为了吏部郎中之女,罔顾律法,夺人性命之事。
御史弹劾的话像是连珠炮,一个接一个从那一张一合的嘴里蹦出来,连绵不绝。
龙椅上的隆康帝,昨晚本就没休息好,今日一大早上起来便被人在耳边嗡嗡个不停,本就疼的脑壳更疼了。
“皇上,七皇子平日胡作非为,有损皇家颜面便罢,这次竟是直接夺人性命,当真骇人之极!皇上,您再不能纵容七皇子如此啊,当真有损皇家颜面啊,皇上!”御史大夫痛哭流涕,一口一个“有损皇家颜面”反复说个不停,苦大仇深模样,就好似丢的脸是他家的。
殿内只有极少人为郁云庭说话,漠不关心者有之,冷眼旁观者有之,当然,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这位七皇子平日嚣张跋扈,他们这些臣子谁都不放在眼里,就算平日没招惹这位爷,只要遇上,这位爷指定了会时不时刺儿上他们几句。
如今再次被人弹劾,他们自然乐得见这位爷吃瘪。
只是,今日这件事不单只涉及郁云庭,还有另外一个主角。南宫毅的女儿,南宫酒儿。
南宫毅官职五品,进不了殿,但这殿上却不是没人姓南宫。
被众人时不时丢过来一道或别有意味,或幸灾乐祸,或各种说不明情绪的眼神砸着,南宫涛的一张脸早就乌黑乌黑了。
虽说他们如今已分家,但毕竟冠着一个姓氏,还是兄弟。同朝为官,兄弟间本该互帮互助,可南宫涛却发现,自己这个弟弟平日不帮着自己就算了,如今竟然又加上了一个南宫酒儿!这可真是……叫人火大!
“哎呀,南宫大人啊,真是没看出来,您这弟弟本事这般大,竟是攀上了七皇子这尊佛,啧啧。”礼部左侍郎邓文柏就紧挨着南宫涛,大早上这么一通闹,早就将人的瞌睡虫驱了个干净。而他本就与南宫涛互相看不过眼,难得抓住这老滑头把柄,可不是要好好嘲讽一番。
南宫涛斜瞪他一眼,嘴角用力绷着,心情显然不好。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句话未说。此时,也的确什么都不能说。涉及皇家,说什么都是错。再者,御史口吐莲花说了那么多,可谁看见上头那位说上一句了?哪怕一句也成。可就偏偏没有。
不说便是代表了默认,默认这位七皇子各种无状,默认他这般作为!皇帝老子都不管,你说你们这些人瞎操什么心!
就在南宫涛内心各种郁闷,愤恨,又吐槽时,站在众官员首列的郁云庭在那御史即将要说得脱力时,伸手掏了掏耳朵,这才眯着眼睛问对方道:“荣老头,你哪知眼睛看见我害人了?是你亲眼看到的?”
“东城兵马司的人皆可作证!”被郁云庭称呼为荣老头的荣含海,人近古稀,乃两朝元老。为人刚正不阿,颇有一番风骨。可就是不会变通,一根筋,抓住什么就喜欢不放。当然,荣含海能成为两朝元老皆因他这脾气,隆康帝有时候都能被这人气得牙根痒痒。
但朝堂之上,又不能缺这种人,要不然,尽是阿谀奉承的,那这天下怕早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