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当然,南宫酒儿是不会将这些告诉宇文辛的,她有她的考量,既然对方掳了她过来,那便要对她负责的,不是吗?
南宫酒儿都已经这般说了,宇文辛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道:“你若不怕被我连累,那便留下来吧。”
南宫酒儿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春桃等人听到他的话明显松了口气。无论如何,他们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公子去死的。而且,南宫酒儿又说得那般可怕。
既然决定留下来,南宫酒儿自然也将自己在这庄子上的定位重新整理了一番。
从俘虏变大夫,也就是宇文辛一句话的事儿。终于,她不再被限制人身自由,想走便走,想留便留。自然,也有了机会同外面联系。
宇文辛如今是过街老鼠,自是不会再去管南宫酒儿这些。能保命已经是万幸,他眼下再有不甘,却也不能做什么。
随着宇文辛失踪,为了不被赶尽杀绝,他从前旧部皆隐藏起来,只等着宇文辛再次出现,重整旗鼓。
只是可惜,就算是他们也不知道眼下宇文辛在何处,一个个变成了无头苍蝇。
而此时,南平王府邸,宇文志正眯着眼睛听手下人汇报。
“先太子传来消息,想要同王爷商议月初起事!”那人说道。
同宇文辛有着三四分相像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宇文志不屑开口道:“郁林瑾这是要狗急跳墙了?呵呵,真是没想到,他那快要入土的皇帝老爹,竟然那么聪明!”
坐在一侧的幕僚,其中一人道:“王爷,这也不能说隆康帝聪明,着实是这位先太子太蠢,尾巴藏不住被人揪了出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宇文志哼唧一声,说:“说到底这对父子都是蠢,好好江山被折腾成这样,倒不如干脆易主!”
“这不是正等着王爷来做这件事宏伟之事吗!”幕僚极尽谄媚道。
宇文志哈哈大笑起来。
忽然,他想起什么,问其中一个幕僚:“宇文辛呢?找到他人了吗?”
“这个,还没有……”那幕僚突然被问,一层冷汗瞬间冒出来,结巴着解释:“先前追踪的人都是说,宇文辛受了伤,又中了毒,想必此时已经……”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别给我说那些没用的!”宇文志声色狠戾,吓得那幕僚双膝一软,差一点跪下去。
“是!在下这就去吩咐!”
待那人离开,其中一人忍不住说道:“王爷,那宇文辛说不定此刻早已经曝尸荒野,您还担心这个作甚?”
宇文志冷哼一声,神情现出一番厌恶:“你当本王想一直盯着那杂碎?要不是老头子留了那么一张纸,本王才懒得再跟这杂碎计较!哼,真是没想到,临死那老头子竟然敢摆我一道!”
“老王爷是糊涂了,这王位本就传嫡不传庶,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
宇文志眸光闪了闪,不再开口。
而此时,刚刚入了南疆的郁云庭,一进来便被挡在了城门外。
“爷,咱们的人查到三小姐就在南疆出现过,并且,当时跟在她身边是南平王庶子,宇文辛。只是……”墨玖难得汇报消息顿住,他抬头看了眼郁云庭,想要看清对方脸上情绪却始终无果,用力咬了咬牙,最终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只是据传,宇文辛已经丧命,跟随他的人也都……被杀!”
郁云庭渐渐捏紧了双拳。
“爷!”墨玖喊了一声,甚是担忧地看着郁云庭,怕他一时想不开。
郁云庭眸色深深,一张脸沉沉的,看得出来他此刻心情非常不好。
墨玖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墨壹阻止。
墨壹摇了摇头,招手示意墨玖先离开。
他们这一路追过来,谁都没想到那宇文辛的藏身本事那么高,让他们找了好多天才发现了他踪迹。好不容易终于看到了希望,却突然被告知,挟持三小姐的宇文辛竟然死了!而原本跟着他的人,也都被灭了口。
这消息,无论换做谁听了都要受不了。
更何况是主子呢。
房间里暂时安静下来,郁云庭手中捏着得来的情报,还有皇上传给自己的密信,遥望着远处泛着星火的南平城城门楼。
此刻的他,内心平静无波无澜。不再似先前那般焦急,冷静地分析着传过来的每一条讯息。
宇文辛说是死了,但至今为止,都没有发现其尸体。结合他们这一路的追踪经验,他不认为那个如泥鳅般滑溜溜的男人会轻易死掉。既然还有活着希望,那酒儿必然会在其身边。
此时隐匿很有可能因为宇文辛受了伤,而酒儿正是医者,是他们需要的人,定然不会被抛弃。
更何况,他的小酒儿那么聪明又大胆,定然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郁云庭深邃的眸子轻轻眯了眯,目光锁定在城楼上,忽地,他开口道:“墨壹!”
“属下在!”墨壹倏然出现,半跪在其身后。
郁云庭没有转身,只是对着那城楼继续道:“通知墨小六,让她今日入城。”
“是!”墨壹领命,起身离开。
远处一阵风吹过,那城楼上的星火明显摇晃了一下。郁云庭望着那星火,在心中道:“小酒儿,我相信你,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一夜风声鹤唳,南平城的百姓们一一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憋得脸通红,却不敢出半分声。
南平王反了,但倒霉的永远是他们这些卑如草芥之人。
南宫酒儿如今所在的庄子距离南平城不算太远,很容易就能被搜到。所以,为了众人安全,等宇文辛清醒后的第二天,他们直接换了另外一个宅子。
这宅子相比计较先前那座,反倒挨着南平城更近。
既然不准备走,那所谓灯下黑便是如此了。
宅子里的药坚持不了几天,众人倒是想去城里买药,但他们之中许多人都很容易被人认出来,那些不容易被认出来的有许多事情又做不来。
于是,算来算去,眼下能出去的也只有南宫酒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