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以前的一个旧部署如今在东二营供职,据他传出来的消息,今夜戌时,他们便要前往长安大街。”
李容不过思索了一瞬,就想到了一个人,“老六?”,看来太子是要顺便一举除了这个心腹大患了。
太子啊太子,你真的背的起这个逼父杀兄的骂名吗?
一行人匆匆进了内宫,与太子手下奉命前来的御林军打了个照面,两帮人马泾渭分明,清明月色下对峙。
“三更半夜劳师动众地,秦大统领,难道宫里出了什么大事吗?”
秦无炎拱手行礼,语气不卑不亢:
“属下只是奉了殿下之命执行公务,恳请三殿下行个方便。”
李容面无表情,不大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
“秦统领,是非黑白轻重缓急,我希望你三思而行,切莫铸成大错追悔莫及。”
“军令如山,恕难从命。”
“看来你是要以下犯上了。”
李容缓缓退入人群中,魏千城瞥了身后一眼,霍然暴起,拔刀割断了对面秦无炎的喉咙,血光飞溅也不过一个眨眼,御林军副将一下愣住了,下一刻才反应过来,大吼道:
“大胆狂徒,竟敢杀害御林军统领,给我上!”
这是他在世上说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下一秒魏千城的刀已经劈到了面前,刀光一闪,又是一个扑地。
御林军众人见他连杀两人,怒火上涌,当下便杀将上来,李容周围的人也在杨成松的带领下立马反击,与对面的御林军拼杀在了一起。
刀光,血光,杀声,喊声,李容置身于战圈之外,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混乱场面,面容无悲无喜,手中转起了缠绕在腕上的念珠。
大将军府,披挂整齐的岳山坐在堂中,正拿着一绢绸缎细细擦拭着手中皇上当年御赐的宝剑。
“大人,戌时已到!”
岳山停了手上动作,站起身利落地收剑入鞘,冷声道:
“好,传经下去,整军出发!”
“是。”
都走到门口了,一个下人弓着腰跑过来禀告道:
“大人,宫里的冯公公求见。”
“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岳山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吩咐将人请进来。冯公公带着一个小太监,手上端着一个食盒走进来了。
“公公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冯公公好像没看见他身上齐全的铠甲,笑呵呵地说:
“皇上晚上用膳,不知怎么想起了将军,特赐下宴席,命奴才过府走这一趟。”
见岳山眼露疑惑,冯公公回头示意那个小太监将东西摆上来,定眼一看,竟然是一盘蔬菜豆腐汤。
“奴才还记得,当年的雷稷山之战将军失联半月有余,皇上日夜忧思难进茶饭,每每劝谏,总是说将军征战都未必能进水米,高坐庙堂之人又怎能安然用食,实在撑不住了,才用点这蔬菜豆腐汤,一直到将军回归。”
“后来每次将军出征,皇上便撤下一切膳食,只用这蔬菜豆腐汤,说是要为将军祈福,等将军平安回来后,不论胜败,也必定会赐下这蔬菜豆腐汤,笑称君臣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