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倾盆大雨继续瓢泼而下,伴随着阵阵电闪雷鸣开始冲击大地。
以方行的状态虽然并不怕被淋雨感冒,可在这泥泞的土地中行走所消耗的体力确实不少,所以需要找个地方避雨。
“这荒山野岭的去哪里找山洞?”
咦。
抬起头望着不远处那里有一座小山包,上面似乎隐隐有火光闪烁。朝前方赶路待到走到近处才缓过来,原来这竟是一座破庙,说他残破看样子应该是荒置在这山中无人很久了。
可是庙中门里竟然还有火光,看样子很可能也是到这里避雨的抬手推开门迈了进去。
出乎意料,这庙中竟然还有三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两拨人。
寺庙中正有一铁漆斑驳的神像落座中央,神像的脚下不知是两队人的哪边捡来的柴火点燃的火光,因此才让方行发现了这里。
两拨人左边是男女两个样子做江湖侠客打扮,可能是什么师兄妹或者夫妻档之类的。而右边则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独自背这个鼓囊囊的白布包。好似赶路很久风尘仆仆的,他正眼神警惕地盯着方行和另外一边的人。
打量完他们,对面的两拨人也同时看到了他扫视起来。
穿着白衣服的公子哥、脚上沾满了泥水和泥土、腰间别着个刀应该是赝品,因为他两手白皙没有老茧,显然是没练过的。
这应该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这是两边的人给他的定义。
倘若方行能够知道他们心里所想,肯定会很无语。说什么手中没有老茧就是愣头青什么的,他的修炼可都是在那神秘空间之中,现实不过接触武道才两周,怎么可能有茧。
其实我很强的他可能会这么说。
找了个贴近门口侧面的无人角落,扫了扫地面上的灰拍打了两下,便从旁边搬过来块还算干净的木板,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那男女两人发现他是毫无威胁的存在后,就并不在意,回头唧唧我我起来,显然他们是夫妻。两人你侬我浓的话语以及那些逐渐过格的动作,都让单人的青年听得耳根子发红。
这一幕,却让方行心中吐槽不已。
这配置。
荒山破庙、几波人,这怕是要搞事啊。
特么的如果不是下了大暴雨,说什么都不会来到这里,心中不停吐槽。
从身后拿出包裹,想要摸点东西的吃。早晨徐囡囡给他装的馍馍大饼,是徐老头做的。翻出两张大饼刚想要品尝,好似看到了什么忽然惊疑起来。
“咦,这是?”
从包裹的物品中拿出一串红线编织的香囊疑惑地看着,似乎是那丫头给他塞的。放在鼻尖嗅嗅发现还挺香,于是就将其踹到衣服里收好,开始坐在那里啃着馍馍。
屋子除了一点篝火燃烧噼里啪啦炸响的声音,就只有方行在这里吭哧吭哧地咀嚼声。另外几人或许也出了声音,但是这都被外界的雷雨给淹没。
天色越发的昏暗,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到了晚上,就算此刻黑云退去雷雨消散,恐怕太阳也早已落山,转而登在天上的是月亮了。
暴雨不但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小,反而越来越大。配合着雷声的轰鸣,天地好像都在震荡,倾盆大雨哗哗流淌。
破庙房顶的瓦片被击打出阵阵声响,甚至出现了些破碎的声音,整个庙宇都在摇拽,勉强支撑。
寺庙中单人青年满脸苦涩。
没想到接师命出来办个事传信,却碰上这种恶劣的天气,只能躲在这里过一宿。他无奈地叹着气。
“唉,师傅啊师傅,你让我去找那什么大江帮助拳,这信是请人送过去了,可有没有结果就不知道了。”
而且乌马镇距离黄石县特别远,他也不知道大江帮究竟是什么实力,师傅说的究竟能否成功?
想起老人家那一脸自信的模样,应该没有问题吧?
大概。
其实许云也在埋怨自己,如果不是他托人办事之后没有快速回来,反而因为发现了一片野生的血箭草停留,也就不会多拖了一天时间,以至于落到现在的样子。
抱着包裹,感受着里面那些自己的成果那几斤血箭草,心中好受了很多。这可是好东西,是炼制气血散的主药。虽然乌马镇没有人会但是可以卖给商人啊,包袱里的这些足够卖十几两银子了,到时候一定会给师妹和师傅们个惊喜。
咔嚓。
轰隆隆。
一道雷霆从天空中划过,将黑夜瞬间照亮宛若白昼。之后没过几个呼吸,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声响。
青年被吓的顿时缩了起来。
或许只有庙中这火堆所带来的一点温暖才能让他感觉到丝安全。
此时,外界的山路之上正有两队人马你追我赶。一时间喊杀之声交织在雨水中,不停不息。
“陈百川,你们逃不了的。”
“交出生生不息丹给你们个痛快的死法。”
这两队人马后方的,是六个身穿黑衣的人影手拿刀剑朝着前方一大一小两个男子不停追击。他们几人衣着整齐训练有素,一看就是从同一个组织中出来的,此刻正在追杀着前方老少两个,领头者更是大喊起来让对方认命。
“你在痴心妄想。”
前方正在逃命的人忽然回过头,言语间一身正气怒斥着身后的贼人:“老夫自从入了江湖,凭的就是信义无双。张大哥让我威风镖局护送此药,我就绝对不会失信于人落于他手。”
开口者约为中年之象,蓄着胡子头发也很长。虽然此刻看起来很狼狈,可身上却带着一股霸气之相。再配合他言语间的正义感,让人不由得感叹果然不愧是鼎鼎大名的仁义无双陈百川。
“哈哈哈哈。”
却见后面追击的领头黑衣男子狂笑起来,一脸玩味的喊着:“你那张大哥不过是害你。否则我等怎么可能知道你的踪迹,这一路之上可不就是他在向我们汇报地点的吗。”
“不可能,张大哥和我可是过命的交情。当年他落魄的时候是我给了他一张饼才让他发达起来,后来他还经常请我吃饭呢。”
中年男人却不信,好似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毕竟他和张大哥张人往当初落魄的时候,可是一起拼杀出来的。现在大家都富裕了,他开了一家赫赫有名的镖局,而对方也是一个小门派的掌门。两人如此共患难的经历,对方怎么可能会害他?
他不信。
“也罢,让你做个明白鬼。”
追击的黑衣人确实想看好戏,看着陈百川绝望的模样,于是直接告诉了对方:“你那妻子、你的庄园、和那威风镖局的庞大财产,你的张大哥可是看上很久了。否则又怎会拿出如此宝贝让你货运从而传的人尽皆知,以此才引来我们杀你呢。”
男人眼神讥讽如同在看一个傻子。
“道上的人谁不知道他张人往是什么狗东西,只有你这傻逼还以为他多好,殊不知被耍的团团转。”
“不可能我不信,我要找张大哥,让他告诉我究竟是否是真的。”
中年男人陈百川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不停地摇晃着脑袋,时而呆滞时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