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这两个湖南人,面前一大堆筹码,看样子大多数都是从马老板和小年轻那里赢过来的。
小年轻用手大把大把的擦着汗,脸色很是难看。
一旁的马老板也是正襟危坐,垂头丧气。
一开始,马老板下注还是几千几千的下,可几乎就没赢一把,还挨了那瘦子两次涨水,后面他下注就变成了一两千,到现在每把已经只有五百的下注了。
而旁边的小年轻早就输得七七八八,一直是两百的下注。我估计两百是他们约定的最低下注。
“弟兄,看你的样子好像已经没什么筹码了,要不咱们今天就到此结束,改天再玩儿怎么样。”瘦子叼着一杆烟,洋洋得意的对小年轻说道。
板寸头也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咱们今天也玩了蛮久了,可以结束了。”
小年轻听完,脸色更是难看,没有第一时间搭腔。
可这时候,我看到马老板直接从手里抓了一叠筹码递过去,冷冷说道:“慢慢玩儿,不着急,我这儿还有!”
马老板这个举动,无异于表面了自己和小年轻是一头的。
但两个湖南人也明显是一头的,估计赌局明显,大家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
我倒是很少看到这样明摆着二对二的赌局。
两个湖南人对视了一眼,似乎有意无意的又看了看身后的灰T恤,然后才点点头选择继续。
这一把是瘦子发牌,我看到瘦子洗牌的手法很熟练,又很诡异。可具体要说诡异在哪儿,我一时又说不上来。
反正,他洗牌给人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很很快,快到我隔着这段距离都有些看不清。
我不确定瘦子有没有使用手法,以我现在这个级别,还不能判断。
这一把,马老板还是只下了五百,小年轻依旧是下的两百。
即便如此,这一把他们还是输了。
小年轻看牌的时候,是直接将牌翻开,甚至一点期待都没有,倒是马老板开牌之前还有点期待,慢慢品了一下。
其实这个时候小年轻已经输得没有信心了,看他这样子也不是输了三两万那么简单,以两个湖南人面前的筹码看,至少也是七八十万,就算马老板输的是大头,小年轻只怕也输了十余万。
这种情况下,我觉得小年轻已经没有继续玩下去的必要了,他现在这个状态,即便是来了三个3这样最大的倍数也是杯水车薪。
瘦子继续坐庄,马老板和小年轻也依旧是划水状态。
又这样继续过了几把,基本上马老板和小年轻输多赢少,甚至是几乎没赢过。
这时候,我几乎已经可以断定这两个湖南人是老千了,原因很简单:赌局上没有谁是常胜将军,也没有从头到尾一边倒的赌局。运气这东西说起来很奇妙,它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但是运气的天平绝不会从头到尾只偏向某一边。
我站在这里观察了这么久,小年轻和马老板就没有一把同时吃得过庄家的,倒是几乎每把都被庄家给杀死。两个湖南人更是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甚至十几二十把都没给他们上庄的机会。
“大家这么磨洋工也没什么意思,我们今天也赢不少了,该找个地方放松放松了,这把玩了就结束了吧!”瘦子忽然笑道。
不知道瘦子是对马老板和小年轻下注太少不满还是真的想收手了,忽然又提出了结束赌局的想法。
他说完,已经又开始发牌了。
马老板眉头一皱,又旋即笑道:“兄弟,你确定不玩儿了?这位小兄弟没钱了,我这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好的牌搭子,他马上就来了,我还说好好再陪两位玩玩儿呢!”
“哦?好的牌搭子?”板寸头忽然笑道。
马老板淡淡一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我保证绝对是那种肥的流油的,两位看起来不是本地的吧?我马利明在柏县可不是缺钱的主,我找的牌搭子,出手也绝不会比我吝啬。”
两个湖南人听了,微微一愣,随即又是一阵对视。
可这一次,我分明看到后面的灰T恤朝板寸头背后轻轻推了一把,这动作虽然很隐蔽,但我这个角度绝对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板寸头随即笑道:“那好,咱们四个人,我们最多也就再等一圈儿,人要是再不来,我们可就真走了。”
马老板点点头,暗暗瞪了那小年轻一眼,那小年轻默默地低下了头,看了一眼手机。
我这才意识到,两个湖南人和灰T恤是早就有备而来的,而且刚才灰T恤在身后站着,我默认他是两个湖南人的跟班,现在看来,他才是真正布局的那个人。
在背后看着,默默操控赌局,这招实在是高明,要不是刚才我看到灰T恤的动作,估计也被他们给蒙蔽了。
“慕先生,你似乎对马老板他们的赌局很感兴趣啊。”
我的注意力全在赌桌上,不知道阿潇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
我尴尬的笑了笑,“我就是随便看看。”
阿潇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慕先生,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微微有些惊讶,不明白阿潇想说什么。
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
我低声嘱咐阿龙一个人先玩着,接着,阿潇就带着我上了马老板赌桌所在的小台子。
阿潇找了一个没有人的空赌桌坐下,从我这个位置,正好可以完美的观察到马老板那边的赌局,我感觉这就是阿潇刻意安排的。
阿潇示意我坐下,然后招手让服务员给我倒了一杯水,接着就凑了上来,轻声问我:“慕先生,你是不是看出来马老板他们的赌局有问题?”
我微微一愣,没想到阿潇是想问我关于马老板这场赌局,难道他刚才也看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我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并不打算把我的猜测告诉阿潇,因为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即便我说了也没有什么用。
可我没想到,阿潇见我摇了头,却忽然又压低声音问我:“慕先生,你能看出那两个外地人是怎么出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