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沉声说道:“不许洗澡!”
他是个变态吗?见他的鬼去吧!
坐在马桶上的时候我都感觉有双眼睛贯穿了门和墙壁在盯着我,我想着长虫会不会个透视啥的……这感觉也忒奇怪了点。
听见外面我手机响了,我起身出去,长虫拿着手机递给我:“找你的。”
我一接听,那边传来了郭小冉的声音:“我怀孕了,三个月了,目前一切都好,刚去医院做了检查,那花我不要了,真的谢谢你,医生说我这胎要是再保不住以后就怀不上了,我现在得好好养胎,没办法过去当面谢你……”
我跟她客套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要是她现在说要把那盆花带走我还有点慌呢,花九夜已经是我仙家了,那花我得留着……
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长虫一个闪身就到了门口,我探头往门口那边张望,门一开我傻眼了:“奶奶?!”
我奶奶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所以当我看见门外站着的是我奶奶时我有些懵圈,这边的气候比老家那边冷得多,我奶奶脸颊被冻得通红,鼻尖都是红的,还拎着个黑色的大布包。
长虫赶紧把我奶奶给让进来,这时候北方已经开始供暖了,家里还是比较暖和的。
“可累死我了,找了半天才找到勒里哟,大门口的保安还差点不让我进来……”
见到我奶奶这个模样,我有些心疼:“你来之前咋个不给我打个电话?你一个人走丢了咋个办?你之前都没来过,咋个晓得我住哪里的?”
她小心翼翼的把大布包放下,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往外取:“我没来过但是晓得你地址噻,我怕你忙就没跟你说,我嫩哎大个活人咋个会走舍嘛……我给你带的土鸡蛋,你生娃娃是顺产的还是剖腹的哦?女娃儿生个娃娃当走趟鬼门关,你本来就瘦,好好补补……”
我有些哽咽:“剖的……”算是剖腹产的吧……
我奶奶把包里带给我的东西都拿出来之后才想起来四下张望:“娃娃呢?没在勒里吗?”
我急忙说道:“没有,在曲家,他们带还好点,我怕我也带不好。”
我奶奶埋怨我:“个人的娃娃咋个不个人带哦?嫩哎小就断奶造孽得很,你咋个想的?一天天的看不到娃娃你心里不欠吗?”
她越说我越难受,连组织语言都开始变得困难了,还好长虫看出来了,帮着我辩解、撒谎:“没事,想孩子了我们就会去看,我们家的人都是在长白山长大的,那里灵气充裕,比较适合孩子,毕竟不是一般的小孩儿,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就废了。”
我奶奶琢磨了一下算是明白了长虫的话:“也是……你不是一般人,娃娃肯定也不是,在山上好些……有没得娃娃的照片,我看一眼。”
隔辈亲隔辈亲,我奶奶心里一直挂念着孩子,我真不忍心这样一直骗她,可也不敢说实话。我在网上搜了两张婴儿的照片,我奶奶好歹是被我糊弄过去了。
我奶奶大老远的来,肯定是要住几天的,她家里养的鸡鸭和狗子什么的都是暂时拜托给邻居的,过几天她还得走。
我奶奶来了之后我们都生活得老实了不少,年轻人跟老人的生活习惯不一样,我奶奶对我看不惯又喜欢碎碎念,跟唐僧似的,每次听她念我脑仁儿都快炸了。
我奶奶平时起得早,长虫又把我折腾得挺晚,我早上总是还没睡醒就被我奶奶拉起来吃早饭了,还把我拽到小区里跑步……
我忘了跟花九夜和纳兰淳说别吓到我奶奶,所以当看见突然冒出来的纳兰淳时,我奶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当时吓得肝儿颤,生怕我奶奶吓出个好歹来,纳兰淳还不明所以:“本王长得有那么可怕么?大不了以后隐身便是了……”
我跟我奶奶解释这里除了长虫还有别的两个仙家,我奶奶背着长虫偷偷问我:“你找别的仙家曲仙太爷乐意吗?”我觉得有点复杂,就没跟她解释明白,只说长虫不介意。
哪有不介意的啊,我天天怕自己被扣了眼珠子,放着俩大美男我都不敢看……
我奶奶听我说长虫不介意,有些狐疑:“真哩假哩?我看那个仙家长得也多周正,他不怕啊?”
我没想到我奶奶会夸纳兰淳长得好看,更没想到我奶奶说这话的时候长虫探了个头进来,我昧着良心说道:“长得再周正嘛不如长虫好看嘛……”
我奶奶没看见长虫,还特别认真的想了想说道:“长虫长得太白了,男的嘛,白很了就像女娃儿嘛。”
我一脸懵逼,赶紧拉我奶奶说出去逛街,再说下去长虫要锤人了!
我奶奶私底下渐渐的改了口,跟我一起叫‘长虫’,也不曲仙太爷曲仙太爷的叫了,毕竟是她孙女的对象,那么叫感觉辈分都乱了,不过当着长虫的面我奶奶是叫的他名字。
我拉我奶奶去逛街的时候她看啥都觉得贵,我见她身上穿的还是前几年的衣服,这次来滨江她不知道天气,带的衣服也单薄,我想给她买,她死活不干,说我赚钱不容易,那么危险,哪能拿去挥霍。我劝不听,借口上厕所,给挨着几家店的导购提前说好,待会儿我来看衣服,报价别超过一百,我按原价给就行了。
就这样,我奶奶还是只买了两件厚外套,说够穿了。
我奶奶在我这里的时候我基本没出去跑过生意,都是每天陪着她,人这辈子就这么短,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我借机提起让她过来一起住,我奶奶听了直撇嘴:“我要是来了老家的房子刚修没得好久不是浪费了?我也不得跟你们年轻人住一起哦,人老了讨嫌。”
我鼻尖有些犯酸:“我才不会嫌你烦,你一个人在老家我不放心。”
她拍拍我的手:“不放心嘛经常回去看一眼嘛,我在那里住了一辈子了,又不会咋个样。”
在我奶奶要走的头一天晚上,花九夜突然把我叫到了上供的那间屋子里,花九夜是他们三个中最老实的,所以他叫我的时候我有点心慌,要不是有正儿八经的事,他不会这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