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酒儿佯做无意,抬手给那人倒了一杯茶,看上去神态自然无比。
那两个侍卫并没有发现什么,转了一圈后便又去了两外一个地方。
南宫酒儿微做讶异,不解问道:“您为何这么说?”
“倒也不是我这么说,而是……”那人忽然顿住,止了话头,身子也瞬间绷了起来。
南宫酒儿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刚抿了一口,便听旁边的人大口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便是小声嘀咕:“真是太吓人了,太吓人了,这葛家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吓人了?”
只听他道:“要说,这葛家,这其中的事儿那当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啊!”说着,这人忽然降低了音调,下意识看向四周,确定他们身边没有葛家的侍卫后,这才又开了腔,却是问南宫酒儿,“小兄弟,你们几个是真心想要投靠葛家?”
南宫酒儿如今打扮是男装,听这任话中有异,当即改口说:“大哥你也看到了,我们兄妹几个虽然都是修灵者,但你也清楚,修灵者也分强弱贵贱,就我们兄妹几个贱命,只希望能有口饭吃,不挨饿就好。”
“哈哈,小兄弟你可真会说话,这哪里是我看得透,我这分明就是无可奈何啊!”那人哈哈笑了起来,“不过,我倒是想给你们一个建议。”
“您说。”南宫酒儿凑上前,以保证那人能用极小声的话将她想要知道的一些事情说出来。
那人听到她的话,叹息着摇头:“唉,谁说不是呢。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要么你就做到最顶端,要么就干脆像我们一样做个最下等的人,想要往上爬一爬,都不容易。”
“是,还是大哥看得透。”南宫酒儿恭维道。
流水宴本就是供大家谈天交流的,这人又是一个善于言说的,听南宫酒儿问,自然十分高兴。
“我想跟你们说,你们啊,若是可以,就换一个地方投靠吧!”
“啊,这个嘛……”那人好似真的认真地想了想,“若是从前我觉得可以,但是,这位少主毕竟已经许不现身,就算现身我也听说他好像被人毁了丹心……”
“唰!”那人说完当即捂住了自己嘴巴,好似华明丹心被毁之事好似是个禁忌。
“难道葛家的人之前不是这样的吗?”南宫酒儿问他说。
那人叹了口气后方才摇头道:“自然不是的。刚才我之所以说让你们换个地方投靠,也是因为这个葛家再不像从前那个葛家,不管里面还是外面,全变了!”
“是吗?可这又是为何呢?”南宫酒儿追问说。
南宫酒儿像是做了一番思考,又犹豫不决模样道:“可大哥,我听说之前的葛家家主貌似还有一个儿子。”
“是啊,的确是有个儿子。只是这位少主眼下下落不明,也不知生死,谁知道已经遭遇到什么了呢。”那人摇摇头,“我猜测,十有**已经……”
南宫酒儿看了对方一眼,又问:“那若是这位少主回来,您说,我们适合再继续投靠吗?”
“唔,我什么也没说,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哈!”那人急忙摆手,像是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之后南宫酒儿再想问什么,这个人竟然不再多说了。
南宫酒儿想,如此看来,华明丹心恢复之事,反倒可以作为吸引人的噱头,为后面他的夺权造势。
而且,她也听出来了,华明以及其已经过世的父亲,其们的影响力还是有的,若是能利用好,那将来对他绝对有益无弊。
南宫酒儿将收集到的信息一一做了整理,之后便见那一盘接一盘的菜,由女侍者端了过来。
“哇,葛家的丫鬟这么多的吗?竟然比皇宫还要多!”见到那么多丫鬟,小骁忍不住发出感慨。
南宫酒儿眯眼看过去,果然,那些端盘的丫鬟好似出不尽般,一个接一个络绎不绝。
旁边,刚才出于谨慎不说话的男人再次悄声开口:“从前葛家可没这么多人,这些都是‘后来’的!”
他将“后来”二字咬得极重,南宫酒儿忽然想起来葛昌曾经做得贩卖女人的买卖,如此看来,整个葛家都在参与这件事了。
“唉,不管怎么说,这些女孩子都是可怜人。”那人意味深长地又添了一句。他以为南宫酒儿听不懂,却不知,南宫酒儿实则什么都明白。
之后便是吃饭,饭菜做得极其美味,也不知这次葛家是用了心,还是平日都是如此,总之,极尽奢侈。
吃过这么一顿,南宫酒儿几人便不想再吃了。这些钱来路不明,也不知这葛生海究竟用多少女孩子的青春与性命换来的。只是常人不知其中缘由,吃得开怀。
回去路上,灵心忍不住吐槽:“要我说,咱们还是直接把这宴掀了好了,还认什么亲啊,就这些人,简直就是人间败类。”
“我同意!要不我们现在去掀了那桌子,让葛家人摆不成宴席?”小骁跟着附和道。
南宫酒儿没开口,倒是苏大在一旁不无嘲笑道:“哎哎,你俩醒醒啊,还给人家掀桌子呢,还没等你们掀完桌子,葛家的人就该将你们带走了。就问你们,你俩能打得过那么多侍卫?我瞧着,圣境的侍卫就有好几个人吧?”
灵心与小骁同时缩了缩脖子,却还是梗着脖子道:“打不过就跑啊,难道会那么傻等着让人抓?”
苏大无语了,觉得说不过这女人,直接看向南宫酒儿,告状道:“师傅,您这这俩货,总是给您惹麻烦!”
“哈哈,这个没问题,我们都是北格阜本地人,关于葛家的事儿你想问什么问便是!”那人哈哈笑道。
“嗨,这还不是因为之前的葛家家主死得不明不白,现在的葛二爷……啧,你瞧瞧如今这架势,就该清楚一些事情了。”那人没有将话说完整,但该点到的都点到了。
南宫酒儿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如此大张旗鼓地将私生子扶正,却不管嫡子的死活,仅是这一件事便足以叫人诟病了,更别说还有其他事情。
南宫酒儿微微一撇头,便见有两个身着葛家侍卫服装的人从旁边走了过来。很快,便从他们身旁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