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放在那儿,会有人帮你带到寝室。同学,拿好你的录取通知书,你进去之后会有人找你签到,签到之后我们得去另一边登记。哦,对了,麻烦给个好评,我们的志愿时长就靠你了。”领头的志愿者又抓起白瑞树的手猛摇了一阵,感觉自己做足了工夫,带着其他志愿者扛着牌子一溜烟地走了。
这边白瑞树手里攥着录取通知书,甩了甩方才被抓着猛摇的手。
莫余可能说对了。
这人说不定真是冲自己来的。
行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希望不是被人偷了,而是确实地被送去了寝室。
至于自己现在该怎么做……
白瑞树抬头看身前教学楼的牌匾,“莫余教学馆”五个金字在牌匾上熠熠生辉。
能知道现在活跃的莫余有问题的人,白瑞树和莫余合计了下,除了白瑞树这个被莫余贴脸轰炸证据的初中生——现在是高中生了——以外,能够得知真相的除了天庭最中心的那些,恐怕再无一人。
人们通常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能够从“征战深渊的莫余不存在”这个角度去辨析有关莫余的信息,一路从新历一千年追溯到新历元年,中途所做的任何努力都是为了证明“莫余不存在”的,也就只有白瑞树一人。
整整九百多年的信息,没有坚定的“莫余不存在”信念,压根不可能看穿这九百多年。更别提新历九年到新历五十年那段天衣无缝的记载,即使白瑞树在当时已经相信莫余只活跃到新历九年,也没能从那个时期的信息里找到任何可以佐证的蛛丝马迹。
正常人只要翻出两本能够互相佐证的记录就该相信莫余存在,像白瑞树那样,翻几十本典籍才发现两本之间互有微小冲突就寻根追底认定莫余不存在的方式,在银河共和国里才是彻头彻尾的怪人。
起码在白瑞树目前能够接触到的世界里,莫余依旧奋战在深渊的一线。
而对一所重点高中来说,拥有名为“莫余教学馆”的教学楼,也是顶级荣誉之一。
“看看,这就是以你的名义建立的教学馆,几十万人为了‘莫余基金会’四处奔走,所募集的钱财全都投入到了对新一代人才的培养。虽然他们的领头人并不是‘莫余’,但这种行为本身可敬。”白瑞树在心里向基金会致敬。
虽然莫余是假的,但基金会做出的善举都是真的。
“嗯,他们比我更值得尊敬。”莫余同意了白瑞树的观点。
白瑞树走近殿堂大门,看着通体由合金铸就的两扇巨门,心中踌躇。
将体内的法力运起,试探性地将手掌贴向巨门,发力去推。
没成想,这通体由合金铸就的巨门只是在手掌贴上的时候就有了动静,白瑞树手上还没怎么施力,只是轻轻一推,两扇大门就朝内侧打开,轻轻悄悄的,仿佛白瑞树推开的并不是两扇合金巨门,而是两根缓缓飘落的羽毛。
殿门敞开,正瞧见一座大厅在殿内,中央是一根巨柱,拔地而起直上穹顶,而巨柱旁则是一圈吧台,正有五名教职工在吧台内侧整理资料。
白瑞树的左右手两边都有通道向其它厅室通去,至于大厅的另一边,则是被巨柱挡住了,看不真切。
白瑞树在观察殿内景象,吧台后的教职工也没闲着。
正对着正门的教职工抬起头来看了眼推开大门的白瑞树,这位看起来有些老态的中年人抬起了手,神识一放一收,白瑞树手中的录取通知书就腾飞而出,挂在了中年人面前。
“小陈,是你们班的学生,带他过去吧,剩下的活我自己来干。”中年人一转眼,录取通知书斜斜飞出,正落在一名女性教职工面前。
“好的主任。白瑞树同学是吗,我是1009级进修班的班主任,陈凝安。”
“陈老师您好。”白瑞树规规矩矩地鞠躬施礼。
“别这么拘束,我也是去年刚来东湖当老师。走吧,我带你去班里看看。”陈凝安不到三十岁,到现在也就带了一年学生,见白瑞树朝自己鞠躬,还是有些不适应。
莫余在白瑞树脑海里寻思这是什么展开。
刚来高中教书的美女班主任……这放在都市后宫区已经算是男主后宫预备役了吧?
那么白瑞树他……
哦,白瑞树没有想法。
这样说对一名女性的魅力或许有些冒犯,但白瑞树对陈凝安的美貌确实没有任何感觉。
一个正常成长的十五岁少年,通常不会对近三十岁女性发出“真漂亮啊”之外的感叹(迫真)。
除了部分xp特殊的人,应该很少会有人对年龄是自己两倍的异性产生超过界限的兴趣(迫真)。
要是有人自认没有特殊xp但还是会对这类对象产生浓厚兴趣,那请当我没说。
反正,白瑞树对自己的班主任没有任何额外感想,顶多就是觉得这届的班主任长得不错,以后跟别人说自己班主任是谁谁谁,起码不会被别人莫名其妙地从班主任长得不好看入手一顿gank。
陈凝安带着白瑞树走进大门后左手边的通道,在经过大厅时,白瑞树瞥了眼巨柱后面,果然还有一条廊道。
通道并不长,走出去二十米就又遇上了一道门,比起进入教学馆时看见的那两扇巨门,这扇教室门就显得朴素很多,只是铁皮包木板,门把手上不见什么雕饰。
陈凝安几步上前,握住门把手一旋一推:“这里就是我们的主教室,平时一些杂务都可以在这处理。”
白瑞树跟着走进去,发觉这教室还蛮大的。
百平米开外的教室面积,二十平米是大讲台和黑板,中间是课桌椅,后头是一块……什么都没放的空地。
为什么教室里要有空地?
教室里坐着二十来位学生,钱小白也在其中,看到白瑞树走进教室,朝着白瑞树眨了眨眼。
“随便找个位置坐吧,进修班座位空得很。”
今日,亲戚没熬过清明。
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