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兄和姐姐他是非常信任的,但是皇后呢……他和皇后并不亲厚,被过继给她,叫她母后也是父皇的意思。
但是……
凤诀的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各样的念头,他想起来自己的身世,从他出身的那一刻起,就被阴谋笼罩着,他连被自己生母抚养发机会都没有就被徐贤妃抱走了,因为命大,猜到了连家,成为连家的儿子。
不仅仅的徐贤妃,还有连家的养母容氏,曾经因为怕他会抢夺连焱的地位和财富,也偷偷对他下过药。
只是,容氏是姐姐是生母,如果他将此事说出来,不定会破坏姐姐和生母的关系,所以,他当时也让四九闭嘴,不许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而他自己也装作不知道。
时到今日,姐姐都还不清楚,其实他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还有,当初他刚刚入住明安王府的时候,太后派了人,贤妃派了人,淑妃派了人,就连没有儿子的冯贵妃,都想方设法派了人到他身边。
将他的一举一动通通上报,他要万分小心,如履薄冰才能不被人抓住把柄。
后来,他自己慢慢强大起来,用一些法子处决了一批人,才慢慢有了自己衷心的人。
这其中的过程,如此艰辛,如此可怕。
那么皇后呢?是不是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九王兄对皇位没有什么想法,但是皇后也没有吗?她是不是将他看做了九王兄最可憎的敌人,多以,对他下了杀手?
“不!”凤诀突然猛地睁开眼睛来,用力地摇了摇头,凤诀,你在想什么?她是九王兄的生母,姐姐的婆婆,承君挽君的皇祖母,你如果怀疑他,便是怀疑九王兄和姐姐,玉佩之事刚过,这披风之事,未尝不是有人想借皇后之手,来离间你们的关系!你万万不能上当啊!
“殿下,已经好了,您坐起来吧。”这时候贾大夫说道。
“……”凤诀坐了下来,贾大夫已经将毒血放了出来,还在上面的咬痕处涂了药,包了纱布。
“殿下,你快去歇着吧,不要再奔波劳碌了,草民让丫鬟去煎药了。”贾大夫说道。
“嗯,你去吧。”凤诀挥了挥手,一站起来,便觉得头昏,门口的丫鬟连忙走了进来,搀扶住他,道,“殿下,小心点。”
“无碍。”凤诀挥开丫鬟的手,转身往门外走去。
“砰!”但是,他一阵头昏,头竟狠狠撞在了门框上,顿时,整个人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半天都睁不开眼睛来。
“殿下!”几名丫鬟见状,连忙上前,手忙脚乱地将凤诀从地上扶了起来。
凤诀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快,去给殿下把这些药煎了,赶紧服用。”贾大夫急忙上前,搀扶住了凤诀,并将药交给了底下的丫鬟。
凤诀是由贾大夫扶着回到房间的,一到床上,他就支撑不住似的倒在了床上,手摸了摸眼睛,说道,“贾大夫,会一直这样吗?”
“殿下刚刚放了那么多血,身体又虚弱,所以眩晕所制,先休息着,等要吃下去再看看。”贾大夫说道,他一直都没敢说凤诀会没事,只好说着要做的事。
凤诀闭上了眼睛,贾大夫上前,拿了被子替他盖上,道,“殿下,您歇着吧,草民在旁守着。”
“嗯。”凤诀无力地点了点头,那眩晕不适的感觉终于好了一点了。
过了约半个时辰,四九先回来了,说二小姐已经吃了药涂了药,情况很好,没有事,凤诀这才放了心,他还交代了令月儿,明日去了宁德山庄,再找公主随身的太医看看。
“不过,二小姐非常担心,一直问奴才殿下的病情,奴才都差点扛不住了。”四九说道,“还有,二小姐还给了一封信,让我带给殿下。”
凤诀伸手,拿过这信笺,展开来,但是,他的视线竟然变得有些模糊,上面的字看着看着,偶尔还重叠在一起。
他费了好一番劲,才将信上的内容看完了。
看完后,他将信贴在胸口的位置,脸上露出了笑容,十一在信上百般叮嘱他,透出了她的关心,这让他感到心情很好。
再过了一会之后,张檄也回来了。
“如何?”凤诀坐了起来,问道,他发现自己看张檄,看四九也需要好一会才能变得清晰。
“殿下,卑职拿着这只蝎子暗中打听过了,是京郊一处养殖这些毒虫的农夫那儿的,那些农户养这些毒虫是为卖给药房做药的。”张檄说道。
凤诀听了,道,“待天黑之时,你们二人陪我去一趟,我要亲自问一些事,做好掩护,不要打草惊蛇了。”
“殿下,您身子不适,不如卑职去问问就好。”张檄看凤诀的脸色不好,担忧地说道。
“不,我要亲自去。”凤诀坚持道。
这时候,丫鬟端着已经煎好的药过来了,四九连忙接过,让丫鬟们下去,由他来喂凤诀喝药。
喝完了药,凤诀重新躺回床上歇息。
张檄和四九两人悄声离开他的房间,走了出去,关上门。
一走到外头,四九便忍不住落泪,道,“我家殿下真的太可怜了,经受了那么多,以前被养母害,现在又不知道被谁害了!好不容易什么都好了,又变成这样。”
四九说着,眼泪噗噗往下流。
“嘘!”张檄连忙道,“四九,你小声一点,不要被殿下听到了,惹得他心里也不痛快。”
四九会意,一直离开了凤诀的房间,到了外面的园子里,才敢哭出声音来,“老天爷啊,你不要一直折磨咱家殿下,你让奴才这个没有用的替殿下来受苦吧!”
凤诀自小便由四九跟在身边,四九比他年长三岁而已,两人算是一起长大的,四九早就把凤诀当做最亲最亲的人了,而凤诀也一直都待他不薄,如今传出这样事,他怎么能不伤心呢?
“关键要找出到底是谁在背后害殿下的,一连两次了,一次是玉佩下毒,这次又是披风,想要咱们殿下命的人真是多啊。”张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