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说的认真，那句“粑粑也要跟跟麻麻说对不起”，让在场的三位大人错愕的看着她。
这一刻，程小暖早已忘记了这是属于她和粑粑的小秘密。
如实的招了。
“粑粑也说麻麻是大笨蛋。”
清脆的声音，说的很认真。
程依依左眼跳了好几下。
身边，姚姝宛温婉的笑了起来，抬手摸摸程小暖的脑袋，“等小暖的粑粑回来了，小暖就跟他说，麻麻不是大笨蛋，让他跟麻麻道歉。”
程小暖听完，歪着小脑袋，好一会儿，用力点头，“好。”
说着，利落的退出程依依的怀抱，跑到程小莫面前去。
“哥哥，你要跟我道歉。”
她立正着，像个军人的站姿，安静的等着哥哥的道歉。
程小莫抬手，胡乱在程小暖头发上揉了一通，生硬的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小笨蛋。
程小暖甜甜的笑起来，“我原谅哥哥了。”
“嗯，谢谢。”
程小莫轻轻笑着，看着程小亮晶晶的眸子，手指收紧，拽着她的小辫子，听着她哎呀一声，问，“还告状吗？”
道过歉，并且取得原谅的程小莫开始反击了。
程小暖想回头求救，可一动，就会痛，只能乖乖的摇头，好乖的，“哥哥，我下次不告状了。”
“好。”
好说话的程小莫，放开了手里的小辫子。
下一秒，程小暖就扯开嗓子大叫，“麻麻，哥哥欺负我，他揪我的小辫子，还凶我。”
一边告状着，一边抬腿就要跑，结果身后，留了一手的程小莫拉住了她的衣服，小姑娘逃跑失败。
程依依和姚姝宛闻声，齐齐朝这边看过来。
被欺负的程小暖委屈巴巴的扁着嘴，两只手往前挥舞着，小腿扑腾着跳了一下，结果因为比哥哥矮，动作看起来很可爱。
“哥哥，我错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程小暖能屈能伸，再次开口认错。
程小莫冷笑一声。
程小暖可怜兮兮的，就这样被拖进钢琴房里，继续练琴。
今天姚姝宛和罗郡来，是庆祝程依依搬了新家。
原本，主厨的程依依被姚姝宛拉了下来，换上罗郡顶替上去，所以，这会儿，罗郡在厨房忙碌着，两个女人在客厅里，追剧。
“小暖说的，大概是真的。”
忽而，姚姝宛说了一句。
程依依怔愣了一下，随即想起程小暖说的有关于季霆枫的那句话，不免勾了勾唇，“嗯，大概。”
“依依，我听说，季少这会儿在国外，有可能过年也不会回来，是真的吗？”
姚姝宛递了一个已经剥好的橘子过去，白皙的指尖粉嫩，见程依依接了过去，这才收回手。
这个，程依依还真的不知道。
她与季霆枫最后一面，还是她从警察局立案回来那天，他满心焦急的找到她家，霸道的告诉她，有事可以找他，他可以护着她。
然而，程依依拒绝了。
就像拒绝一个陌生人，那样冷淡定的拒绝了。
“这大概，也是真的。”
她抿着唇角，这个回答毫无用心。
姚姝宛安静了一会儿，只听厨房里罗郡在和谁打着电话，她回头看了一眼，随后看向程依依，“出去的这段时间，陪伴我的，一直以来都是罗郡，他将所有耐心都给了我，有一天，他问，要不要那颗心……”
程依依闻言，视线从电视剧上收了回来。
姚姝宛轻轻叹了口气，笑的很无奈，“我拒绝了。”
“罗先生对你很好。”
程依依说完，停顿了一下，又道:“抱歉，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
姚姝宛何尝不知道程依依只是单纯的表达，罗郡对她的好。
“可是，我只有汲取，并未给予，你要我怎么要。”
更何况，她心里装的那个人，还尚未完全的走出去。
这么说，真的太伤人了。
程依依了然的点点头，“你害怕的，罗先生一定会用真心抚平，时间可以见证他对你的一切。”
“季少，何尝不是？”
归根究底，程依依都没有躲掉这个话题，无奈的笑了笑，“他们不一样。”
“不，是一样的，只是你从未认真的去听过。”
姚姝宛拍了拍程依依的手背，安抚了一句，“你别怕，我也别怕，我们都好好的放下心里的害怕，好好的去做一个回答。”
她连同着，安慰了自己。
程依依回头，朝钢琴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半响，才点头。
“好。”
季母与季奶奶来的时候，正好厨房关了火结束。
“奶奶，太奶奶。”
程小暖从地上站起来，跑过去。
季母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闻声，蹲下来，和程小暖抱了抱。
程依依也连忙起身走过去，“奶奶，阿姨，快过来坐吧。”
季奶奶环顾了一下，连连点头，“很不错，这里比之前好多了，总觉得之前的不安全，这会儿住这儿，离小枫近，有什么也可以帮上一下。”
“他呀，帮什么，这会儿人还在国外，”季母不满的责备了一句季霆枫，看向程依依时，又笑了起来，“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程依依听着，没有表态，只是点头，“好。”
“季阿姨，季奶奶。”
姚姝宛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身后，传来罗郡的声音，“姝宛，帮我抬一下菜。”
季母看着姚姝宛，“让依依去吧。”
程依依也看向姚姝宛，“我去。”
这顿饭，人不多，也热闹。
每个人脸上都是满满的笑容，暖洋洋的房内，欢声笑语一片。
而此刻远在国外的季霆枫，在接到季父的电话后，陷入了沉默。
之前韩氏得到的项目，这会儿开始吃不消，找上了季父。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季霆枫敛回思绪，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进来。”
景安延推门而进。
“季先生，这是新选三位的考核成果。”
季霆枫接了文件，略略翻看了一下，对于新选的应聘者，他这一次更加的严格了。
“让他们下午在会议室等我。”
季霆枫说完，手里就响了。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的，来电人，是韩佳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