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嘴角抽了。
“把‘老’字去掉，叫爷爷。”他气哼哼地道。
“爷爷。”沈长歌顺从喊了声。
“问你话呢？你叫什么名字？”
见老人家执意要知道，她就正经说了：“沈长歌，长歌行的长歌。”
“嗯、这名字好听。”老人家点了点头，目光如X光线般扫过眼她的双手十指：“几年岁了？”
“刚满24岁。”
24岁？老人家在心里念了句。
暗想：配他长孙挺合适的，虽然那不争气的年纪大，胜在有钱。
老人家又问：“做什么工作的呀？”
“爷爷，您查户口吗？”沈长歌笑问。
“你胡说什么呢？”老人家摆出一副“你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的生气神情：“我孙子在公司里混得不错，我是看你救了我一命，想着如果你工作不是那么好的话，我让我孙子帮帮你。”
给他长孙当秘书！
沈长歌说：“爷爷，我对我现在的职业很满意，没想过要换工作。”
“小歌啊，你家住这附近吗？”老人家对她的称呼亲近了起来。
“爷爷，您又查户口了。”
老人家理直气壮：“我是想着你救了我一命，改天登门道谢！”
沈长歌：“……”
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沈长歌拿出手机，是她母亲打来的电话。
“妈，怎么了？”
“你刚才说过十五分钟就到家了，这都快半个小时了。我打电话问问。”
“哦哦我这就回去了。”
结束通话。
沈长歌询问老人家：“爷爷，我妈催我回家吃饭了。您一个人可以的吧？您住哪儿？要不我帮您叫车送您回家？”
“不用了，我再歇会儿就回去。对了，把你手机号码给我。”
“壹壹零，爷爷您以后遇到麻烦就打这个号码。”
老人家耍赖：“不说号码不让走！”
沈长歌拗不过他，只好把号码告诉老人家。
才得以脱身。
直到沈长歌走远拐弯不见了。
一位中年男人走到老人家面前：“老爷子，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宗政老爷子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尘，把装着消食含片的白色小药瓶一丢。
贴身侍从手忙脚乱接住，放进自己口袋。
“老爷子，那位小姐……”
“我的未来长孙媳妇儿，叫沈长歌。”
“……这是、是不是有点草率？”
关于这事，他们家大少爷知道吗？
“草什么率！我活了八十多年，看过各种个人的人，看人的眼光没有人比我更准的，就小歌了！我告诉你，我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她注定是要成为我长孙媳妇儿的人。”
贴身侍从：“……”
心道：老爷子您看中没用，得大少爷点头。
迫不及待跟人分享“我终于有长孙媳妇儿”这件喜事的宗政老爷子又说：“难道你不认为？小歌人长得漂亮，又善良，有爱心，说话也有趣。比我那半天不吭一声的闷石头长孙讨人喜欢多了。”
他也见过不少名门千金，从没有一个像沈长歌这般合他的意的。
“那老爷子准备什么时候让沈小姐和大少爷见一面？”侍从附和地问。
老爷子思索几秒：“这个周末。”
“这是不是有点快啊？”今天都星期四了。
“你觉得快？周末、很快吗？？？”
他恨不得他们两个今天就领证结婚！先骗上了贼船再说，至于婚礼，以后再补上就是。
“不、不快。”侍从冷汗。
老爷子感叹了一下气：“小歌刚才救了我一命，这救命之恩重于山啊，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谢她才好，就送她一个对象吧。这孩子真善良，我喜欢。”
侍从：“老爷子喜欢就好。”
主子一再强调“救命之恩”。
他方才藏在露面的车里，目睹了自家主子装心脏病发作假摔的全过程，直到沈长歌离开，才从车内下来的……
——沈华芳给女儿开门，结果女儿手里的东西。
“回自己家，还买这么多东西。”
“我要在家住一段时间，买多点东西怎么了？”沈长歌哼笑道。
“打算在家住多久？”
女儿自从买了房，从家里搬出去后，一个月回来两次，住个两三天。如果是节日，则回来住上一个星期。过年的话就住到元宵之后。
“还没想好。”
想到那个男人，沈长歌就不想回去了！
把东西放好，沈华芳问：“小歌，你在回来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吗？”
说十五分钟回来到，结果半小时过了才到家。
“哦碰到个老爷爷犯病摔在路上，没什么人，我就去扶了，等到老人家状态恢复得差不多才回来。”沈长歌回答。
“你说什么？你扶了老人？有没有人看到？周围有没有摄像头？”
“妈，你别紧张。我是看了，那老人是倒在摄像头监控范围内，才敢去扶的。”
“那就好。”沈华芳高悬的心落下：“小歌你记住，你要做好事妈不反对，但前提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沈长歌笑着挽住她母亲的手臂：“妈，我知道的。虽说咱们家刚遇上拆迁，有几套房，可我绝对不允许被人讹了去的，你就一百个放心吧。”
“今晚想吃什么？一会儿妈去市场买菜，晚上做给你吃。”
沈长歌随即说了两道自己喜欢吃的菜。
“打电话问问哥想吃什么，妈你也做一个你喜欢吃的。”
“行，知道了。”
“妈，我去睡个午觉。”
沈长歌打了个呵欠，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