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满都是雕龙刻凤。
嘉德帝端坐在龙椅上,底下臣子们一个个趴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朝会上的低气压也让许多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生怕这不小心皇上龙颜不悦,直接就将惩罚砸到了自己的脑袋上,砸得自己那是一个头晕眼花。
“嗯,这几日来爱卿们对于这三省六部制度倒是颇为见解,这也是朕心所悦之处。”嘉德帝淡淡说道,“只是爱卿们有些人看来是这见识太过短浅,觉得朕这是改了祖宗宗法,那可就是贻笑大方了。”
“这些人,朕这次倒也不在此处说你,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便是,到时候都拿回去好生看看,确定你们自己到底都要说什么c才同朕发言。”
嘉德帝的手指格外单调地敲打着龙椅的龙头,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朝堂之上却显得格外的刺耳,犹如要扎入在场每个人的心中一般。
“嗯,这次朕先问问看,尚丞相。”嘉德帝开口点名。
许多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处,这次的制度对尚继竹最为不利,恐怕他就是那个说最多不好之人,谁都觉着尚继竹怕是要完蛋的时候,却听见嘉德帝询问道,“为何尚丞相会觉着这次的制度不错?”
尚继竹起身朝着嘉德帝拱了拱手,他弯腰俯身回答道,“这都是臣的心里话。这次的制度确实在很大程度上面能够不让所有权利集中在一个人的手中,确确实实能够防治之前的摄政王一事。虽然不能确定这三省是否会联合起来,但几率偏小,更多能更好地起到一定的抑制效果,所以臣以为不错。”
嘉德帝微颔首,“不愧是尚丞相,在许多方面都有真知灼见。好了,其他大臣写的朕都曾一一看过,但是有些大臣借此胡言乱语,朕此次就当做不曾看见了。恰好过几日便是秋猎,等秋猎过后,我们再谈这一事。”
“这些时日也正好能让诸位好生歇息歇息,如何?”
“臣等谢主荣恩。”诸位大臣齐声说道。
这时候谁不希望皇帝能够晚些说这件事,不然那些提了反对意见,还想着为尚继竹表忠心的人简直都快哭了。
自己提了反对,结果人家本人机灵地选择了同意,这要是嘉德帝到时候想要找人算账,这可不就是算到了自己的脑袋上了。
那些提出反对的大臣有几分都忍不住看了一眼尚继竹,但是尚继竹却挺直腰板,反倒像是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一般。
而底下的秦源眉头微蹙,他还真没想到尚继竹真的会答应这件事,毕竟这可是谁都能够清清楚楚看得出来对尚继竹极为不利的一个提议。
“皇上,往常秋猎都是为选举武状元而举行,这次我朝并未选举武状元,不如取消如何?”尚继竹朝前走了一步开口说道。
嘉德帝却眉头一皱,大手一挥,“不可。”
“秋猎并非单单就是所谓的想要选举武状元,更是为了不让我朝廷百姓去做所谓的无用之功,希望他们能够知晓强身健体,这我们朝廷应当起一个带头和表率作用。不然到时候要是青云国内人人都崇文不尚武,这于青云国便是莫大的悲哀。”
嘉德帝说得义正言辞,喻年在下面倒是听得有几分想笑。
他可没忘记这皇上之前同木晚晚是怎么说的,这倒是能够说得格外的有道理。
“原来如此,皇上深谋远虑,是老臣大意了。”尚继竹开口说道。
嘉德帝面色稍缓,“下朝后,御林军记得来书房同朕谈谈这次的事。”
“是。”
……
几日后,秋猎。
先前摄政王被除,现如今朝廷军队大权都在嘉德帝手中。
在加上这次他知晓皇后想要在这里骑马,自然是对安全更为看重,早早就在猎场布下了多名的侍卫。
木晚晚坐在马车内,今日她就同喻年而来,孩子在家中,这里杀生血腥味重,她不希望这味道到时会冲到了孩子的鼻子之中。
因为皇后也需要在马车内,索性早上嘉德帝就早早将木晚晚接到了宫内,让木晚晚坐在马车内能够陪伴皇后,美其名曰这是培养感情。
木晚晚很清楚自己弟弟到底都在想什么,表示自己不过是一个老工具人了。
“皇姐,这里真的好好看。”阿里茶在宫内许久,已经不曾出宫看过这外面风景了。
虽然猎场所在不是什么鸟语花香的地方,但却也是在一片山林底下的草地之中。
阿里茶撩开帘子看向外面,这是同皇宫内不同的天空,蔚蓝色的天空之中还有鸟儿在自由飞翔,面前的树木在迎风而舞,她的面上难得多了几分笑意,这是在宫内不同的。
“这里真好。”阿里茶轻声说道。
在宫内,那天空都像是灰蓝色的,没有任何生机。
倒是偶尔会有飞鸟飞过,但大多数都是被圈养在笼子之中的金丝雀罢了,除却讨好人时的婉转动听,可就没有半点用处了。
而这里的一切都是不同的,就连空气之中淡淡的香味也不是胭脂水粉香,而是一股子淡淡地草木和花香。
这是自己以前所生活过的那种感觉,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你很喜欢这里吧。”木晚晚握着阿里茶的手轻声说道。
对方眼里那向往自己的意思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嗯,喜欢的。”面对木晚晚,阿里茶没有选择隐瞒,而是说了实话,“我还真的听期待等会的骑马了。他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这个他,想必指的就是嘉德帝了。
虽然木晚晚也不知道嘉德帝到底做了什么,但是当她从喻年口中听说嘉德帝为了这次秋猎甚至于那么义正言辞,引经据典地同尚继竹辩论时,她就知道,这次的秋猎想必是能够花费了他不少心血的。
“他喜欢你,也在乎你,你好好地受着就是,不用担心的。”木晚晚开口说道,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阿里茶的手背,“毕竟你们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分开的,不是过家家能够打打闹闹的,不是么?”
“我知道的。”阿里茶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