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莫微微仰着小脑袋暗暗打量着季霆枫，他清楚的看到了这个男人眼底的冷意，有那么一刹那，程小莫觉得自己会被丢出去。
“说出你妈妈的名字，我给你糖。”
季霆枫缓了缓胸口的那口郁气，决定先查清楚这个孩子的来历。
毕竟，对于突然冒出，且和自己如此相像的孩子，都会有怀疑。
所以，他半是诱惑半是威胁的说道：“如果你想得到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告诉我，你母亲是谁？”
程小莫纯真的眸光迎上季霆枫的视线，突然歪了小脑袋，安静的看了季霆枫好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
见程小莫没了之前的强硬，季霆枫回到办公桌后，准备写下生下这个孩子母亲的名字。
“我麻麻叫……”
程小莫的软糯的声音停顿下来，看到季霆枫拧着眉头，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耐烦。
让他突然觉得，不能这么轻易的告诉对方麻麻的名字。
“说。”
季霆枫耐心逐渐消失。
程小莫垂了头，无声的和季霆枫对峙。
偌大的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明亮的玻璃反射这两人的身影，窗外的阳光大片大片的撒下来，给一大一小的脸颊镀上课一层耀眼的金芒。
“麻麻说，不能随意的告诉别人她的名字。”
程小莫跳下沙发，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说着。
季霆枫的计划失败，自然不愿这个小兔崽子就这么离开。
“站住！”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程小莫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却是不动声色踮起脚尖，去开门。
门把有些高，对于六岁的程小莫来说，他需要垫脚，才能顺利的打开这扇门。
季霆枫在身后看着他略显可爱笨拙的举动，眉心微拧，竟是起身大步走过去，替程小莫开了门。
“……”
几乎是一时间，季霆枫和程小莫一起拉开了门。
程小莫收回手，摸了摸小下巴，酷酷的道了一声谢。
“就这么离开，不失望？”
到底是久经商场的男人，季霆枫很是了解这个小兔崽子到这儿的目的。
程小莫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纯洁干净：“我想，我知道了我想要的答案。”
他像个小大人，成熟的语气，显得他格外的可爱。
“哦？”
季霆枫突然有了兴趣。
“再见。”
然而，程小莫没有给季霆枫聊下去的机会，酷酷的转身离开。
季霆枫凝视着迈着小步离开的小背影，微微眯起眼眸，眼底的兴趣被深邃的黑暗替代。
这个孩子，与他一定有着多多少少的关系。
转身，季霆枫进了办公室，一个电话，将还在外办公的季北给叫了回来。
……
相对于程小莫与季霆枫闹了个“不欢而散”的结果，程小暖这边，顺利多了。
她长得可爱，软软糯糯的，一双漂亮乌黑的眸子，像是点缀了星星，一闪一闪的。
尤其是，她笑起来格外的俘获人心。
针对于季霆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怎样的存在，她大概也知道了不少。
小小的一个，抱着一大堆的棒棒糖，乖乖巧巧的等着哥哥来接她。
“好可爱的小孩子。”
路过的人，都会惊叹的发出一声感叹。
这个时候，程小暖都会抬起头来，甜甜的对那些赞美她的人笑。
“小妹妹，你麻麻是谁，你一个人在这里，是在等麻麻吗？”
有个小姐姐，实在太喜欢这个可爱的孩子了，主动走过来和程小暖聊天。
程小暖含着棒棒糖，乌黑的眼睛眨巴着，认真的看了眼前好看的小姐姐一会儿，才乖乖的摇头：“我在等哥哥。”
“那你哥哥来了吗？”
“他来了。”
电梯那边的门开了，程小莫酷酷的走了过来，远远的瞧见程小莫怀里的棒棒糖，有些嫌弃的瞪了她一眼。
小姐姐见小女孩口中的哥哥也只是个孩子，不免有些担忧他们的安危。
“哥哥。”
程小暖朝小姐姐挥了挥手表示再见后，哒哒的朝程小莫跑过去。
“你慢点跑。”
程小莫深怕程小暖摔倒。
程小暖笑着，那种能甜化人心的笑容，让程小莫放弃了教训她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糖的事。
“哥哥，给，很甜的。”
程小暖咬着棒棒糖，将怀里的糖全数递给程小莫。
程小莫接过糖，将糖一一装进袋子里，然后牵起程小暖的手，朝大门走去。
“要赶在麻麻回来之前回到家，我们回家吧。”
程小莫脸上浮现温暖的神色。
程小暖重重点头，跟在哥哥身后：“嗯嗯，回家。”
出租车里，程小暖含着棒棒糖睡着了，小小的身子窝在座位里，睡得甜甜的。
程小莫小心翼翼的将踏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抬头看见司机时不时的回头看过来，精致的小脸冷了下来。
“不好意思，叔叔只是想问，你们有大人接吗？”
司机察觉到了那一眼里蕴含的冷意，身体莫名的紧绷了起来。
他居然被一个孩子给震慑住了。
程小莫回头看了一眼程小暖，他知道司机的意思。
如果没有大人接他们两个小孩，他一个小孩，怎么将妹妹带回去。
“有的。”
犹豫了一下，程小莫这么回应。
司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便不再说话。
车子匀速的驾驶着。
大约半个小时，车子抵达目的地。
程小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五十的递给司机，却被拒收了。
“叔叔送你们回家，不收钱。”司机说着，下车替程小莫来了车门。
“叔叔，麻麻说，该给的钱必须给，不能贪小便宜。”
程小莫坚定的语气，让司机有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样啊，那叔叔退你钱。”
司机找了钱，看着程小莫准备背着小女孩回去，说道：“叔叔帮你。”
程小莫看了看司机，又看了看程小暖，最后点头。
司机一边抱着小女孩放在程小莫背上，一边说道：“小朋友，你可以吗？”
又叫他小朋友？
程小莫脸色黑了黑，却是坚定的点头：“可以。”
背上是他可爱的妹妹，程小莫走路也小心了一些。
“程小莫！”
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让他身体僵硬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