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炉子和裹得紧紧的被褥,木晚晚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她连忙喝了一大杯姜茶就急急忙忙往喻年所在的地方走去。
“怎么样,是怎么回事?”木晚晚边走边询问身边的下人。
那下人连忙回答,“驸马爷这是得了风寒,又加上一路奔波,那时候累极了,这才直接往下掉去,倒没有其他大事。”
“嗯。”木晚晚这才松了口气,坐在喻年床边,伸手把了脉,确定对方没有被下毒和其他的事情,这才真的放下心里沉甸甸的石头。
“是谁让你们来的?”
周围的人都不是自己所熟悉的,显然不是自己的人。
那人连忙回答道,“是礼亲王。礼亲王从长公主您的人那里得知您可能要回来,再加上前几日缘定国发出的诏书,这几日都让我们字江边等着,但是却不靠近,生怕被人知道了。”
“嗯。”木晚晚点点头。
礼亲王虽然不堪重任,但是在某些方面确实也有自己的深谋远虑,毕竟这一点就做得不错。
这一夜惊魂动魄,现如今总算是尘埃落定。
木晚晚靠在喻年旁边睡得很沉,直到第二日喻年醒来,她都浑然不知。
喻年往外走去,船已经停在了岸边。
喻年正打算去拿点早点再去等木晚晚醒来,却瞧见了礼亲王本人。
“驸马爷这是醒了?”礼亲王说道。
“嗯。”喻年昨夜虽然烧得昏沉,但是那人同木晚晚说的却也听得差不多,他撩袍落座,“这次还是要感谢礼亲王,要不是您,我们怕是没有这么容易能逃出来。”
礼亲王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本王倒是有一个疑惑,既然缘定国女王下了诏书,怎么会选择在境内对你们下手,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不是。”喻年肯定地说,“这次不是女王下的手。”
虽然不过是在原定国内逛了一圈,但喻年多少还是知道这国内情况。
女王并非昏庸之徒,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对自己吃力不讨好的事。
再加上之前昏沉间,他似乎听见了外面的马蹄疾驰声响,再加上不小心瞥见那顶楼的身影,多重原因多加揣测大概也能够猜得出来。
这次不是女王的主意,怕是罗雅这人自己的主意。
就是不知道做了这么一件事,罗雅回去还能不能讨到好处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喻年需要考虑,他反倒更为在意国内的情况,“郭国忠已然是反了,现如今可还是丞相?国内现在如何?”
礼亲王答道,“之前皇上借了个机会查到郭家一些人谋反的证据,只不过这些证据不足以直接指向郭国忠,再加上有些是皇上捏造的,也不太能站得住脚跟。郭家在朝中势力雄厚,一时半会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皇上只好先将人进行关押,郭家不得出郭府,进出都需得请示。”
喻年眉头一皱,“郭国忠谋反的证据我和晚晚这边拿到了,但是要他点头画押怕是有些难度。不如还是……”
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一圈,喻年倒是计划上了心头,“不如你我设下一计,到时候逼迫郭国忠反!”
礼亲王本就和皇上拿这老贼没有办法而头疼,现如今知道喻年心思诡计多,再加上看着已是十拿九稳,自然点头应下。
二人细细谋划一番后,礼亲王先行离去,反倒是将喻年和木晚晚被救上岸这一事给大肆宣扬开来。
郭府内,郭国忠正在御书房内描摹书法,怡然自得。
他前些日子才收到罗雅派人送来的信笺,说是已经将喻年送给了女王,这次就算是木晚晚也不可能走出缘定国半步。
郭国忠嘴角一扬,竟然都能哼出小曲来。
而就在这时,下人快步走入书房内,“相爷,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不好,这大白天,会不会说话了?”郭国忠手中的笔画出了界限之外,他冷着一张脸,不悦道,“怎么了?”
下人忙说道,“先前我们听送菜入府的那些人说,荣德长公主和驸马爷回来了!”
郭国忠本就画出一条横线的字更是直接拐了个弯让人瞧不见半点原先的模样。
“什么?”郭国忠将笔甩在一旁,“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在缘定国境内么?”
“说是前段日子就已经出来了!这几天都快回来了!”下人着急地说道。
郭国忠眼中冷色一闪而过,心里着急还有几分懊恼。
那什么罗雅自己就不该觉着这人能够成就大事!果然是没用的东西!竟然这么快就让木晚晚和喻年等人回来,还说什么能够将人留在缘定国境内,自己还真信了!
简直就是笑话!
不行,现在那小皇帝和礼亲王手里已经拿捏了郭家谋反的证据,之前自己为了帮助木晚晚做的太多事都没有扫清尾巴了,再加上喻年这人素来心思缜密,指不定早就在其他地方等着自己了!
这么一想,郭国忠只觉得脑袋巨疼无比,犹如有大虫在脑中啃食一般,直接将桌上东西全数扫落在地。
“将这些信送出去,无论如何都要送出去!”郭国忠从桌上压着的一本书下取出书信三封递给下人,“要是出了事,你我都要一同被砍头!”
那下人被吓得一机灵,连忙点头应道。
等人离开,郭国忠整个人瘫坐在椅上,闭了眼。
这次还真是败在了女人手里了!
回京途中,木晚晚和喻年坐着马车一路游山玩水,格外快活。
“你确定郭国忠真的会病急乱投医么?”木晚晚眉头紧锁,“这要是他沉得住气可怎么办?”
喻年将先前摘下的花枝别在木晚晚的耳边,轻点人鼻,“娘子何须担心。这要是他沉得住气,左不过我们回去再将他狐狸尾巴揪出来。要是他沉不住气,不是刚好能入了我们陷阱,恰好省了一堆烦心事?”
木晚晚一拍额头,“相公说的是,是我多虑了。”
“既然是游玩,娘子不如将心思放在游玩上,不要操劳这朝堂之事了。”喻年挪着木晚晚的脸,让人能看见水中自己的模样,“娘子看,你这般可是人比花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