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叔猛嘬了一口烟,打开车窗望向车外没再说话,似乎是在沉思什么。
我坐在车子里望着陈大叔,久久还在回味。
车子不知不觉缓缓停了下来,我才注意到我们到了一个广场内停了下来。
“大叔,我们这是去哪儿?”
刚才出了神,还没留意到我们已经到了柏县的哪个位置。
“小慕,跟我来!”陈大叔说完,已经下了车。
我跟在陈大叔和波哥的后面,穿过广场径直走进了一家豪华酒店。
“咱们不回清平酒店了吗?”我问陈大叔。
陈大叔淡淡道:“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老子还有更重要的事。”
其实我想不明白:既然陈大叔让我从江州赶来柏县,那就说明对冯三爷十分信任才对。可他已经到了柏县这么久,却连去看一眼陈小妹的意思都没有,而且好像刻意在躲着冯三爷一样。
从刚才去慕斯酒吧看,陈大叔显然也清楚刚才清平赌场里的赌局,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早就到柏县了。
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波哥去前台开了两个房间,离开前台的时候,陈大叔还要了两副扑克。
我糊里糊涂的跟在后面,波哥递给陈大叔一张房卡,进了自己的房间,陈大叔领着我进了另一个房间。
陈大叔将扑克扔在客厅的茶几上,直接鞋子一脱就躺倒在旁边的沙发。
“小慕,这段时间手法练习得怎么样,给老子表演表演。”
我微微一愣,原来陈大叔拿两副扑克是想检验我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
虽然心里有些忐忑,可我还是拆开一副扑克,小心翼翼的坐到了陈大叔旁边的沙发上。
我有些胆怯的开始洗牌,感觉有点像以前在学校被老师临时抽查的感觉。
要说新手法,我还真没学到什么。
我把之前在他面前展示过的手法和在米姐那里学到的一些手法一股脑的都演示了一遍,然后将扑克牌整齐的放回了茶几,示意结束了。
陈大叔躺在沙发上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我心里瞬间没底,有些慌了。
半晌,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将桌子上的扑克拿起来随意的玩弄起来。
“还行,虽然没有什么新花样,但手法比之前熟练了不少。”
陈大叔拿起扑克,又递回到我手里,淡淡说道:“再把你交叉假洗的手法给我演示一遍。”
我没有迟疑,照着陈大叔的话做了一遍。
陈大叔看了一眼,又接过扑克洗了一遍,接着按照炸金花的方式在我和他的面前分别发了三张牌。
“告诉我,现在你的牌面是什么,我的牌面是什么!”
我苦笑一声,先不说刚才陈大叔洗牌的时候有没有用手法,即使他没有用手法,牌被打乱我也不可能猜得出来啊。
陈大叔见我面露难色,已经不用等待答案了。
他指着我面前的扑克说:“你是一副J78的散牌,我是一个A同花。”
说完,他直接示意我掀开了牌面。
如他所说,丝毫不差。
可我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在陈大叔这样的高级老千面前,想要什么牌面不过是小儿科。
陈大叔似乎洞穿了我的心思,他微微一笑,将手里的扑克又递给了我。
“小慕,你来洗牌发牌!”
我犹豫了一下,接过扑克,随意的将扑克洗了一遍,然后按照炸金花的方式像陈大叔那样发牌。
几乎是我刚发完牌的瞬间,陈大叔就斩钉截铁的说道:“你是K45的散牌,我也是一副散牌——J49。”
我心中一突,有些怀疑的翻开了牌面,可牌面居然真如陈大叔所说,丝毫不差。
我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扑克,我敢保证我刚才洗牌的时候毫无章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发出什么样的牌,可陈大叔居然能一语中的。
刚才我洗牌的时候,陈大叔可是碰都没碰一下,他根本没机会换牌,可他又是怎么知道牌面的?
“陈大叔,你出千了?”我问。
陈大叔坦然一笑,“小子,我刚才碰牌了吗?”
我尴尬的一笑,虽然我猜测陈大叔出千,可刚才从头到尾,他确实连牌都没有碰过。
不过陈大叔能够准确的说出我们的牌面,一定不可能是蒙的。
“大叔,我想学,请你教我!”
陈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无奈的摇摇头,“你小子还是那么直接,老子既然在你面前演示,自然是要教你。”
我嘿嘿一笑,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陈大叔拿起扑克,对我说道:“其实原理很简单,你会交叉假洗,上手起来就轻松多了,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我点点头,他才认真说道:“在高级老千面前,假洗不过是小儿科,大多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大多数时候还是要用真洗。但是洗牌的精髓就是要做到心中有数,我要教你的就是一种真洗、假洗的叠加,真洗不用说,大家都会,假洗你也懂,就是把既定的牌型原封不动的洗一遍,重点就在于我们许多时候不能事先控制牌型,所以我们在真洗过后,要利用假洗的空档,认真的记牌,做到将所有的牌了然于心,甚至在别人洗牌的时候,你还能记得原本的牌型。”
陈大叔的话说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刚才他知道我手里的牌面,居然是全凭记忆力?
陈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沉声说道:“小慕,你小子很聪明,你别觉得这种手法很困难,其实这也只是初级手法而已,大多数老千都会。这样简单的手法也只能面对一般的赌徒。老千除了天赋,其余的就是努力。”
我点点头,其实他对我说这手法的时候我就明白。这的确是一个简单的千术,只是我以前从没往这方面想而已。
陈大叔又让我先自己演示一遍。
我按照陈大叔刚才教的方法简单的真洗了两次牌,然后用交叉假洗的方式暗暗记牌,假洗三四次过后,我果然已经能够记住不少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