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野听这话怎么有些耳熟呢?竟和李父说的如出一辙,看来自私的人不是不爱,只是当爱遇到自身的利益时,会被他们毫不犹豫的舍弃而已……
想到这里,袁牧野就看冷笑着对宫超说道,“我今天不是来跟你算李紫伊这笔帐的,就像你说的,那的确是你父亲一手策划的,他现在死了,这笔帐也就两清了……可你们是不是好像忘了另外一件事情?难道说孙蕾蕾在你们这儿不配拥有名字吗?”
听到袁牧野旧事重提,宫超眼神闪躲的说道,“那件事情早就已经结束了,法院也都宣判过了,你要是有证据可以拿出来,否则说别的都没用……”
袁牧野听了就一脸可笑的说道,“怎么?宫超,你不会是觉得我今天是来跟你讲证据**律来的吧?你好歹也混迹社会这么多年了,怎的半点你爹的手段都没有学会呢?”
宫超一听就向后退了两步,声音急切的说道,“你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除掉你的办法有很多,可我是个生意人,不想打打杀杀,我们可以找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解决办法……我还可以赔偿孙蕾蕾家人一笔生活费,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你看怎么样?!”
“家人?你难道忘了他们家早已经死绝了吗?如果这世间真有幽冥,你觉得孙蕾蕾的父母在地下会稀罕你的那些臭钱吗?!”袁牧野说完后突然变脸,一挥手就将吊唁厅里的几组桌椅全都堆到了大门,将出口彻底堵死了。
此时的袁牧野被宫超的一席话激发出了心内的暴虐因子,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心里对他说,“这个世界本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们当初害死孙蕾蕾之后毫无悔意,为了脱罪又害死了李紫伊……这样的败类还留着他们做什么呢?不如连他们的小崽子也一起杀掉,斩草除根、一了百了。”
索性袁牧野的理智尚存,并未被心底里的声音所蛊惑,就见他猛地用力甩甩了头,将那个不停啰嗦的杂念赶走,然后才抬眼看向宫超和王潇潇说,“实话告诉你们,今天你们两口子只能活一个,说说吧,谁来为孙蕾蕾偿命?!想好了再做决定……不然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袁牧野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早就看透了这二人的心性,知道他们之间根本谈不上什么夫妻情深,无非就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被迫捆绑在一起罢了……
不过王潇潇的反应有些超出了袁牧野的意料,而且她此时也比宫超稍微镇定一些,“袁牧野,你不用在这里挑拨我们夫妻的关系,这殡仪馆的前前后后都有监控,你今天要是敢在这里杀人,你自己也跑不了!”
袁牧野听后就看向了吊唁厅斜上方的一个监控摄像头,然后就回身拿过供桌上的一个烛台,他的本意是想将这个铜质的烛台扔过去砸坏上面的那个摄像头,谁知右手的力道有些没控制好,竟直接将那个摄像头砸得稀碎……
宫超见状立刻惊得面无血色,像是见了活鬼一样的看向了袁牧野,当年在李紫伊自杀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世上有很多拥有超凡异能的人存在,当时他还庆幸自己不是这些人的目标呢,可没想到今时今日同样的情况就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潇潇……我们家这几年待你不薄,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把这件事情认下吧!”宫超转过头,一脸祈求的对王潇潇说道。
对方听了一愣,然后有些错愕的看向宫超说,“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是你的妻子,是你女儿的亲妈,你这是想要推我出去替你死吗?!”
宫超一听就赶紧解释道,“潇潇,我现在还不能死啊!囡囡还小,公司里的那些家老家伙一个个都虎视眈眈,留你一个人是斗不过他们的……再加上,再加上囡囡还是个女孩子,如果我就这么死了,那我们宫家就彻底绝后了!”
“宫超……难道说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吗?”王潇潇双眼充血的问道。
此时的宫超有些不敢直视妻子的眼睛,于是他低头看向还在熟睡的女儿说道,“再怎么说,咱们之间也有了囡囡,你要为她多想想……没了我这个亲爹,家里的那些亲戚谁还会把她放在眼里?只有我活着,才能保她一世无忧。”
王潇潇听后突然大笑了起来,就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处心积虑得到了这个男人,可对方却在生死关头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推到了前面……不过想想也是,宫超这个男人连自己口口声声深爱的女人都能牺牲,又何况王潇潇这个被迫和他捆绑在一起的妻子呢?
一旁的袁牧野冷眼旁观着这对“同林鸟”,看来这个宫超从头到尾都渣得明明白白,反倒是王潇潇始终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如今一朝清醒才发现,自己对丈夫的爱竟然就是个笑话。
这时就见王潇潇慢慢止住了笑声,然后面无表情看向袁牧野说,“真的只要我们死一个,这事儿就能彻底结束了吗?”
袁牧野听了就点点头说,“当然,我一向说话算数……”
王潇潇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就一脸释怀的说道,“其实我们这些年也并不好过,虽然我们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可这不等于我们的灵魂不受煎熬。当年我们和吴展鹏他们几个人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可现在却鲜有联系,因为我们全都害怕见到彼此之后会想到那件事情。没错……我们几个的确应该为孙蕾蕾的死负责,可我们当年也都是心智不成熟的孩子,我们谁也没有想到那个恶意的玩笑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再犯那么愚蠢的错误!虽然这些年来我看似过得很风光,可背地里到底是什么情形只有我自己最清楚,公公之所以会让宫超娶我,就是因为他想将我和他儿子的命运拴在一起,因为在他看来只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