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一直在南宫酒儿肩头未动,从一开始就开始看着,如今,眼见着她竟然已经撬动了阵法的一角,不说惊奇那是假的。
相比较灵医,灵阵师在苍衍大陆上更加稀有,这也是为何那些拍卖市场,灵阵有时候会比丹药还要更加奢侈的原因之一。
她如此坚持,乌云还能说什么。怎么都是她才是主人,她说了算。
于是,南宫酒儿又开始继续在竹子上做标记。而她这样做,并非无的放矢,而是有目的的。
乌云见过许多人族的灵阵师,像南宫酒儿这样的,还是头一次。
南宫酒儿摇摇头:“不行,天上飞出去那就真的出去了,根本就找不到他。我一定要找到轶濯,也一定会找到的!”
“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而且,这阵法你又从未研习过,怎么可能一下子破解!”乌云很想加上一句“你也无法破解”,但为了不打击南宫酒儿,它只好将这句话暂时又塞回了肚子里。
“嘶,乌云,你是不是想让我现在就死啊?你知道你那嘴有多硬嘛?你再啄一下,我这肩膀就能被你啄个洞出来!”南宫酒儿控诉道。
“哼,啄个洞还不好?啄个洞让你长长教训,总是说这种没有用的话!”乌云毫不客气道。
“我知道。”南宫酒儿脚下未停,继续向前走,“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要试。若是连试都不试,那便真的就找不到轶濯了。乌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一定要找到他,若我真的被困死在这里,你放心,在我死之前,我会将你和小雪的契约全部解除的!”
“呸呸呸!南宫酒儿,你在说什么!你这样说话一点都不负责!我不许你这样说!”乌云说完,用硬硬的喙狠狠地啄了一下南宫酒儿肩膀,痛得她忍不住蹙起眉头。
冷汗打湿了衣衫,乌云很是心疼她,在南宫酒儿再次划下一刀时,它终于劝道:“你别再刻了,这阵法非大智慧人类才能习得,哪里那么能轻易破解的。要我说,我们还是直接从天上飞出去吧。一直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南宫酒儿失笑,轻轻摇了摇头:“放心,我就是一只打不死的虫子,哪有那么容易死。这才哪儿到哪儿,我们还要继续!”
花轶濯吐了一口血出来,铁锈的味道令他更加清醒,同时,也更加蔑视面前这些人。
“封三少,你确定真的要青啸幽图?”忽然,花轶濯问封三少道。
在如此短暂的时间,能将如此繁复的阵法参透一二,这已经不是妖孽可以形容的了。尽管这阵法尚未解开,但南宫酒儿的灵阵师才能却已经展露无疑。
南宫酒儿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也不知道乌云此时心中所想,只是一心想要将眼前这个困着自己不能同花轶濯相见的,该死的阵法解开。
而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南宫酒儿越是兴奋,因为,她觉得自己可能越来越接近答案了。
“花轶濯,你已经死到临头,难道还想要反抗?你看看这四周,如今只剩你一人,你确定凭自己就能战胜我们这么多人吗!”花不凡朝花轶濯叫嚣着,“花轶濯,识相点赶紧将青啸幽图交出来,否则,你只会死得更惨!”
花轶濯冷笑一声,极为蔑视道:“想我死?你已经试了这么久,可我还好好站着。花不凡,你确定该识相的是我而不是你?”
“哼,死鸭子嘴硬,我看你还能扛到什么时候!”花不凡阴森森道。
封三少本还对花轶濯这个难缠的对手恨之入骨,忽然听到他这么说,当即亮起了眼睛。
“对,我确定!”封三少往前走了两步,试探性问花轶濯,“花轶濯,你现在是准备要将青啸幽图交给我吗?”
花轶濯状似思考一瞬,随即开口:“给你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先帮我做件事。若是这件事做成了,那这青啸幽图便是你的了。”
“当真?”封三少一脸惊喜。
而一旁花不凡则在听到花轶濯这么说时,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渐渐从心底冒了出来,他急忙阻止封三少道:“封三少,莫要听这厮的话!花轶濯一向出尔反尔,就是他现在说答应了你,但最后他还是会反悔的!”
花轶濯听了笑着说:“大堂主啊,咱俩之间,究竟谁才是那个喜欢出尔反尔的人,你自己难道没有自知之明吗?封三少啊,同样的话我也得跟你说,千万别跟花不凡做生意,你想啊,一个能逼宫,想要将我这尊主取而代之的人,你觉得,这样的人可信吗?当然是不可信的!”
“花轶濯,你快闭嘴!”花不凡听了急忙阻止花轶濯。
反观花轶濯,则越发轻松自在,好似一切都已经放下,“花不凡,你这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想要狗急跳墙?啧啧,这可不成啊,封三少可都看着呢,你若是现在就跳墙……”
“屁!”花不凡恶狠狠咒骂一声,不再管花轶濯,而是扭头冲已然露出一丝迟疑的封三少道,“风扇少,我们在达成协议后,我可是一直在认真履行,你该看在眼里,你可千万不要被花轶濯迷惑了啊!花轶濯他这样说明显是不怀好意,你可不能被他骗了啊!他可是比我们想象的要奸诈的多,封三少,你清醒一些!”
也不知划了多少条道,更不知走了多少步,就是乌云什么也不做,只是一直眼睁睁看着便已经开始眼晕,但南宫酒儿却始终没有停,一直在继续着,试图解开这阵法。
只要再坚持一下,她很快就能找到答案。
而此刻,花轶濯这里已然进入了焦灼状态。他已经耗费不好灵力,但封三少与花不凡等人却明显想要车轮战耗死他。
随着划出的标记越来越多,南宫酒儿渐渐发现了其中规律,这令她十分惊喜,之后便加快了速度,同时,将这些规律在内心一遍遍推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