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冷,病房里打了空调。秦书瑶脱下单薄的外衣,靠在椅子上守着王倩。
她的脸色太差,就像是纸糊的一般。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这样。
王倩醒来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她看见秦书瑶的瞬间十分惊讶,“你,你怎么了来了?”
当初自己临别时说了那么决绝的话,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与她相见了。
秦书瑶给她倒了杯温水,贴心的放入吸管,“你临走时说的话,我同意了吗?”
既然没同意,就不存在着绝交一说。
两人相视一笑,还是最初的美好。
许久未见,说了许多贴己的话。
秦书瑶好奇道,“之前胡曼一直不同意离婚,怎么突然之前就同意了?”
说到这里,王倩也不是特别清楚,“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不过之前她拿出我和杨絮婚外情的证据威胁他,若是离婚,就让杨絮坐牢,所以才拖了这么久。后来杨絮一纸诉状起诉离婚,他拿出胡曼出轨的证据提交给法院,是法院强制执行的离婚判决。”
很多事情杨絮不会告诉她,她也不是很关心。
秦书瑶想,那些所为的出轨证据,应该也是杨絮不得手段得到的。胡曼不傻,她知道杨絮要抓她的把柄,只会更加谨慎行事。
“你知道胡曼有个孩子吧,她一直想要夺回孩子,为什么当初没用孩子作为离婚交换的条件呢?”
王倩脸色不好,提到这个话题有些尴尬,“胡曼是提过,只不过杨絮没同意,他说无论是否离婚都不会把孩子给她。你也知道,那个孩子的身份特殊,他只是不想让舆论有攻击杨氏的机会,更不想让孩子成为胡曼利用的工具。”
是吗?仅此而已吗?
杨絮的心已经冷到这个地步了?
秦书瑶不想多说什么,或许有些事情不让她知道也是好的吧。
许久后杨絮回来,打包了可口的饭菜。秦书瑶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和他有什么过多的交流,起身要走。
杨絮是‘谦谦君子’自然要好言挽留,“瑶瑶,你忙活这么久,肯定没来得及吃饭,我买了你爱吃的,一起吃点吧。”
是的,她刚刚就扫了一眼,杨絮打包的饭菜是她非常喜欢的一家餐馆,此刻打开餐盒每一道菜都是她口味。
不但如此,甚至其中两道菜是王倩碰都不会碰的。
她看到王倩眼底的不自然,稍纵即逝,就听王倩说,“瑶瑶,坐下来一起吃点吧,杨絮买了这么多,我们两个也吃不完。”
“不了,我就是担心你所以才飞来的,如今看你没什么大碍我也该回去了,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王倩并没有多做挽留,因为她知道,三个人在一起,自己尴尬,秦书瑶也会不舒服。
“好,一路平安,下了飞机给我打电话。”
秦书瑶走出病房,臧忠和夜莺一直在外面守着,“太太,我们回去吗?”
“嗯,回去吧。”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秦书瑶并没有打算逗留,她走在最前面,臧忠为她披上了外衣。
天已经黑了,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温度比白天抵达利海市的时候还要冷上三分。
出了电梯,夜色近在眼前,漆黑的一片就如浓稠染料泼向了天空,黑的找不到一点瑕疵。
“等一下。”
突然而来的一句话传来,秦书瑶转身,是杨絮。
他气喘吁吁的跑到她面前,“我送你们去机场吧,下雨了,不好叫车的。”
“不必了,你照顾好王倩比什么都重要。”
秦书瑶不想和他纠缠,对他的不待见也是肉眼可见,可似乎杨絮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有力的手抓住她的手腕,“瑶瑶,我们非要如此吗?就不能像原来一样好好地, 即便做不了恋人,做朋友也是好的啊。”
杨絮无奈又痛苦,他最不想被看穿的人就是她,可真真正正被看的清清楚楚的人偏偏就是她。
不等夜莺出手,秦书瑶在他还没有合紧手指的时候就被一把甩开,“你知道,不可能了。杨絮,我们谁都回不去了。”
高大的男人无助的像个孩子,他的眼底有困惑,有迷茫,有惆怅,良久,深邃的眸子再次看向她,“瑶瑶,你总是试图想要分开我和王倩,是不是心里还有我,见不得我们在一起,瑶瑶,你是不是对我余情未了?只要你说是,我就立刻和她离婚,再也不会纠缠她。”
秦书瑶一怔,她诧异的盯着杨絮,满脑子都是他说的话?
她不明白,自己是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情吗?
不过,他说如果自己承认,就会放过王倩,他……真的会放过她吗?
炯炯有神的黑眸满目期待,杨絮希望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渴望她的回应。
倏地,纤细的腰身被一股蛮力带入怀中,男人的力气很大,秦书瑶清楚的感受到腰部被勒的生疼。
熟悉的气息沁如鼻腔,还有来自男人的温怒,“瑶瑶,杨总在等你的答案,你想让人家等多久,嗯?”
他生气了,很生气那种。
秦书瑶很郑重的回答,“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想法,我心里没有你,更没有对你余情未了。我先生来接我了,多谢杨总的好意。”
气氛剑拔弩张,杨絮紧握的拳头指骨分明,手背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魏晏诚,你除了会强取豪夺,还会什么?”
他的身上凉气很重,干净整洁的西装被雨水打湿,冷情又孤傲,似乎杨絮在他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根本登不上台面,更不需要他费心去周旋。
蔑视的瞥了他一眼,揽着怀里的女人径直走出医院大门。
夜申也来了,他撑着一把大黑伞等候魏晏诚上车,“家主,回去吗?”
“嗯,我不喜欢这座城市。”这座秦书瑶和别的男人有无数共同回忆的城市,他一点都不喜欢,甚至想要毁了。
车厢内的气氛压抑,那种乌云压顶的氛围压得她喘息的艰难,她垂着眸子静悄悄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良久,大掌握住她的手,“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没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