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哑然,好半晌才问道:“为什么?”
“我不能说,总之......我有非救他不可的理由,如果你不愿帮我,我不强求。”于妧妧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既然白凤发现了,她就需要改变一下计划了。
白凤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知道她心意已决,不会更改,无奈地拉住她的胳膊:“如果你非救不可,我帮你便是。”
他只是不希望她涉险,但如果她一意孤行,还是由他帮忙比较稳妥。
“如果你有为难,不必......”
于妧妧话不等说完,就被白凤打断:“他从小就是我所崇拜的强者,我也希望他能醒过来,没什么好为难的。”
他之所以不想让于妧妧参与进来,是怕她惹上麻烦,若她执意,他自当全力支持。
说完,白凤计算了下时间,对着于妧妧道:“还有两个时辰到我换班,你现在就可以进去,抓紧时间,两个时辰一到,你就必须离开。”
“好。”于妧妧点了点头,也不推搪,开门走了进去。
室内一片寂静,季凉月安静躺在床榻上,呼吸均匀,眉眼间却泛着缕缕死气,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气一般。
于妧妧心里有些酸堵,从初见开始,这个男人在她的世界里就扮演着强者的身份,一直庇护着她成长,那时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躺在床榻上,命不久矣,危在旦夕。
从决定离开皇宫的那刻起,她就将前尘往事尽数放下,那些缠绵的情感和恩怨,都在花烛夜那杯下毒的合卺酒里一笔勾销。
她曾以为,再见时,她对他剩下的只有因太后的算计而导致的如今烽烟四起的山河百姓,再无其他。
直到此刻,见到他脆弱的躺在那里,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
猝不及防袭来的心疼才让她恍然惊觉,原来她从未放下过,季凉月这个人已经深深刻进她的骨血,过往刻骨铭心,她只是选择性不去想,却从未有一刻忘记过。
时间紧迫,于妧妧心神只恍惚一瞬就清醒过来,收拾好情绪坐到塌前,拿过他的手腕帮他诊脉。
指尖握上他腕间时于妧妧才忽然察觉,一年不见,他竟消瘦了许多,腕骨比起一年前瘦削的让人心惊,她心底惊骇,面上却不露声色,沉下心把脉。
一刻钟后,于妧妧放下他的手腕,猛地起身走到窗边,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掩在袖口下的指尖不住地轻颤。
怎么会......
只是一年不见,为何他的身体竟会损伤至此?
五脏六腑没有一处完好,受到极大的损伤,他不过弱冠的年纪,身体却虚耗的比古稀老人还要严重,若不是有浑厚的内力撑着,他早就倒下了。
如果继续这么下去,他最多撑过而立之年,寿数便会尽数折尽。
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妧妧抹了把眼泪,努力控制住情绪,转身回到床榻边,帮他褪去衣裳针灸,又给他喂下补充元气的药丸,帮他恢复伤势。
一个时辰后,于妧妧从房间内出来,将一个瓷瓶交给白凤:“这个药等他醒过来后你帮我交给他,让他一日一次,一次两粒温水送服,服用七日不可间断。”
“好。”白凤接过瓷瓶,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皱眉道:“你哭过了?”
于妧妧掩饰的撇开视线,摇了摇头不愿多说,叮嘱道:“我住在东城的悦来客栈,针灸需要连续行三天才能结束,明后两晚我都在这个时间过来,可以吗?”
“可以,这个时间都是我当值,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会提前送信给你。”白凤沉思一瞬,点头应下。
“好,此地不宜久留,那我先走了。”
白凤见她转身,不知为何忽然问道:“于姑娘,你那日去落霞谷,是为了皇上吗?”
“一半为他,一半为你。”于妧妧脚步一顿,随即消失在原地。
一半为他,一半为你.......
白凤在心里咀嚼着这几个字,目光追着于妧妧离开的方向,指尖摩挲着手中的白瓷瓶身,眼底光芒晦暗深邃,不知在想什么,让人捉摸不透。
如于妧妧所料,天亮时分季凉月便醒了过来,还在焦头烂额想办法医治皇上的初七闻言诧异的抬起头,匆匆赶到季凉月寝室门前求见。
“让他进来吧。”季凉月接过白凤递过来的瓷瓶,闻言头也不抬道。
“末将参见皇上。”初七进门跪地行礼,他现在已经不是季凉月的暗卫,而是隶属军部的副将,自称也因此改变了。
季凉月淡淡应了一声,开口问道:“朕睡了多久?”
“回皇上,燕平关遇袭后,到今日已经过了四天,末将与白凤率一千精兵随您隐匿在冀城,另有一万人屯兵城外,等您调令,其余人按照计划赶赴祁邙支援。”初七简洁的禀告道。
白凤因在落霞谷救驾有功,一路冲锋陷阵其心可表,已被季凉月提拔到身边效命。
“落霞谷和燕平关受伤的士兵呢?”
“受伤的士兵都在城外,由那一万军士和军医照料,只是此地药材短缺......死伤数量仍旧很大。”
季凉月蹙眉,沉思两瞬后道:“吩咐下去,十日后开拔前往祁邙,这期间你可在城中招兵买马,扩充军队,想办法多找些药材,能救一个是一个。”
“末将领命!”
“还有事吗?”刚醒来精神还有些不济,季凉月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初七迟疑了一瞬,看着季凉月的目光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季凉月头也不抬。
初七想起军医的话,心一横重新跪在地上道:“皇上,军医曾诊断您此次受伤极重,恐对身体有碍,我们是否要在冀城多休息一段时间,训练新兵,您也好趁机将养下身子。”
军医的诊断言犹在耳,虽然不知皇上为何会忽然醒来,但他仍放心不下。
“不必,朕身体无碍,照朕的吩咐去办。”季凉月摩挲着手里的白瓷瓶,淡淡的否决。
初七不敢再劝,只能应下,退出房间。
他走后,季凉月才抬眸看向仍跪在床边的白凤,唇角挑起一丝薄笑:“你方才说,这是你家中祖传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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