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两人打得激烈,再加上其中一方使的是火系法术,战斗着实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不论是战斗过程还是温度都是白热化。
庚金系学生见自己的兵器被对手烧坏了,心疼手里的兵器,便要将兵器抽出战圈,改用法术迎敌。
庚金系法术主打刚强锋锐,最常演化的形态是切割穿刺类型的武器伤害,通过法力和神识的配合,模拟出切割效果,以此破开敌人的防护,达成杀伤。
但金系法术……真的被火系克制。
有人觉得五行生克并非常理,发誓要逆五行生克,反向打出高端操作。不过事实摆在那儿,在相同水准的神识和法力强度影响下,火就是克金。
庚金系学生身后光轮闪烁,道道枪影从光轮中飞射而出,但只是在丁火系学生周身弥漫的火光上一触即溃,毫无见效。
“这人不会是来找罪受的吧?”沈三都看不明白这究竟是在干什么了。
银河共和国的修真理论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了一套庞大丰富的自恰体系,虽然还没有人对金丹之上进行研究,但炼气筑基金丹三块内容的修真体系足够全面,不至于让正规进学的修真者只掌握一系法术就参加战斗。
最起码也得掌握不会被克制的一套法术概念才能上战场。
比如白瑞树,他主修的是神识类法术,这玩意谈不上克制可言,谁神识强技巧强,谁就对双弱的那一边有着绝对克制。
在以神识类法术为主修的前提下,白瑞树选择辅修五行法术。嗯,就是五行俱全的意思。
毕竟神识强大了,模拟五行也好用,白瑞树本人对五行也没什么偏好,便全都学了,作为对战时的辅助。
而一般以五行法术中某一系作为主修法术的学生,则会选择主修法术相生的法术作为辅修法术。
一则是有主修法术相生,辅修法术的效果会得到补正,并不会比主修法术弱太多,以此稳定自己的战力表现。
二则是克制主修法术的法术会被主修法术相生的法术克制。这个道理可以配合五行生克图来看,口述显得繁复。
比如此时台上的庚金系学生,如果他主修庚金系,辅修水系,也就能切成水系把火系的法术压着打,压根不需要靠着庚金系法术在火系对手面前苦苦支撑。
当然,火系的学生也可能主修土系,庚金系学生切成水系的时候也能拿土系来应对,接着庚金系切回金系又能借对手的土系……总之,正常的学院派修真者比斗时,所用的法术常常是让观众眼花缭乱的。台上的对决不只是法力的比拼,也是神识和技巧的比拼,是最高强度的运动,是将精神和**都凝做一股的比拼。
这场对决就显得很奇怪,占上风的一方不变换招式也就罢了,被压制的那一方还没拿出辅修法术转换风向,反而是变本加厉地被压制,但凡是科班出身的修真者,都看不明白。
“不会有人没有辅修法术吧?”韶飞阳朝其他观众席上张望,想找找台上正在比斗的两方的熟人,看看能不能问到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据我所知,正规学派都支持学生拥有复数辅修,不支持辅修的学派早就被埋在历史的故纸堆里了。这位同学既然能进青苗营地,就应该也是现有学派的学生,不应该没有辅修法术啊。”范元化也纳闷,他玩的法术流派虽然奇门了些,但他也不敢“一招鲜吃遍天”,依旧准备了复数辅修法术,今天这样的比赛,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我倒是觉得他肯定有一手堪称绝活的辅修法术,亦或者现在施展的才是辅修。你们想啊,若是他真的只会金系法术,怎么敢提交申请啊?一定是觉得自己打得过才交申请嘛。”泽豪方才的猜测就已经错了,现在也不颓丧,重新想了个别出心裁的说法,又来了精神。
看来,对他来说,对决精彩不精彩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让他在一连串的猜测中收获快乐。
莫余:“这鳄鱼真兴奋啊,他这人来疯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白瑞树:“从认识他到现在,你看他改过吗?据说妖精修成金丹有了第二身之后性情都会有变化,你看他修成人身后有变化吗?”
“怎么没改过,我们不是很久没看见他被别人套麻袋了?”
“那是钱红和韶飞阳改了,这两位小姐才是套他麻袋的主力,自打修成金丹之后,觉得套他麻袋显得她俩跌份,所以才不套他麻袋。压根不是泽豪改了。”
白瑞树目光看向钱红:“看见没?咬腮帮子呢,等过一会把手抬起来了那就是真想套泽豪麻袋了。”
莫余也盯了过去,钱红还真是咬着腮帮子,目光飘忽,正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一时气急,发作起来在角斗场观众席打人。
泽豪正说在兴头上,便像是邢建安一样站了起来,在他们占据的这块观众席上来回迈步,挥动手臂给自己的议论壮声势,显然没发现钱红的神态。
白瑞树也不看战斗了,只是看走来走去的泽豪和不再咬腮帮子的钱红。随着泽豪手臂挥舞的幅度越来越大,来回走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钱红渐渐咬紧了牙关。
白瑞树这边都看到钱红太阳穴那儿的青筋了,泽豪还是没发觉自己正处在怎样的处境中,不仅没有发觉,还在不断地“走向”火坑。
终于,在泽豪第无数次走过钱红时,钱红爆发了。
一道火红色的身影从座位上弹起,随之炸起的是一嗓子黄鹂般的清脆嗓音:“老娘忍你很久了,走来走去的烦不烦啊!”
泽豪的身影随着火红色身影从相对低速状态瞬间加速到高速,接着在火红色身影之前撞上了天花板,然后是一个漂亮的下抛,接着把泽豪用力掷向地面带来的反作用力,钱红的身影在空中停留了一瞬,再之后便是一个千斤坠下落,正蹬在泽豪身上。
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麻袋,利索地把泽豪塞到了麻袋里,钱红扛着麻袋走回观众席,将麻袋往空着的椅子一丢,露出泽豪的头来,便又回到原位,气哼哼地嘟囔了几句。
“傻了吧,钱红都冲你咬了半天牙关了,你这不是上赶着找揍嘛。”沈三凑过去,在泽豪耳边轻声提点。
泽豪: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