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姐这话,说得我心头一颤。
我此时才意识到,她是真的愠怒了。
我坐在副驾驶,一句话也不敢说。可老子心里也委屈啊,明明是她一声不响把我带到了贡州,还把我伪装成一个富二代的形象,老子不也是配合她演戏吗?
难道入戏太深还是老子的错了?
不过这话我可是不敢在她面前说,这女人看起来一点不逊色刘美丽,要是真把她惹急了,直接扒了我的皮也不一定。
见她生气,我一时间也不敢继续开口问了。
虽然刚才她没有明确的回答我,但我想,她并没有否定她和李林的关系,这说明我的猜测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她不说,我也不再继续问,反正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小慕,我问你,今晚有几个人出千,怎么出的千,你都看明白了吗?”
米姐忽然话锋一转问了我一句,脸上也缓和了许多。
我略一思忖,沉吟道:“在大厅的时候,你出千了,你用的什么手法我没有看出来,后面进了包间,你和李林都出千了。你用了最简单的换牌手法换了我和你的牌,有一把你洗牌的时候,用了抽洗和夹藏的手法,李林手上事先藏了牌,用了袖箭和夹藏的手法。”
我将自己刚才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可米姐听完,却只问了一句:“就这些,没了?”
我点点头,有些尴尬。
米姐叹了一口气道:“你在某些方面确实很聪明,但你的千术还差得远,就凭这些想去挑场子,恐怕你还不够格。”
米姐的话,让我有些无言以对。
说实话,她的话我确实无法反驳。
以前没进赌场的时候,我以为魔术就是千术。一开始我还信心满满,以为光靠自己学到的一些魔术,就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老千。可真正进入赌局我才发现,我学的大多数魔术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老千,不仅是实力的比拼,更是心理和智慧的博弈。
我以为跟着陈大叔,就能学好千术。可没想到千术没学成,我却是江州都不能回,还连累阿龙和阿吉跟我来了高州。
“米姐,我知道我现在能力有限,我希望你能教我更高级的千术!”
我无比真诚,抛开其他方面不说,米姐的千术绝对是让我佩服的。
光凭今晚的二十一点的赌局我就明白,我没有看到米姐任何的出千手法,但我的顺风局绝不是好运这么简单。
米姐深沉的看了我一眼,叹道:“你先把之前的手法熟练了再说,该教的手法,我会教你的。至于更高级的手法……”
米姐话说了一半,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不明白她一句话戛然而止是什么意思。
我盯着她,希望她能继续说下去,可突然的一阵沉默,车子里的氛围有些莫名其妙的尴尬起来。
“好了,你先把之前的手法练好再说,我要好好开车了,别打扰我。”
米姐忽然又变得冷漠起来。
我又瞥了她一眼,她的脸色深沉,握紧方向盘眉头紧锁,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我不敢说话,静静的望着窗外,只希望快点回到高州。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距离高州约摸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我感觉一阵困意袭来,倚靠在窗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是我感觉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睁开眼,米姐已经停了车,静静的看着我。
窗外,是凤凰娱乐城。娱乐城里陆陆续续的有赌客走出来。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已经回高州了。
“到了!”米姐说道。
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保持一丝清醒,然后跟米姐道了别,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等等!”米姐忽然叫住了我。
只见她伸手从后座上提起其中一个箱子,从里面打开,数了一叠钱给我。
“这里是十二万,算是给你昨晚表现的奖励。”
望着一叠红彤彤的钞票,我瞬间来了精神。
妈的,果然只有这玩意儿才能让人提神醒脑。
我没想到,我几乎什么都没有干,就参加了一场赌局,居然就有这么多报酬。
我嘿嘿一笑,正准备伸手去接过那一摞钱。
可米姐却忽然手一缩,从里面又拿出来一沓,淡淡说道:“对了,这一万算是我的修车钱。”
“这……”
我顿时有些无语,可米姐很快已经收回了那一万块钱关上了箱子。我赶紧接过了她手里剩下的钱,生怕她再反悔。
揣好钱,我正准备走,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扭头问米姐:“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米姐能不能帮我?”
“说吧!”米姐道。
我赶紧问:“我想知道,怎么才能快速找到赌场里的所有暗灯。”
刚才在打算下车的一瞬间,看到凤凰娱乐城的招牌,我忽然想起了岩哥交给我的任务,我很清楚,单凭我一个人一定很难找出赌场里面所有的暗灯。
但米姐就不一样了,昨晚在盛世皇廷会所,我相信她一定找到了那张二十一点赌桌的暗灯,才能顺利出千。
不过,米姐瞥了我一眼,随即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小子,你在想什么?难道以你现在的能力还想去别的赌场挑场子不成?我可提醒你,暗灯是每个赌场最神秘的存在,即使是赌场内部的人,都不一定知道哪些是自己场子里的暗灯,灯是干什么的?灯就是专门抓老千的!想找暗灯,我劝你想都不要想!”
我苦笑一声,我知道米姐误解了我的意图。
但从她的话里,我也意识到找暗灯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问,摆摆手和米姐告了别,下车直接往酒店的方向去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这会儿已经是早上九点了,回酒店的路上,我顺便在路上买了点早饭。
回到酒店的时候,阿吉和阿龙已经起床了。
这两个家伙坐在沙发上,居然又在打游戏。
我进门将早饭放在两个人的面前,两个人只是瞟了我一眼,又继续盯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