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拿我当废物啊!”
江悦心到底脸皮薄,羞的不行,用劲儿往外推耿岐宁。
耿岐宁扭身儿,边往卫生间外走着,边对江悦心道,“好了喊我。”
他回来把人还抱回去。
就她那细胳膊细腿儿的虚弱样儿,经不起折腾。
“你走远一点啊!”
人家耿岐宁站在卫生间门口,被江悦心看到了,她还老大不高兴的,嫌人家能听到她声音了,抗议。
耿岐宁扭头瞅她一眼,眉头轻蹙,走远了几步。
屋子里,墨阳和阎惜杨听着卫生间里的对话,纷纷都更加沉默了许多。
耿岐宁也没有出来和他们俩说话,就在那儿等江悦心。
江悦心吧,该矜持的时候,特矜持,该豪放的时候,那甭管了!
她惦记着外头墨阳和阎惜杨在等着呢!
“老耿老耿,我好啦!”
冲了马桶,江悦心喊了耿岐宁。
还行,不算太见外。
耿岐宁心里这么想着,就走进来,把江悦心给抱了出去。
“嘿嘿,大哥大姐,你们都不用来看我!我恢复的可好了!”
还在耿岐宁的怀里,江悦心就开始跟墨阳和阎惜杨说话了。
主要墨阳和阎惜杨不是那种过来能和她聊天儿的,平时聚会的话,人多,热闹。可他们夫妻俩,都那么有气场,那么严肃认真的,江悦心真跟他们聊不来多亲密的话题。
阎惜杨的视线跟着他们俩,直到耿岐宁把江悦心小心翼翼的轻放到床上,帮着她移到能让她舒服的位置。
“路过,不是特意过来的。”
江悦心立刻伤心脸,“大姐,我也就跟你客气客气,你还真不来看我啊!瞧我都伤的这么重,这个世界上,估计都没有比我更可怜的产妇了。”
墨阳下巴往带过来的饭盒抬了下,“舅妈给你做的,待会儿趁热喝一点。”
江悦心故意小狗似的吸了吸鼻子,“我就说了吧,什么味道啊,这么香!”
耿岐宁无情打破她的浮夸演技,“密封那么好,你都能闻到味道?”
江悦心冷眼看他,扭头对阎惜杨和墨阳道,“看见了没有,不让他去上班,就成天给我摆脸看。”
耿岐宁‘呵呵’,“我出去一趟,你们先聊。”
给他们说话的空间。
屋里剩下三个人,墨阳坐到了沙发上,问她,“伤口还都疼吗?”
江悦心特意重新感受了下,“奇怪,早上那会儿还疼来着!你俩一来,就不疼了,好神奇!”
阎惜杨睨着她,“那我们俩一天三趟跑怎么样?”
江悦心呲牙笑,“不用了不用了,偶尔来一下,才有奇效!”
一天三趟,还是饶了她吧!
所有人都统一口径,没有跟她说车祸背后的阴暗,只说是有人醉驾,得到了相应的惩罚。
孩子和她都没事,反正有人给她处理,江悦心就没有问那么多。
她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把身体给养好了,然后健健康康的和俩孩子出院就行!
耿岐宁出了病房,往缴费处走去。
江悦心已经嫁给他了,没有让别人拿钱的道理。
他这些日子也是忙忘了,今天猛地想到这个的。
医院脸熟江悦心,没有每天追着要钱已经很不错了,他心怀感恩。
岂料,他刚走过去,正掏着银行卡,里面工作人员笑吟吟的,对耿岐宁道,“您好,江小姐的费用已经预存很多了,不用缴。”
耿岐宁问,“谁缴的?”
他得还给人家。
工作人员说,“江大少预存的。”
江斯年?
“能把费用清单给我吗?”耿岐宁问了工作人员。
这种问题,江斯年似乎提前都交代过一样,“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不能给您。”
耿岐宁也不为难他们,收起银行卡,往回走。
墨阳和阎惜杨没那么多话跟江悦心说,耿岐宁回去之后,他们俩就告辞了。
瞧着耿岐宁脸色有点不对,江悦心喊了耿岐宁,“岐岐?”
她这是闲的又开始作妖了。
耿岐宁撇她一眼,“别阴阳怪气的,好好说话。”
江悦心行动不便,招呼耿岐宁过去。
耿岐宁走到床跟儿,问她,“怎么了?”
有什么需求?
耿岐宁的眼色**裸的就是这么个意思,江悦心拍了拍床沿儿,让他坐。
耿岐宁顺着她的意思,坐到了床沿儿,“哪儿不舒服?”
医生说了,她伤口恢复的时候,会闷,会痒,会难受,可以稍微的帮她轻轻的抓一下周围的皮肤,减轻她的不适。
还有她肚皮上剖腹产的地方,都是问题。
江悦心一勾手,神秘兮兮的,问他,“你干嘛回来就一脸不高兴啊?”
耿岐宁冷声儿问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高兴了?”
平时,他不都这样吗?
她怎么能看得出来,他在不高兴?
就连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找他,要他帮忙的时候,对方都没有看出他的不高兴,江悦心是怎么发现的?
江悦心左手抬起来,比了下自己的双眼,“我俩眼睛都看到了。”
耿岐宁无声深呼吸,对江悦心道,“刚才去缴费,江斯年预存过了。”
江悦心顿时就明白了老耿的郁结所在。
这会儿,江悦心也顾不上自己肚子还是哪儿哪儿疼了,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伸出胳膊,江悦心就勾住了耿岐宁的脖子,“老耿,你不是吧!这都能让您老不高兴?”
耿岐宁臭着一张脸看她。
江悦心往门口看了眼,做贼似的,低低把耿岐宁脖子往自己跟前勾了勾。
“老耿我可跟你说,往后,你不能这么想!”
“你收留我和孩子,已经对我很好了!我生孩子住院要是还让你掏钱,那我成什么了啊!”
耿岐宁听了她的话,打鼻子里‘哼哼’轻笑两声,拿开她勾住自己脖子的手,让她躺回去。
江悦心心里还在打鼓,“老耿?”
耿岐宁扭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坐到远处沙发那儿拿手机开始忙活。
江悦心想着,他是开始忙工作了,那么专心,心安理得的,躺那儿歇着去了。
她不知道,耿岐宁的心里在想着,她其实,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她的丈夫,没有把他当成她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