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晚的动手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而当他们看到了秦源手中拿捏着的东西时纷纷愣住了,谁也不曾想到秦源竟然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下手,更想不到,这凶手竟然真的是秦源。
要说尚继竹再怎么说也算是秦源恩师。
他这次下手可以说得上完完全全不顾及师徒情谊。
虽然尚继竹如果没了,那秦源就能够成功上位。
但是,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秦源的所作所为可不是让人支持的,甚至于可以说算得上是欺师灭祖了。
秦源的手一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也许是被人直接抓住了,他反倒是没有之前的辩解,而是浑身一颤,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位置。
“你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他可是你的老师!”
喻年上前质问道。
身为在这个朝代,深受礼仪教导的人来说,他完完全全就没有办法理解对方的这个行为!
这是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读到了狗肚子里了么!
秦源闭了眼,“老师?他算什么老师!什么都向着你!知道的知道是我的老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老师!”
也许是因为不满,所以秦源的声音逐渐加大,甚至于有几分咆哮一般地脱口而出,“说什么老师老师,他还知道自己是我的老师么?什么方面都向着你,这样我们怎么能更好地去让我们的一切运营下去!”
“我什么事都想着他,但是他呢?”
最后一声的咆哮过后,秦源整个人气得心胸起伏很大,他的手都在颤抖着。
说完之后,秦源咬着下唇,看着木晚晚,“呵,所以这还说是我的老师么?”
“咳咳咳。”
就在这边所有人都愣住的时候,床边传来了咳嗽声。
众人都纷纷转头看去,只见之前还躺着闭上双眼的人,却在这个时候瞬间醒了过来,也睁开了双眼。
秦源不敢直视正看着他的尚继竹,反倒是低垂着脑袋。
“老夫没有想到,原来你这么恨老夫。”尚继竹咳嗽时说话很是缓慢,“老夫还以为你该是明白老夫的良苦用心,知晓老夫的良苦用心。”
“你确确实实是我的得意门生,但是为人太过于骄傲,所以在许多事情上,我更希望你可以好好地思量考虑一番,而非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尚继竹捏着胡须摇头晃脑,“所以才会这么做,但却不曾想到你竟然会这么看老夫。觉得老夫喜欢喻年。”
“喻年才华确确实实惊天地泣鬼神,甚至于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得上是这么多人之中为数不多的一个天才了。”
“但是,他思想过于先进,和老夫所想不同,在很多程度上有所争执,老夫也不曾有你脑海之中的那个念头。”
尚继竹说,“倒是你,虽说性格偶尔有所偏激,但和老夫性子却较为相似,老夫对你期望颇深。”
“不曾想,你竟会对老夫下毒。”
尚继竹看向对方的眼中带着格外浓烈的失望二字。
秦源心中一惊,似乎是为了辩解自己之前的行为,又像是为了不让自己后悔,连忙开口说,“你胡说八道,你,你说的都是假的!”
“如若真的在乎,你,你,你又怎么会让我在副相这个位置坐这么久。”
尚继竹没有回答。
反倒是旁边的喻年说,“如若不是之前是官宦世家,一般而言,按照你的年龄和先前建术,顶多就到正三品,副相虽不是正想,但却也是从一品,已然早过别人十来年了。”
“不要说我,我与你不同。”喻年耸肩,“我是建立在娘子是长公主的基础上,而且我有从龙功劳,还是当年状元,这不论是哪一点,我都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
悠闲自得的话语更让人气得牙痒痒,虽然谁都知道这番话都是真的,但却还是会让人恼怒不已。
“你不该和我比,也不该有其他的想法。你现在得到的这一切,才是真的都是尚丞相所能够给你的。”
喻年最恨的就是这种将书都读到了狗肚子之中的所谓读书人,分明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因为什么事情而对不起他,却能够倒打一耙,说得好像别人都对不起他一般。
但其实,这不过都是因为他自己的实力没有办法和他的**相匹敌罢了。
这一切其实谁都清楚,只不过没有人会开口去说,毕竟谁也不想要因为说实话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但是喻年可不用担心这一点。
秦源的脸色极为难看,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咬着的下唇愤愤不满地看着。
“好了,不用说了。这件事该怎么处理,那就怎么处理吧。”
尚继竹缓缓说道,随后闭上了眼,就是一副不想要再理会这件事的模样。
秦源看着尚继竹,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像是说不出口一般。
“带走吧。”木晚晚开口说。
站在外面的京兆尹这才挥挥手让人上前将秦源带走。
秦源没有任何挣扎,而是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床上的尚继竹。
直到秦源被带走,尚继竹都没有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话。
等整间屋子内的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尚继竹和喻年,木晚晚三人之后。
木晚晚说,“尚丞相,你后悔么?”
尚继竹摇摇头,“有什么后不后悔,当初是老夫选择了他,也是老夫觉得他堪当重任,只不过没想到他……却是这么难上大雅之堂。”
“如若再来一次,也许老夫不会再选择收他为徒。”
尚继竹缓缓叹了口气,“这次,他也算是没能毒死老夫,还是放他一码吧。这件事,老夫不愿追究。”
“尚丞相你想放他一马,但是我不愿意。”木晚晚冷声笑笑,“难不成尚丞相觉得他将手动到了喻年头上,我还会给他好过么?”
尚继竹的动作一顿,“罢了罢了,这件事,殿下看着办吧。毕竟……是他做错了事情。”
木晚晚看着尚继竹这副模样,摇摇头,“尚丞相宅心仁厚,想着饶人一名,但是如果您知道,其实您这位得意门生,从不曾想让您活下来,您还会这么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