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店,按照陈大叔发来的地址,我打了出租车直奔花姐的地下赌场。
花姐的地下赌场位于贡州西郊一个偏僻的废旧工厂,从贡州市区过去,大概半个小时。
等我到了地点,付了打车钱,下车,一眼就看到废旧工厂里面灯火通明。
隐隐约约我还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热闹的吆喝声。
在工厂的前方是一块废弃的荒地,只不过已经被改造成简单的停车场,我看到空地上停着不少车子。
各种各样的车型都有,其中不乏豪车,看来这个地下赌场的赌客也是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
此时大老远就看到工厂门口有十几个混子正在抽烟聊天,一看就是负责把风的混子,其中我一眼就看到了阿忠。
我快步走过去的时候,有两个混子过来询问我是干嘛的,我赶紧对阿忠招手,叫了一声忠哥。
阿忠看到了我,急忙挥手示意混子让开。
他朝我走过来,打量了我一眼,才问道:“你怎么过来了?野哥不是来了么?”
阿忠的语气不卑不亢,不过从他说话的语气中我就能听出,从一开始,这个阿忠就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把阿忠拉到了一边,给阿忠递过去一根香烟。
阿忠接过,我才赔笑道:“刚刚我师傅给我打电话……说让我过来帮忙!”
“哦?”
阿忠的眼中有些惊讶,再次对我一阵打量,完全不敢相信我一个十几岁的小毛孩子还能在赌场里帮忙?
“你等下,我打个电话问问!”
阿忠没有直接同意我进去,这让我心中有些不爽。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你不信我,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跟师傅一起过来的,难道陈大叔这个面子都没有么?
阿忠那边也不知道跟谁打了电话,打了至少两分钟,过了一会儿,他朝我走过来,对我道:“刚刚野哥说让你直接去吧台拿筹码,去三号赌台玩儿,晚点他有安排!”
“好的!”
阿忠没有带我,让我自己进去。
工厂的大门打开,我走过了一条很长的过道,前方忽然豁然开朗起来,一下子变得宽敞明亮。
我一眼就看到几百平米的库房里,摆放着十几张大赌台,每个赌台都是人满为患,少说一百好几十号人。
赌场的规模跟之前阿吉带我去的规模差不多。
可是我扫了一眼,赌台没有编号,我不知道哪一张是三号赌台,更是没有看到陈大叔的身影。
不过,我看到在大厅的旁边还有一条过道,里面时不时有赌客进进出出,还有一些混子把守着,我估计里面应该是包间,是赌场专门为一些重要的赌客准备的。
扫了一眼大厅的周围,看到过道附近有一个很大的吧台,里面有两三个青春靓丽的妹子坐着。
我快步走过去,这时候,突然看到阿高从过道里出来,远远地他一眼看到了我,冲我招手。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走到阿高的身边,阿高这才示意让吧台的妹子给我拿筹码。
很快,吧台妹子给我递出来一个小托盘,我一看托盘里面全是红色筹码,一千面额一个,少说七八十个,不免有些惊讶。
这是直接给我筹码让我去随便玩儿?
阿高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压低声音对我道:“野哥说,三号赌台有问题……说让你去玩玩儿,看你能不能看出一些猫腻……”
阿高说着,点燃了一根香烟。
他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有些玩味,有些怀疑。
我愣了一下,问道:“我师傅呢?”
阿高指了指过道里面:“一会儿他会有安排,让你进去……不过你先去三号赌台那边看看……”
说着,阿高领着我朝着过道里面走。
走进一些,我看到过道里面站着十几个混子,一个个都是面色凶狠,看起来随时待命,让我心中瞬间紧张了起来。
“高哥,这是……”我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阿高带我来找这些混子做什么。
阿高淡淡地说了一句:“一会儿我跟你一块儿过去,你不要怕,要是你指认出谁是老千,我的兄弟会立马过来,直接抓千……”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点头说我知道了,可实际上,让我在赌台上抓千根本就是扯淡。
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老千,连赌台都不敢上,别说抓千了,那些敢在赌台出老千的家伙,水平肯定比我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阿高拍拍我的肩膀,微眯着眼对我说道:“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你可以试着去试探一下,看看谁是老千……你不用抓到证据,只需要试探出谁是老千就完了,这是野哥的意思!”
“我师傅的意思?”我有些意外,难道这是陈大叔给我的考验么?
不过这样也才说得通,场子里肯定有明灯暗灯,既然都知道哪张赌台出了问题了,那明灯暗灯只需要死盯着等待直接出手就行了,让我这个小老千去抓千……是师傅对我的考验才说得通。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阿高对其他混子招呼了一声,然后领着我朝着赌场大厅走过去。
他指了指三号赌桌,我一眼望过去,发现这张赌桌的人是最少的,有一个荷官妹子在发牌,但是没有负责收筹码的荷官。
难道这是一个散局的赌台?
走近一看,果不其然,这张赌台设置了六个席位,玩的是炸金花,荷官只负责发牌。
阿高带我过来之后,无声无息走到了旁边装作是一个围观的看客。
此时我也朝着赌台看去,看了几把,每一把荷官都会从赢家那里抽水,每一把抽水的金额是一个蓝色的筹码,蓝色的筹码是一百。
我心说这赌场可真够黑的,一把抽水一百,炸金花这个速度,一晚上玩个几十把上百把完全没问题的……那一晚上下来,光是抽水钱就不少啊。
我在旁边看了好几把,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场上每个赌客看起来都很正常。
有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玩了几把就起来了,阿高那边赶紧给我使眼色,我就顺势坐了下去。
可我这一坐下……一瞬间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