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财富,他的身份,难道可以从他身上剥离么?”
还真的不能剥离。
说得真有道理。
吴悦笙都快要反驳不了了。
“你喜欢的应曜会是狼狈不堪的他么?还不是因为他在工作上有什么点打动了你。人的感官是很复杂的,你以为你是喜欢单纯的他,可你的潜意识里面早就将他整个人纳入考量了。”
安澜越说越觉得自己很有道理了。
她怎么就能将吴悦笙说到哑口无言呢。
太棒了。
看着吴悦笙哑口无言的样子,她觉得太爽了。
平时都是吴悦笙仗着自己学问高,就将她怼得一无是处,平时总拿那双眼睛审视她。让她觉得自己真就是个垃圾,一无是处。
“你……这么想,傅元知道么?”
吴悦笙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接什么话,便如此问道。
“他当然知道呀。他也是这么想的,我的家境不错,长得也不是特别差,虽然比起你还是有点差距的。他觉得我是一个很合适的结婚对象,而且他也有点喜欢我的。我们感情基础也有了,而且条件匹配。这才是天作之合!”
“……”
今天又增加了对天作之合的了解呢。
她都不知道应该这么解释天作之合。
不过安澜开心就好了。
“你和应曜也不差,不过这样的男人你可要好好抓住了,不然什么时候跟着别人跑了你就等着哭吧。”安澜心里还是有点嫉妒的,应曜的条件那么好,他也许会看上别的女孩也说不定。
“他不像是那样的人。”
“那谁知道呢,你怎么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有说要和你结婚了么?大姨说,你们到现在还没有商量结婚的事,难道不是他不乐意么?我可不信他们说是你年纪小不答应,那起码也要订婚吧。”
安澜的思想还是有点传统的呢。
她考虑现实比较多,但问出这话也完全是出于为吴悦笙考虑。
“是我的问题,我才刚毕业不想那么早结婚,难道你愿意现在就结婚么?”
她还比她小呢。
“我当然愿意,我结婚了和现在的生活又没有变化,最主要的是我和傅元就绑定了。我不用担心他去找别的女人了,他的财产有我的一半。”安澜这人真的是思维清奇。
她考虑问题总是会从别的一面入手,让人觉得她……说的都是歪理。
但不知道为什么,又特别有道理,根本就反驳不了。
“你说应曜愿意和你结婚,那他求婚了么?男人要是嘴上说说没有实际行动,你就别搭理。”
安澜嗤之以鼻。
“我们不考虑这个。”
“你不考虑这个不考虑那个,应曜是不是你雇来气我的演员,我现在就下去问个清楚。”安澜突然想到了这样的可能性,她得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
吴悦笙保持沉默。
她发现越是和她聊天,她越是兴奋,还有点没大没小。
她们的关系到这种程度了么?
“你起开,回你房间去。”
“表姐,你不会是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吧。”安澜抓着她的手,“是不是这样的?”
“赶紧出去。我和应曜不像你们那样。”
安澜冷哼了一声,“出去就出去。”
她去找应曜。
反正她丢了脸,也不觉得应曜是那样睚眦必报的人。
“表姐,既然你害羞的话,我就去问问未来表姐夫!”
“安澜!”
吴悦笙没想到安澜直接跑出房门,去客厅了。
“安澜,你给我站住!”
吴悦笙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仗,她和应曜之间都是点到为止的。他们之间还是像是小学鸡谈恋爱一般,暧昧多于其他的。
“安澜!”
安澜跑得飞快。
“你们看看这表姐妹,之前还在吵架呢,现在就变得这么亲密了。”邵玉梅和吴妈妈在楼下泡茶,她们姐妹也很多年都没有平心静气坐在一起喝过茶聊天了。
这滋味,还真的有点不太一样。
“我们家澜澜真的像是个孩子,你看她就是没长大的样子。”
“我们家笙笙也很久都没有这么活泼了。”
吴妈妈都觉得惊奇,为什么她这个冷淡的女儿还能和她讨厌的表妹闹腾。
“表姐夫!”
安澜跑到了应曜的面前,打断了应曜和傅元的交谈。
“表姐夫,我问你一个问题。”
这声表姐夫叫得应曜是浑身舒坦。
“你问。”
“你是真的打算娶吴悦笙么?”
“安澜!”
吴悦笙气急败坏。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能直接打她。
可她都问出口了,难不成还要让她将那些话给憋回去呀。
“……这是你想问的还是她想问的?”应曜看着满脸通红的吴悦笙,心花怒放。
“我想问的,她也问不出口,所以我帮她问一问。”
“我没想问,我根本就不想那么早结婚。安澜,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她没想问,所以我也给不了你答案了。你表姐说了算。”应曜总不能不顾及吴悦笙的想法,他知道自己的女朋友表面看着很高冷,实际在感情上没什么过多的经验,她很容易害羞的。
“我看你是说不出来吧。我表姐确实比我好不少,但这世界上能比她更好的女孩子也挺少了。我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抬高自己,所以你应该懂得珍惜,这样的人不娶回家供着,难道还想要找下一位?”
她看应曜长得是花枝招展的。
家世背景都很不错。
“那倒是没有,你多虑了。我就找她,等她什么时候想要和我结婚,我随时都可以。她太年轻,想要在事业上打拼。我可以等的,只是希望到时候她别嫌弃我年纪大了。”
他们看着是同龄人,可应曜已经过了三十。
一个是还没有到二十岁。
他们之间相差的是阅历。
“男人嘴上这么说,但自信以为自己四十一枝花。”安澜不屑地撇了撇嘴,“我可就这么一个表姐,你别让她成为笑话。不然连带着我都丢脸。”
她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好像之前和人攀比争吵得面红耳赤的人,完全不是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