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的精神海里参观他人突破时的精神海变化，让莫余觉得自己像是在窥探他人的**——虽说他现在就是在窥探白瑞树的**。
但如果不去分辨那些浮光掠影，单从欣赏的角度来看，这些变化的线条和跳动的色彩还是很值得一观。
莫余如此想着。常规感官中视觉带来的信息足足占了八成以上，白瑞树闭上眼后还封锁住了其他感官，这片精神海给莫余提供的乐子就不够了。
蹲在一片除了能有五颜六色的线条可以看之外没有其他东西的精神海里，让莫余想起了什么……
小时候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屏保发呆，大概也是现在的感觉吧？
……
等到白瑞树醒来，睁开双眼时，左手掌上倒放的瓶子倾倒落地，“呯”的一声摔成了碎片。
瓶中原本装着的各色灵材已然消失一空，只留下灰黑色的残渣像细沙一样在空中飘散。
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也没有因为修为前进了一层就感觉无穷无尽的力量从体内迸发——从炼气到筑基只是个突破原来限制，使自身进入准备成丹环节的过程，怎么可能会出现功力大增的感觉？
收功，看向烧烤大会的方向，那几个还在快乐烤肉。
“莫余前辈？”
“在，但为什么要用语音来确认我的存在？我就在你精神海里，你不选择用意识扫描而是选择提问，这样会让你看起来有点蠢。”莫余飘在扩张后的精神海中，神识极快地波动。经过刚才的白瑞树封闭五感事件，莫余深切地认识到，自己还是得找点观察白瑞树生活以外的娱乐手段。
比如修炼神识，这就足够消磨许多时光了。
白瑞树沉默了，转而用神识扫了一圈自己的精神海，这才站了起来，朝着土丘下的烧烤大会走去。
拜荀和平送来的食材所赐，这场烧烤大会的素材格外充实，一群学生又都是修真入门的修真者，一餐吃多点，之后几天不吃都没事——以莫余当初的研究成果，金丹一餐吃掉一个月的量，不成问题。
要火，大家都是修真者，引个火手到擒来；要风，起个风顺手为之；火势大了，法力一动，哪还能见到半点火苗？
而烧烤又是说简单极其简单的食材处理方式。还是那句话，食材新鲜无异味。放在火上烤，刺啦刺啦地往外冒油，盐粒往上一撒，绝世美味十分制，撒盐烤串至少能拿七分。（没错，我就是撒盐烤串人）
故此，这场烧烤大会愣是不见有停止的迹象。
白瑞树筑基之后还是有些飘飘然，一步跨出险些给自己跌了，这才稳着步伐，还像是刚刚炼气那样，一步步地走向了烧烤架。
“嗯，筑基了？刚才范元化和白雨旋回来过了。”泽豪的爪子里握着几串烤肉，正到处乱晃，一眼看见了白瑞树，便抬起尾巴指了指之前放包裹的地方。
写着范元化和白雨旋名字的包裹果然不见了，想来他们也盼了许久的筑基，回到营地听说荀和平已经将灵材带了回来，这就急着筑基去了。
白瑞树拿起一串叶菜，咬下，清爽的汁液从喉头流下。
筑基之后世界没变，只是自己变了，以前感觉不清的信息也更清晰了，口中的美食也更有味道。
“别光吃菜啊，来吃点肉。”泽豪将自己握住的肉串收在一只爪子里，另一只爪子空出来去捞赵赵刚烤好的肉串，也不管竹签上的五花肉还冒着油就往白瑞树手上塞。
白瑞树接过，不客气地将上头的肉块全都撸进肚子，这才开口说话：“韦龙怎么样了？”
“还在茧里待着呢，不知道啥时候才出来。我去给你问问嗷。”泽豪将肉串一口吞下，人模人样地拍了拍自己的身躯，就像是拍打衣服上的灰尘，又清了清嗓子，一路人立着踱步，踱进帐篷，靠近白茧，抬起爪子像是敲门那样敲了敲白茧：“韦龙同学，在吗？你还好吗？”
“在，别问了，我静静再出来。”出乎意料，白茧里竟然传出了韦龙的声音。
“哦，哦，那你静静吧。”泽豪也被吓了一跳，之前怎么摆弄白茧，韦龙也没有回应，现在突然出声，心脏有点受不了。
泽豪几步跑出了帐篷，白瑞树就和泽豪换了个位置，站在白茧旁，低头去看白茧上的纹路。
气脉散开形成的茧并不是蚕丝织就，哪怕现在已经进阶到了筑基，看起来依旧是天衣无缝。
“你能看到我现在的修为吗？”
“不能……你筑基了？”韦龙知道白瑞树不是泽豪那样喜欢作死找事的性子，不会莫名其妙说些奇怪的话题，此时问自己能不能“看到他现在的修为”，多半是已经筑基。
“对，荀和平把我们突破筑基要用的灵材带过来了，我已经突破完了，和我同一批拿资源的邢建安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就在刚才，范元化和白雨旋也把东西都拿走了，就剩你还没拿了。”白瑞树蹲下来，拍了拍白茧。
不得不说，手感挺好。
气脉化成的白茧手感就是比蚕丝小茧好，而且比蚕丝小茧更厚——这不是废话吗，一个人化成的茧的大小和蚕蛾比较，当然是人化成的茧大到恐怖。
“你等着，我这就出来。”韦龙话音一落，白茧上突然亮起道道条纹，眼看着就化成了一幅阵图。
白瑞树往旁侧一让，阵图的形成速度骤然加快，气脉涌动间，白茧从实体变作三条长虫，又从长虫作烟雾散去，显出了韦龙的身形。
韦龙面色煞白，身子亏空，凭借一身法力强行支撑，前踏几步，迈出了帐篷。
然后就听见了烧烤大会的热闹声势。
目光从装着灵材写着名字的包裹上挪开，韦龙脚步虚浮地“扑到”烧烤架上，拿着几串肉就往嘴里塞。
筑基之前，还是该把自己的身体调理好。
白瑞树待在帐篷里，左右看了看，盘坐下来，开始筑基后的第一次修炼。
今日唯一一更。
考试啊，就是我给老师先送二十分（落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