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真是想不通,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而更可怕的是,也许这样的女人还很多。
比如以前的孤月,比如漠土的王后……
外人都道是兄长另有所爱,负了当年的王后,少数人才知道内情,如孤月。
当年真正负情的人,是王后,但兄长离开漠土后,最终选择嫁给爱人手足以此来报复的人,也是王后……
可见有些女人的行事逻辑根本没道理嘛!
孤月一路飞驰,只想把闹心的憋屈和风一起抛在身后,便不自觉的把真气全力灌注于脚下,不知不觉间,不过一日,就已经回到了几日前与那女人相遇的大路上。
早知是如此结果,还不如不管这桩闲事呢。孤月真气耗尽颇为疲累,便权当寻常书生,坐在路边啃了几口干粮,然后背着书篓,一步一脚印地慢慢往前走。
半下午的时候,云色渐沉,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孤月不想弄湿衣服,便脚踏流星步,轻点树梢,远远望见三里外有个破庙,心下一喜,抓起地上行礼掠了过去。
刚刚跨过这破庙门槛,天就像被捅破了似的往下灌水,孤月暗道一声庆幸,放下书篓,四处打量了一番。
破庙从外头看起来虽然破败,但佛堂中央的空地上并没有太多杂物,上头一米多高的佛像并没有很多灰尘,应该是被人打理过。供桌前的香案还有人祭拜过的痕迹,一侧几个铺好的茅草垫,想来在这歇脚的人不少。
因为自身奇异经历的原因,孤月向来是见庙就叩,见观就拜,此时即使是到了这荒野小庙,也不例外。
她走到佛像前双手合十,祝祷了几句南无阿弥陀佛,才收拢了些前人留下的未燃尽的柴草,升起了一把火。
火光融融,瞬间照亮了不大的佛堂,孤月百无聊赖地四下张望,余光突然瞥到供桌一脚底下的一块牌匾。
那匾额已经很破烂了,遍布裂纹,细看,上书几个大字,依稀还能辨认出的,只有忘尘二字。
孤月蹲着看了半天,见实在看不出来其他的内容,准备回去继续坐着烤火时,注意到了牌匾下方一个奇怪的血指印。
是一个男人的食指和中指,细看其凹陷程度,应该是心情激荡之下用力过度所致,那么这牌匾上的裂纹,也就不是因为年久腐朽了。
唉,不知道又是什么样的恩怨情仇,在此见忘尘两字一朝梦醒,孤月会有次猜想,是因为她在供桌的香炉一侧也观察到了点点血迹,看新旧程度,应该是同一个人。
指力能裂朽木不难,难得是裂而不碎,还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有此功力,在武林中应该也是数得上号的人。
江湖几多风雨,能够在活着的时候看破世事放下一切,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得的幸运啊。
孤月心里感慨着,站起身又朝面前已经斑驳看不清眉目的佛像拜了拜,愿所有渴望平静的人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平静,这个人是,我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