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后悔,刚才只注意想要搞李虎的心态去了,却没意识到周正和李虎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了一个出千的动作。
赌局之中,在没摸清楚对手实力之前,上来就贸然出千是最忌讳的,我没有想到,他们恰恰是利用了我的这种心理,出其不意。
我甚至怀疑,李虎刚才表现出来的急躁和生气,其实就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不过是分散我的注意力而已。
我也不再磨蹭,很快的看了我的牌面:J35,八点,也是一个不小的牌面了。
我没想到,这两把我的手气还挺好,一把九点,一点八点,算是很不错了。
刚才米姐已经翻开了自己的牌面,是个一点。
随后是梅姐,她是一个7点,比我小。
我没想到的是,周正猛吸了一口烟,哈哈笑道:“慕先生,不知道你这把还有没有上一把那么好运啊!”
他说完,翻开自己的牌面:JQK,三公!
我微微一愣,更加断定刚才周正和梅姐出了千。
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都怪我刚才掉以轻心,虽然我一个八点涨水,可吃了梅姐和米姐,才刚刚够赔周正。
我没想到的是,李虎这时也是冷不防的噗嗤一笑,洋洋得意对我说道:“小子,老子倒是想看看,你这把有多走运。”
李虎说完,将自己的牌面摊到赌桌上,他的牌面,是一个八点,还是一个带老K的八点,比我大。
我暗自倒吸一口凉气,即使手里拿了一个涨水的八点,我也高兴不起来了。
算上赢了米姐和梅姐的抵消了周正的一个三公,这第二把,我也要赔一万块出去。
几个人看了我的牌面,神色都有些意味深长,可能他们都没想到我能拿到一个八点,挽回一点损失。
我只恨自己刚才大意,错过了绝好的一个抓千机会,现在也只能认栽了。
赔了一万给李虎,因为没有人拿到九点,我继续坐庄。
接下来的几把,我格外打起精神,牢牢盯着赌桌上的每一个人。
有了一次成功的出千,周正和梅姐后面几把,便再没有可疑的做局举动,李虎也意料之外的安分起来。
而我旁边的米姐,一开始就是一副不紧不慢的状态。
可我就像是把好运都用在了前两把一样,后面几把都没有拿到大牌,几乎每一把不是五千就是一万的输出去,就算侥幸赢两家,也总有一家涨水小赢我一点儿。
虽然没有通赔,可是五千的赌注实在太大,架不住四个人每一把都把赌注给我顶满,不过才二十多分钟,我面前的十几万已经去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了。
最后,还是梅姐拿了一个九点下了我的庄,可但是这一把,我就赔了两万块。
林昭影的脸上变得极为难看,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我,汗水已经从额间流了下来。
我虽然表面平静,可是心里也焦急起来。
继续照这种形势下去,最多不过半小时,我眼前的筹码就会全部输出去。而且,这还是最好的预计。
所以,我必须要想办法。
林昭影洗牌的好处在于可以极大程度的减少他们几个摸牌的机会,但同时,我的发挥空间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要是我自己洗牌,我可以利用假洗或者袖里乾坤的方式做牌,可林昭影洗牌,我想要偷牌的机会就小了很多。
可机会再小,我都必须铤而走险了。
这一把,梅姐坐庄,我是梅姐的上家,我只下了一千的注,其余三人,也只下了一千的注。
我心中已经暗自打定主意,这一把的目的,就是趁着收牌的机会,悄无声息的顺走一张牌,为之后的做局做打算。
林昭影发了牌,几个人都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然后就掀开了牌面。
我也看了看自己的牌面,只有一个3点,不算很大。不过,我的牌里挂了一张娃娃牌,我的目的就是这张娃娃牌。
斗三公的局,有时候一张娃娃牌能起到起死回生的效果。
我看到,梅姐这一把是个五点,虽然牌不大,但足够吃死我了。
我乖乖的赔了一千,在林昭影准备收牌的时候,我伸手去抓起我的牌,然后两根手指自然的刁住了最上面的一张娃娃牌。
“慕先生!”
正在这个时候,我身旁的米姐居然是突兀的叫了我一声。
本来我就有些做贼心虚,这一声更是直接让我吓了一大跳,我的手本能的一颤,还好我准备偷牌的动作刚刚开始,还没有完成行动,否则就要出大麻烦了。
我感觉我的后背都是冷汗,有一种被人抓包的感觉。
难道米姐已经看出了我的小心思?
“怎……怎么了?”
我的手愣在原地,人也跟着愣声愣气的回应了一句。
“没事儿,我就是想问问慕先生难道不打算加注吗?这一千的底注对你来说好像无关痛痒吧?”
听了米姐的话,我微微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我挤出一个笑容,回应道:“这不是刚开始吗,这会儿手风不好,不着急!”
“妈的,磨磨唧唧!”李虎忍不住吐槽我一句。
我将手缩了回来,并没有理会他。
因为没有人拿到九点,所以这一把还是梅姐上庄。
刚才被米姐忽然叫住,我的偷牌计划没有完成,心虚之余我也不敢再继续行动了。我只感觉我背后冷汗还在直冒,直到林昭影洗完牌又发完牌,我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连续几把,我都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换种方式做局。
虽然每把都只是一千的底注,不一会儿的功夫,又是几千块出去了。
这时,李虎却是忽然一拍赌桌,愤懑说道:“妈的,就这么磨,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我注意到,一旁的周正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手表。
我猜测,他们一定还有什么事,像李虎这样沉稳的人,还如此躁动,应该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周正看完手表,忽然看向梅姐,很隐晦的递给梅姐一个眼神。
虽然是极其隐晦的一个眼神,但我本来就死死地盯着他们,所以还是被我注意到了。
我心中一沉,瞬间预感到局势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