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本一本放到桌上，直到最后一本，翻开后看到上面的署名，久久未动。
～
寒森翊站在楼梯口静默了会儿，直到听到父母准备上楼来的声音，才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关上房门，他走到书桌边坐下，将毛巾挂在颈间，打开台灯。
第二天，一家人在餐厅吃早餐。
寒森翊洗完澡，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隐隐约约从楼下客厅传来父母交谈的声音，他顿住了脚步。
……
“还是明天问问他自己的意见，让他自己决定吧，反正这几所学校都发来了录取通知书，去哪所都可以。”
“金水桥……毕竟他从幼儿园起就开始读，各方面都很熟悉了，师资也很厉害，我觉得可以继续考虑……”
“爷爷推荐t大附中……”
10年后寒家别墅
“嗯。”
林羞有点惊讶：“为什么选宜兰？”
寒森翊：“那里离云景近，我想回公寓那边住。”
妹妹寒沐璟正和妈妈林羞聊着几天后要参加化装舞会的事情，小姑娘虽然才11岁，已经出落得十分精致漂亮，大眼细肤红唇，笑起来眉眼弯弯，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仿佛林羞的小翻版。
那边母女俩有说有笑，这边父子俩静默无语，都在拿着三明治安静地吃，餐桌上泾渭分明。
寒沐璟转头对寒森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问道：“哥哥，你说是吗？”
林羞笑眯眯地道：“你哥哥在想学校的事情呢～”
她也看向寒森翊，柔声问道：“森森，你有没有考虑好要选哪所学校呀？”
寒森翊沉默了下，才慢吞吞地开口报出一个名字：“宜兰国际。”
林羞愣住：“和爷爷奶奶住吗？”
寒森翊摇头：“我回去住16楼。”
那就是独居了。
林羞看了一旁的寒蔺君一眼，他也正抬眸深思地看着儿子。
林羞迟疑地道：“说是说自己住，但爷爷奶奶肯定不会不管你，你这不是给他们添麻烦吗？你要适应独立能力那就住宿吧。”
寒森翊：“我会自己解决衣食住行，不会去麻烦爷奶的。”
林羞不赞同：“吃饭我可不同意你点外卖。”
寒森翊：“早晚自己做，中午吃食堂。”
林羞：“家务呢？洗衣服整理房间之类的。”
寒森翊：“我自己做。”
林羞：“上下学？”
寒森翊：“有公交车。我会趁着这个暑假剩余的时间跟齐奶奶、花阿姨学会做该做的，你们不用担心我。”
林羞还想说什么，寒蔺君拍了拍她的手，她便无奈地不再问了。
寒蔺君看着儿子，淡淡地道：“自己的事，自己做决定，也自己承担后果，能做到吗？”
寒森翊也回视他，缓缓点头：“能，爸爸能做到的事，我也能。”
寒蔺君唇角微微勾起：“那就这么定了吧，一个学期内如果你做不到自己说的，那就给我滚到学校里面去住。”
寒森翊：“……”
林羞倒抽了口凉气，瞪着寒蔺君道：“你疯啦？”
寒蔺君凉凉地道：“难道不是他先疯的？”
寒沐璟噗嗤笑了：“爸爸和哥哥都疯了吗妈妈？”
林羞：“……”
一个没忍住，她也乐了。
～
于是，一家人达成一致意见后，又经过一个暑假的锻炼，寒森翊学会了自己做简单的3餐、洗衣叠被扫地擦桌等活儿，在开学前半个月，他就在父母的安排下住进了被空置许久的公寓套房。
寒蔺君提前让人重新检修过公寓设施，也安排人将其彻底整理了一番，寒森翊正式搬进来时公寓就跟新的一样。
原先还笑话他的寒沐璟兴奋地在客厅和房间各个地方来回溜达，一脸羡慕地道：“哥哥真好，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她又问林羞：“妈妈，这房子我以前住过吗？”
林羞在帮寒森翊将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来收进衣柜里，道：“没有，你一出生就住别墅了。”
寒沐璟还有点不高兴：“这么好的房子你们都住过，就我没住过，哼～”
林羞笑眯眯道：“现在哥哥住在这里了，以后周末你想过来陪哥哥也可以啊。”
寒森翊默默地看了妈妈一眼：“……”
林羞眨眨眼：“……”有问题吗？
寒森翊撇开眼不说话，自顾自将东西从别的行李箱中取出摆放到房内其它地方。
他现在所占据的房间，是当年爸爸妈妈睡的房间，反正只有他一个人住，人又长大了，自然是睡最好的。
房间的格局也从双人间改成了单人间，显得更加宽敞。
门铃声响起，林羞道：“森森你去开门，可能是奶奶下来了。”
“哦。”寒森翊放下手里的东西，慢吞吞走出去开门。
走到一半不免觉得奇怪，奶奶不是知道这里的密码吗？怎么还要按门铃？
这么想着，人也来到了门边，想也不想地将门打开。
下一瞬，少年原本懒散的神色蓦地收敛起来，墨黑的眸子像是突然注入了鲜活水一样晶亮幽深。
门外，明丽漂亮的少女正站在那里，对着门内的寒森翊眨眨眼，随即唇角弯起，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清润嗓音带着欢愉，跟他打招呼：“森森哥哥好——”
己做决定
寒森翊转过头看她，淡淡地问：“……什么？”
寒沐璟敛去笑，皱起眉抱怨道：“哥哥又不听人说话。”
从抽屉里取出几本不同样式的红色小本子，上面全都写着几个字——录取通知书，第一本来自“金水桥国际学校高中部”、第二版来自“t大附属第一中学”、第三本来自“恒庆高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