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仙儿将周围的言论听得了个大概,于是朱仙儿放下手中的筷子,望着坐在身边的尉迟小令,尉迟小令这在埋头苦干,因为这南城的鸭血米线实在是太过美味,吃了第一口,就想吃第二口。
看到尉迟小令一个劲地低头吃着,朱仙儿用自己的胳膊轻轻的捣了一下尉迟小令的胳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尉迟小令,眼神已经像是在追问着,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坦白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华灵儿偷眼看着和朱仙儿正在用胳膊捣着尉迟小令,知道这一定是在提醒尉迟小令早点将昨晚的事情说清楚。
尉迟小令在将一碗南城的鸭血米线吃下肚之后,这才抬起头来,脸上洋溢着一种满足的表情。
华灵儿看见尉迟小令这副样子,自己也就不好先说,也在等待着自己的尉迟哥哥开口。
朱仙儿看到尉迟小令如此模样,知道这是尉迟小令故意在卖关子,于是忍不住用脚在桌子底下狠劲的踢了一脚尉迟小令,尉迟小令没有想到朱仙儿会来这招,倒是吓了一跳,华灵儿知道具体情况,至于朱姐姐和自己的尉迟哥哥在打情骂俏的,就当是没有看见,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尉迟小令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说出来的话,真的不知道朱仙儿还会使出什么怪招。
于是尉迟小令便小声地将自己和华灵儿如何潜入箭阵营,如何杀死石敢将军,后来想着来点解气的,便又在箭阵营放了一把火。
朱仙儿听完尉迟小令的叙述之后,果然和自己在心中猜测得一模一样,箭阵营的事情就是眼前这两位干的。
对于石敢将军被华灵儿所杀,朱仙儿是理解的,因为华灵儿与石敢将军有着杀父的血海深仇,这仇必须得报。
但是对于最后尉迟小令和华灵儿为何要在箭阵营放火一事朱仙儿不能理解,因为那场大火的确是烧得太惨了,人员伤亡都是还好,只是有几位在救火过程中受了点灼伤,但是箭阵营的物资粮草却被烧得各一塌糊涂。朱仙儿觉得有些不能想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尉迟小令轻声地告诉朱仙儿道:“仙儿,你怎么不明白呢?石敢虽然被杀,对于你父王来说,再换一个人便又能领兵出征,但是将箭阵营整个给烧了,情况可就不一样了,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箭阵营的粮草已是被全部烧掉,箭阵营还谈何起兵。”
“令哥哥,你是说必须要将箭阵营给毁掉才行吗?”朱仙儿问道。
“对,箭阵营是你父王最得意的队伍,只有将箭阵营弄得鸡飞狗跳的不安稳,你父王那颗不安分的心才能稍微平静下来。”尉迟小令回答道。
朱仙儿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看到父王在得知箭阵营出事之后,尤其是听到石敢将军被杀之后,明显地情绪一下子低落许多,朱仙儿看到父王如此难过,心中不免有些不忍起来。
对于尉迟小令此次的做法,朱仙儿并没有反对,只是有些心疼父王,毕竟镇北王朱万钧已经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如果就是因为这样的打击,而无法承受,朱仙儿觉得自己应该就是一个罪人,因为自己一直是站在尉迟小令这边。
虽然没有直接和父王唱反调,但是上次在京都镇北王府的书房里,与父王的一席谈话,朱仙儿便已经明白自己是无法说动父王的心思。这也是朱仙儿一直期望尉迟小令能够阻止父王的一个主要原因。
朱仙儿在明确了箭阵营的事情是尉迟小令和华灵儿所为之后,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担心,一种矛盾的心情油然而生,以至于原本美味的南城鸭血米线在进口之后也是没有什么味道。
华灵儿看出朱仙儿心里的纠结,毕竟镇北王朱万钧是朱仙儿的父王。
箭阵营损失的物资也不是三两天时间便可以补足的,镇北王朱万钧开始着手筹备物资,希望尽快恢复箭阵营的元气,但是关于箭阵营的统帅却是一时无法找到替代的人物,这件事情让镇北王朱万钧非常的头疼。
因为箭阵营的事情,本来镇北王朱万钧想要起事的心思便又沉静下来。
镇北王朱万钧利用一些闲暇时间开始反思自己的这一生,自己空有一身本领,却得不到施展,原本和淮南王越好同时起兵,结果也不知道是何缘故,淮南王却自己率先起兵,以至于错过联手的好机会,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大哥先皇朱万乾不久人世,却又被即将离世的大哥朱万乾给困在京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侄子朱九霄登上皇位,现在终于自己利用一次绝好的机会让自己脱身京都,来到南城陪都,正准备筹措举事之际,自己的绝对心腹猛将石敢将军却又被人刺杀,实在是命运多舛,不堪回首。
此时空有余恨,只能长叹一声。
“苍天与我朱万钧不公平啊。”镇北王朱万钧不由自主的感慨道。
“王爷为何有此感慨?”在镇北王朱万钧的身后传来一句问话。
镇北王朱万钧像是有些吃惊,但是马上便又平静下来,因为说话之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夫人荀芸虔。
“夫人为何深夜还到此处,只怕露水微凉,千万不要着凉了才是。”镇北王朱万钧关切的问道。
“我也是有些睡不着,看到王爷深夜不眠,心中定是有什么忧心的事情,便想来陪着王爷说说话,解解烦闷。”镇北王夫人荀芸虔说道。
“夫人多虑了,我并没有什么忧心的事情。”镇北王朱万钧回答道。
“王爷,你我夫妻这么多年,难道我还不知道王爷的想法吗?”镇北王夫人荀芸虔说道:“自从得知石敢将军被杀以后,王爷的精神便有些恍惚,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岂能有假。”
镇北王朱万钧一下子被夫人荀芸虔说道痛处,脸上顿时露出惋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