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的伤情危急,薛湄不能袖手旁观,她是个医生。
可她之前不会医术,又不得人心,想要救治五弟很难。
让旁人怎么相信她?
她又不可能凭空变出本事来。
哪怕大夫说五弟没救了,薛湄也没表现的机会。
于是,她把苗头对准了二小姐薛玉潭。
薛玉潭一定会帮她这个忙,因为薛二小姐正迫不及待想要找个机会,一击击毙薛湄。理智上说,薛玉潭是庶出。时势造英雄,当前寒门崛起,旧的社会秩序正在被打乱,她一个庶出女,在侯府倾尽全力的扶持下,能跻身贵女圈,她绝不能容许侯府另一个
同龄女孩子与她争夺资源。
且这同龄女孩,还是嫡女,母亲尚在。
从感情上说,薛湄上次得到了二万两银子,薛玉潭非常吃醋,同时担心父侯和祖母对薛湄改观。
因此,薛玉潭想要置薛湄于死地。
上次逼得她自杀不成,现在逼迫她骑虎难下,非要她救治五弟。五弟死在她手里,父侯一定会打杀她。
虽然大夫下了决断,说五弟的伤情难治,凶多吉少。
可最后砸在谁的手里,谁便要承担责任。
薛玉潭一定要让薛湄接手。
正中薛湄下怀。
姊妹俩各有心思,薛玉潭又很了解永宁侯,几句话就把永宁侯说得动了心。
永宁侯死马当活马医:“既如此,湄儿来试试。”
众人大惊。
老夫人错愕看着永宁侯,没想到他居然会答应:“她会治什么?她何曾学过医术?你这不是拿你儿子的命当玩闹?”
周姨娘已经哭了起来:“侯爷,不可啊,您再去请个大夫吧!”
三夫人为了表示她的清廉,绝不贪图侯府世子的地位,也开口:“侯爷,不如再去请个大夫,也许润儿还有救。”
一旁的卢大夫,冷冷哼了声。
这位老大夫怕血,也没下全力。但是听到他们要去请其他大夫,就冷冷道:“谁也救不了他。侯爷,命该如此,此乃天意。”
躺在地上的薛润哭得更大声了。
他中气十足,怎么也不像是快要死了的,结果这大夫口口声声说他不行了,薛润恨不能爬起来打他一顿。“都闭嘴!”永宁侯大喝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话,然后特意向老夫人赔罪,“母亲,儿子莽撞。总不能让润儿就这样流血而亡。整个京都,没有比金匮堂更好用的止血药啊。
”
就是说,请了其他大夫,也未必管用。
“父侯,祖母,先让大姐姐治,再派人出去请名医,两下不耽误,岂不是更好?”薛玉潭又道。
老夫人听了,这才点点头。
“那还不赶紧?”老夫人瞥了眼薛湄,言语冷厉。
然后,她又去看三夫人,“快,再去请名医。”
三夫人道是。
薛湄则想:这混蛋的侯府,谁愿意待谁待,我可不想伺候你们,得想办法脱身。
既然到了自然行星上,薛湄也想过点正常人的日子。虽然古代要什么没什么,可“随心所欲”总归可以有。
她不想待在侯府受气。
她看了眼彩鸢,对她道:“你去拿我的药箱来。”
彩鸢一脸迷茫。
薛湄凑近她一点:“随便拿个小箱子,就像那大夫的药箱差不多大小的,快去!”
彩鸢:“……”
大小姐到底得了什么失心疯?
彩鸢觉得她们蕙宁苑快要活不下去了,一副认命的样子,赶紧回了自己的院子。
薛湄则吩咐下人:“用铜壶装好开水,放在冰凉的井水里,等着给我用。”
下人道是。
薛湄又道:“拿一根棍子给我,短树枝也行,一双筷子都可以。”
下人很快拿了一双筷子给薛湄。
薛湄解下了自己的腰带。
这腰带有点宽,薛湄又道:“剪刀。”
薛润这屋子里的两个丫鬟,反应很灵敏。薛湄要什么,她们就赶紧去找,丝毫不拖沓。
剪刀拿了来,薛湄剪开了自己的腰带,充当止血带,去捆住薛润的脚踝和脚背,没有碰到伤口。
捆好了,她还把筷子塞在腰带里,用力拧紧。
“啊!”薛润痛得大叫。
卢大夫瞧见了,大惊失色:“你要捆,也捆住他的伤口。这样避开伤口,却捆住好的地方,岂不是让血流得更快?”
老夫人满脸焦急,立马道:“就说她不行,赶紧……”
薛湄没有理会。
而一旁的周姨娘,却突然道:“好、好像血没那么多了……”
伤口的血流,好像慢了下来,已经没那么快了。
老夫人愣了下。
众人都看着五少爷的伤口。
慢慢的,那伤口居然不流血了。大夫一直说血止不住,薛湄就那么用腰带剪开、用筷子收紧腰带,居然就不流血了。
“这……”卢大夫脸上一阵青、一阵紫,“这是我的药粉起了作用。”
众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呢。
这位大小姐,可真会捡便宜,白白得了卢大夫的好处。
薛湄却嗤声一笑:“您老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您那药粉要是有用,您方才就不会说出砸自家招牌的话了。”
众人再次一愣。
永宁侯目光凝聚,看着薛湄。
这个时候,彩鸢已经抱了个小箱子,从蕙宁苑回来了。
依照小姐的吩咐,小箱子和卢大夫的医药箱差不多大,但是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彩鸢不知该怎么办,脸色是惨白的,感觉小姐今天怕是不能好了。
薛湄接过来箱子,背着众人打开,手在里面捣鼓了片刻,拿出一个细长东西。
这东西通体透明,像是磨得很薄的贝壳,但是形状浑圆,小巧精致;里面有液体,前端有银色金属,闪闪发光,不知是什么宝物。
“这是什么?”卢大夫又好奇了。
薛湄没理会他,在薛润的脚上找了个干净地方,又从小箱子里拿出沾了酒精的药棉,擦了擦之后,就把麻药给薛润打了进去。
众人不知她在作甚,见她突然这么戳薛润,周姨娘又是大惊小怪。
“你、你做什么?这是什么东西?”周姨娘失声尖叫。
薛湄:“好东西,等会儿五弟就不疼了。”
众人:“……”
这是什么屁话?
五少爷脚上那么长的口子,血这才刚刚止住,得疼上好几天,怎么可能不疼?
薛湄没理会他们。她把注射器放回小箱子,又把自己手伸进去,趁机将医用垃圾收回,仍放回她的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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