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翻了翻,突然,书页里夹着的几张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林羞立即就意识到自己居然将那本塞着几张照片的书给拿了出来,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腹部,她挺着大肚子不是很方便蹲下,便走到门边对外喊道:“阿姨,能帮我捡一下东西吗?”
“来了来了。”齐阿姨洗了手走过来。
林羞指着书架旁地上的照片道:“就是那几张。”
齐阿姨上前捡起来,随意看了眼,笑着道,“这是什么时候照的呀?还扎辫子呢,真是可爱~”
“谁?”
林羞接过照片,定睛一看,顿时就傻了。
林羞手里拿着那几张照片,翻来覆去地看,满脸的惊奇和不敢置信。
照片一共有10来张,全都经过过塑保存着,背景无一例外都是在T大校园里,有白桦林荫道,有人工草坪,有教学楼等,每涨照片里的人都有三四个或以上,并且人物各自不同,但唯一一个相同的人物……是她。
换句话说,每张照片里都有她。
而且是还在T大读书时的她!
那时候的她还是很青涩的,喜欢把头发绑成辫子垂在胸前,或者全部放下来勾在耳后,穿着样式简单的连衣裙和小白鞋,喜欢背后背个粉色双肩包,手上捧着两本书。平时习惯一个人待着,遇到和同学约好成群结队出去的时候则是选择坐在角落的位置,脸上带着微微笑意,看着其他正在说话的人,默默地聆听,被点名让她说话的时候则羞红了脸,声音很小地吐出几个字。
同学们都习惯了她的性子,因为她为人和善,学习成绩很好,长得又清纯好看,所以喜欢约她出游的人还不少。
但是……**oss怎么会有这些照片呢?
林羞一脸懵地看了看手里那本《海底两万里》,然后又移回到照片上。
她拿着照片和书坐在房间的床上,努力地回想着自己知道这些照片的存在,是因为有一次在**oss书房看相册,他当时紧张兮兮地先把照片抽走,然后才把相册给她,还借口说那些都是他被拍到很糗的照片呢,她也信了,所以很尊重他地没有去偷看。
可万万没想到他骗了自己,这些照片明明都是和她有关的呀!
根据照片里的样子,依稀记得有她大三的,大四的,还有两张是大二的,好几年前的照片,**oss是什么时候得到的?为什么不告诉她他有这些照片?
心没来由地怦怦直跳,难道是当时就有了吗?那他是当时就认识她了?
大二大三还是大四呀?
不不不对,如果那么久以前就认识她,为什么不跟她明说呢?还有,收着她的照片做什么呀?
平常人会无缘无故收集别人照片的吗?
更何况是**oss这样清冷矜贵的人?
她呆呆地看着照片,突然一个念头淬不及防地就窜入了脑海——暗恋!
大……**oss暗恋……她?
还是暗恋这照片里的其她人?
可是……不是她自恋啊,除了她之外,10来张照片里好像重复出现在3张以上的人寥寥无几!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她捂住跳得奇快的胸腔,满脸通红。
好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收藏这些照片,什么时候开始收藏的,还有,谁给他的?
如果他真的在那么久以前就知道或者认识她的话,那半年前的交集起始似乎就有点……奇妙了……
拿起一旁的手机,翻找出寒蔺君的名字,瞪着上面自己耳熟能详的号码看了半天,却怂了。
要怎么开口啊?
隔着电话,隔着大洋彼岸,即使问出口了,也会因为看不到他的表情而心里没底。
她正纠结间,手机却自己先响了起来,吓了她好大一跳——
电话是林妈打来的,林羞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妈妈”时,才吐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
她还以为**oss怎么突然就心有灵犀地打过来了呢。
“妈,有事吗?”因为心里惦记着事儿,所以她一开口语气有些急切不定。
林妈皱了皱眉,“你这话问得,好像要赶紧问完赶紧打发掉似的。”
林羞忙陪笑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想睡觉了,所以才说话冲了点。”
林妈道:“我就问几句,不耽误你晚睡几分钟。”
林妈问的都是日常的事情,比如小寒不在家你还习惯吗?吃得好吗?睡得好吗?孩子情况怎么样……林羞只能耐心回答。
林妈突然话题一转,道:“明天要去孕检了吧?我陪你去。”
林羞道:“好,你让林进送你过来。”
“嗯。”
又说了几句,才结束通话,林羞看了看手机,都快没电了。
低头在床头柜里找数据线,正要插上手机,目光突然被抽屉最里面一个反着放置的相框给吸引住了。
若在平时,她也不会乱动寒蔺君的东西,但这会儿被那几张照片刺激了下,她就突然觉得连这个相框也是有着跟她有关的秘密似的,要不干吗不摆放出来,而是在抽屉里反着放呢?
犹豫了下,还是将相框拿出来。
林羞:“……”
下一刻脸腾的就红了起来。
这是唯一一张她和他同框的照片,所以他才特意将其放在相框里吗?
这照片到底什么时候拍的呀?她已经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
洛杉矶——
寒蔺君六点起来,在酒店的健身房跑了20分钟步,回到房间后洗漱换衣,没一会儿下属们便都如约来了,一群人立即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
一个小时后,商谈既定,寒蔺君道:“都回去准备吧,8点半酒店大堂集合。”
“是。”下属们鱼贯而出。
寒蔺君继续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片刻后敲门声响起,他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妆容精致的琳达。
寒蔺君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看了她身后和走廊一眼,没有其他人。
琳达微笑道:“早,Ham。”
寒蔺君淡淡地道:“我好像约的是你们兄妹,德鲁呢?”
琳达:“他在停车,我先上来了。”
寒蔺君凉凉地道:“那你在这里稍等一下,等他上来了再一起进来。”作势要关门。
琳达脸色一变,伸手挡住门,“别告诉我这是你的待客之道——让客人留在门外吗?”
寒蔺君:“房里只有我一个人,男女有别你应该明白,而我也已经结婚了,所以不方便和你单独待在里面。”
“结婚”的字眼让琳达脸微沉,她不甘地道:“Ham,这是在美国,不是中国,所以你所谓的‘男女有别’在我们看来是错误的。我是为了工作而来,并没有其它的意思,照你这样说的话,你这是歧视女性的行为,因为你拒绝和女人谈工作。”
寒蔺君挑眉,道:“我再说一次,我约的是两个人谈工作,你是雅克公司的代表‘之一’,某种层次上来说,你并不能完全代表你们公司,所以我要等另一位合作伙伴一起来了再谈,何错之有?就算现在站在我门外的是德鲁一个人,我也一样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