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咳一声,示意阿吉和阿龙不要乱说话。
“有摄像头!”我低声提醒了一句。
阿吉和阿龙立马会意,同时闭上了嘴。
我呵呵一笑,问道:“阿龙、阿吉,又是我害了你们!”
“你小子说什么呢?”阿吉冷冷道:“你这不是骂我们吗?”
阿龙也放肆的一笑,“就是,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一切可能,做兄弟在心中,要是拿我们当兄弟就不要说这种话,这不是还没死吗?”
我无奈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我知道阿龙这话是在安慰我,既然已经落到了虎乐门的手里,我就没想过能够再出去。
保安室内一个人都没有,一直过了大半个小时也没有一个人进来。
不过在保安室内坐了许久,我的意识却逐渐清醒过来,我愈发感觉到事情的蹊跷之处。
最让我想不通的就是马老板,就在刚才我亲眼目睹他杀了肌肉男,他难道是在救我?
回想起第一次在木鱼麻将馆见到六指马老板的时候,他就是专门冲着我来的,可刚才我在虎乐门赌场他明明认出了我,而且看到我赢了钱居然直接放我走。
刚才在巷子里从他的话里我也能听出来他分明是故意放我走的,而且为了救我居然不惜杀了肌肉男,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一时间变得有些迷茫了。
而且,我记得他刚才匆忙逃走的时候说了一句“把所有事情都推到那个女人身上”,这是在暗示我什么?是让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漫姐身上吗?
说起漫姐,我此刻也是咬牙切齿,因为就在刚才,我已经完全想明白了其中的问题,我现在能够被绑在这里,都是漫姐设的局,一个专门替我设的局!
刚才在巷子里,肌肉男是临时出现的这肯定不错,可后面出现的板寸头一群人却绝对是冲着我来的,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他们在巷子外面就传来了叫骂声,应该是一开始就知道我早就等在巷子里了。
可是那个巷子分明是漫姐让我去的,而且她自己却迟迟没有出现,这就说明这是漫姐故意给我下的套。
还有那张银行卡,刚才板寸头并没有在我的身上找到,我的第一反应是和肌肉男打斗的时候掉到了巷子里,可这么巴掌大个巷子几个人找了半天,却根本没有找到,现在细细回想一下,刚才在电梯口的时候,四眼瘦子和我撞了个满怀,还凑在我的耳边让我去巷子里,应该就是那个时候银行卡就已经被偷走了。
我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
这一次还真是又应了陈大叔那句话:你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回想整个局,漫姐先是在斗三公的赌桌上主动和我搭讪,而且故意装作很亲密的样子,还用陈大叔的事作为筹码让我帮他赢钱,整个过程我扮演了一个钱箱子的角色,最后却白白给她做了一个嫁衣,还让她全身而退。
不过,她也做得真够绝的,自己都已经全身而退了,还故意把我给出卖了,让虎乐门的人来巷子里抓我。
哎,我只能长叹一口气,居然又一次栽在了女人的手里。
而且这一次,绝对可以说是一个致命错误。
我只恨自己太笨,一开始没看清楚漫姐的真面目,现在居然把阿龙和阿吉都给害了。
这么想着,保安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刚才的板寸头和两个汉子。
板寸头大手一挥,两个汉子开始给我解绳子。
“小子,别乱动,跟我们走!”
板寸头让人把我从椅子上解开,又拿出一根绳子把我的手绑上。
三个人带着我出了保安室,然后走到走廊的尽头,我看到走廊尽头是一个电梯,电梯门口有两个混子把守着。
板寸头带着我进了电梯,然后按了五楼。
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整栋楼仿佛都变得安静下来,面前是明亮的走廊,走廊上铺上了红色的地毯,地毯上是一些奇怪的花纹。
整层楼的装修看起来十分豪华,但给人的感觉却十分压抑。
板寸头带着我进走廊拐了个弯,然后转身进了一个很大的房间。
房间里面摆满了檀木椅子,整个房间看起来十分开阔,周围也是复古的檀木装饰。
绕过一排椅子,穿过一个屏风,后面摆着几张沙发,此时沙发上坐了几个人,旁边还站了几个人。
“林兄弟?”
我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抬头一看,居然是刚才一起玩牌的乐哥。
他怎么会在这里?
乐哥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男人看起来四五十岁,面容阴冷,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除此之外,旁边还坐着四男三女,这些人我都不认识, 但西装男旁边站着一个熟人,是马老板!
“林兄弟,你怎么会在这儿?”乐哥一脸诧异的问我。
不过西装男轻轻摆了摆手,乐哥立马就不敢说话了。
“跪下!”
板寸头直接给了我一脚,我腿下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我咬咬牙,心中已经起了一丝杀意,我在想这个男人是不是就是虎爷?
西装男点燃一支雪茄,冷声道:“就是你杀了强子?”
“人不是我杀的!”我咬咬牙,冷声道。
“哦?”
西装男淡淡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板寸头。
板寸头开口道:“我们到的时候强哥已经死了,现场就只有这小子和他的两个同伴,银行卡没找到。”
西转南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又沉声说道:“小兄弟,你说人不是你杀的,那你告诉我,是谁杀了他?”
我的心中一突,我忽然想起了刚才马老板的话,不过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我并没有傻到抬头去看他。
虽然不知道这个马老板到底为什么救我,可现在这群人里,只有他可能是我的救命稻草,刚才他也是变相的救了我,我绝不会出卖他。
“是漫姐杀的!”我冷声说道。
我记起马老板刚才在巷子里对我说的话,这一刻,我选择了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