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晚再次醒来时沁入鼻息的是满满的药味,浓重的中草药味呛得她咳嗽着醒来。
“娘子!”守在她床边的喻年忙伸手扶着她,对待时犹如珍宝似乎生怕她磕碰着。
“我,这是在哪儿?”木晚晚扶着额头,她揉了揉额角,“我之前不是在皇宫内呢?”
“你晕倒了。”喻年扶着将人搂在怀中轻轻地拍着对方的背部,手里的煮好的汤药递给对方,“你之前身子不适,突然在宫内便陷入昏迷。这里还是皇宫,是新的宫殿,皇上让人将你扶过来,让你好生休息。”
木晚晚只觉着有几分头晕目眩,她的手扶着额头的位置轻轻揉摁太阳穴,“嗯,没什么,我应该是先前太过劳累,不幸晕倒了。”
“太医也是这般说。”喻年说。
木晚晚颇为担忧地开口,“对了,皇后怎么样?”
喻年倒是一脸我就知道你醒来便要问这件事的表情,他伸手拍拍对方背部,“无妨,皇后不过是身子不适。好生休息一段时间,那些药物已然查明,确实是皇后的那个侍女所为。”
“什么?”木晚晚微微一愣,抿唇,“那那个侍女……”
“本来皇上是想再多问几声,但是对方却自尽了,倒是直接断了后路。”喻年抿唇,“所以现如今倒也不好确定,这儿到底是谁下的手。”
皇宫之中看皇后不爽的人并不少。
被一个并非本国的人占据着现在的皇后位置也就算了,甚至于还占据着整个后宫,这一点在许多大臣心里已然不悦。
毕竟自古以来君臣联姻是他们能够将儿女送入宫中的很大原因。
谁不想要借着机会和皇上攀上亲戚呢。
更何况……
现在皇后除了太子程儿还有了另一个孩子,这要又是一个皇子,皇后位置占据得更稳,更加难以撼动。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着将皇后除去的很大原因,因着这个原因,自己倒是真不好确定,到底是谁要下的手。
“最近让诗情多加看着。”木晚晚叹息,“我原先以为皇上在,起码这些人下手的时候多少有基恩顾忌。现在就连皇后身边的人都能收买,倒也算是好本事了。”
喻年将木晚晚拥入怀中轻拍背部,“无妨,这里你我二人还能看着,应当不会出事。”
“如若不会出事就好了。”
木晚晚倒是格外担心,毕竟自己无法时时刻刻都在阿里茶身边。
这次是因为剂量不够,不然就算是自己回来了也药石无医。
下次要是那些人下点毒药,怕是……就难了。
“皇姐醒了么?”
屋外传来嘉德帝的声音。
木晚晚朝喻年投去一个眼神,二人互看一眼,点点头。
“进来吧。”木晚晚扬声道。
嘉德帝这才从外面颇为忐忑地进来,低着头,倒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皇姐,是朕错了……朕之前不该怀疑你……”
“嗯?”木晚晚微微愣神。
嘉德帝抿唇说,“朕原先以为皇姐……也许是被别人迷了心智,先前才多有顾虑。此时才知道原来皇姐都为了朕做了那么多,朕还怀疑皇姐……朕当真不是人。”
原来是这回事。
木晚晚倒是哭笑不得,“你啊,这时候倒是知道道歉了?”
嘉德帝委屈地低着头。
“我倒是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现在身为一国之君,能够有自己的想法这自然是极好的事。”
“你能够思考周全这自然极好了。”木晚晚笑着说。
更何况这人等同于自己的弟弟,身为姐姐,自己怎么可能和这个小屁孩置气呢。
“好了,你没有错,身为皇上,需要仔细考量所有,这是你所应该做的。”木晚晚说,“这没什么的,你没有必要反应这么大。”
“那皇姐……皇后那边。”
木晚晚笑着看一眼对方,“没事,你家皇后不过是身子不适。这毒素都被清空了,以后无论是吃穿住行都让诗情跟着。”
嘉德帝沉默片刻,犹豫着说,“不,不是这个。”
木晚晚倒是有几分纳闷了,狐疑地看着对方,“嗯?”
“就,皇姐能否将画意也留下。”嘉德帝似乎说完还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连忙抬起手摆了摆,“不是朕想要和皇姐抢什么,就是觉得可能单单诗情一个人不好伺候皇后。想着能否找皇姐讨要画意。”
“画意?”
木晚晚倒不是不舍得,只不过在细心程度,画意远远是比不过诗情,而且画意的医术也不过是一般般,但这小丫头倒是一个闹腾的性格,也许能逗阿里茶开心。
这般一想。
“好,我答应你。我等会便和画意说声。”木晚晚说。
嘉德帝面上瞬间笑意满面,“谢谢皇姐,谢谢皇姐!”
“我怀疑你啊,就是来坑我画意了。”木晚晚笑着伸手戳了下嘉德帝的额头。
嘉德帝摇头,“不是,朕这是真心实意担心皇姐身子。皇姐现在可还好?”
“没事。”木晚晚摇摇头,“不过是劳累过度,好生睡一觉就好了。”
嘉德帝瞧着还有几分担心。
“对了,我睡着这段时日外面的事情如何?那些人可解了毒?”
这般说着,木晚晚这才想起另一件事,忙拍下额头,抓住嘉德帝的手,“皇上,锦州洪水泛滥!现在并无粮食!如若洪水退去,死去的尸体并未好生看管,恐怕危险了!”
“这件事朕今日也从姐夫口中得知。”嘉德帝眉头紧皱,他索性坐在木晚晚的床边,“朕已然派丞相前往赈灾,希望还来得及。”
木晚晚摇头,“还有那高价卖粮一事……”
“此事不好处理……”嘉德帝抿了抿唇,“现在粮食多半在粮行手中,而粮行则是由和敬公主的夫婿申万钧掌管。他本就是全国首富,当初拉拢也是因为他的钱财才将和敬公主下嫁。”
“此刻如若对这人动手,怕是要被说是卸磨杀驴。”
木晚晚忙说,“无妨,我这还有一些存粮,正好可以帮这次锦州度过难关。我以自家粮行低价贩卖帮锦州百姓度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