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初和敖焱都是没怎么见过集市的,所以两人对街上的一些小玩意儿挺好奇,哪怕身后跟着条尾巴,却也不急着回去,一路走走看看,一直到了傍晚,两人才慢悠悠的回去。当然,顾云初和敖焱整整一天,只看不买。相当符合吝啬鬼的人设了。
到了王家的时候,王子服等人也已经回来了。
不知王老夫人和秦婆婆怎么谈的,反正婴宁回了一趟家后,又和小荣住进了王家,顾云初看着,这应该是打算让婴宁和王子服培养感情。
进了院子,见王子服几人都在院子里坐着,满院子都是婴宁清脆的笑声,顾云初笑着走过去。
“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小荣也在,敖焱虽然收敛了龙威,但敏感的狐狸到底还是有些不自在,敖焱和王子服等人不熟,也没什么好聊的,于是表示自己先回屋。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他们之前逛街的时候,虽然只看不买,但长得好看可能就是能让人赏心悦目。有个编草帽的老大爷见他们两个人对他编草帽的手艺竟然都能露出惊讶的表情,在边上好奇的看了半晌,不由童心未泯的炫技了一番,编了两个蚱蜢蜻蜓送给了他们。被敖焱一路拿了回来。这么一个冷面贵公子手里拿着两个草编的蚂蚱蜻蜓,惹得路上的小孩都不由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敖焱走后,小荣松了口气,不苟言笑的龙君对于她这种小狐来说,实在是看都不看多看一眼的存在。
就连,王子服和王子悦也放松了一点。他们虽然感觉不到敖焱身上的龙威,但这样贵气的人物在一边,他们说话时难免放不开,唯恐冒犯了人家。
当然,这些东西,娇憨的婴宁是察觉不到的,她正在一边吃着桌上的糕点,一边咯咯笑着和顾云初说着今天发生的趣事。在她看来,世间的一切都那么有趣,便是一只蚱蜢跳到人家鼻子上,都够她乐一天的了。
不过说着,说着,王子悦忍不住说起了那算命先生的事。想到今天顾云初让他们三个帮忙的事情,她不由想,那算命先生是不是就是顾云初要找的人?
只是还没问出口,就见顾云初给她使了一个眼神。王子悦人小却机灵的很,顿时闭上了嘴。
顾云初一边吃着糕点,嘴唇几不可查的一动。
“小心隔墙有耳。”
王子悦背后一寒,隔墙有耳?莫非有人偷听?是谁?那个算命先生吗?
就连喜欢笑的婴宁都收敛了一点,不过倒是没什么害怕,只是透着好奇和疑惑。
王子服学着顾云初的模样压低声音。
“那算命先生到底是……”
顾云初:“我其实也不知到底什么情况,总之,你们今天早点睡。”
小荣询问可要帮忙,不过被顾云初婉拒了,毕竟那算命先生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什么厉害人物。
*
深夜,万籁俱寂。
王子悦和顾云初今晚睡在一个屋,王子悦睡里面,顾云初睡外面。
看似两人都闭着眼,但两人其实都没睡,王子悦是实在睡不着,而顾云初则是在等。
实际上,顾云初也不知道自己会等来什么。
那个算命先生会为了钱财而上门使坏吗?
张二牛那水鬼被蒙骗,找错替身,到底又是否和那个算命先生有关?
就在顾云初想东想西之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她悄咪咪的睁开一条缝,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她夜视能力还不错,就见屋内的窗户缓缓开了一条小缝,看上去仿佛是自己打开的。但仔细看,就会发现是一个小人以一副大力士的模样,硬生生把窗户顶开了一条缝,随后这小人就顺着缝隙钻了进来。直接往地上跳。
跳到地上后,这小人迎风就长,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手拿长矛,身形比一般人还雄壮的身影,因为太黑,看不清具体模样。
而这人目标明确,手中的长矛朝着床上的顾云初和王子悦就刺了过去。这要是被刺中了,那不就成人肉串串了吗?
顾云初不再装睡,被子一掀,裹住那根长矛,随后猛地一踹那人,结果这人影似乎弱的很,她甚至都没变身,就夺了对方的兵器。
“你是什么人?!”
那人似乎被惊到了,转身就想跑,顾云初把被子扯下去,手中的长矛一个突刺,把对方扎了个对穿。却见那人像是漏气的气球,眨眼间就变回了小人模样。
顾云初和王子悦点灯一看,发现就是和个巴掌大的小纸人。扎中它的长矛也成了牙签一样的纸长矛。
在顾云初看来,对方来势汹汹,结果就是这么一个脆弱的小纸人,实在给人一种过家家的可笑感觉。
但在王子悦这样的普通人看来,却是吓了一跳。碰都不敢碰那诡异的纸人,拿着油灯惊慌道。
“这是那算命先生派来的?”
“应该是。”
顾云初想到之前跟着自己的纸人,忽然灵光一闪明白了什么。
听周围人说的那话,这算命先生似乎也不算别的,总是喜欢说别人什么时候霉运罩顶,什么时候血光之灾。
明明那算命先生算卦的本事不行,却能一直应验。她还想过到底是为什么?
现在想来,这还不简单吗?
算命先生不懂算命,但他懂如何让人倒霉,如何害人啊!
只要拉住一个人就说,你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得了钱最好,得不到钱,那就运用邪术,把人在三日之内给害死,这不就成了他算命准确的又一个佐证了吗?
人都是惜命的,这种事多来几个,后来的被那算命先生盯上的人必然是一听就信,就算是卖裤衩都得把这一百两给凑齐了!
照这样的方法,是个人都能当算命先生了,先说对方要死,伸手要钱,不给钱就把他弄死,这样反而成了自己算命灵验的证据。
那个人哪里是什么算命先生,分明比杀人如麻的匪徒更加的凶恶!
王子悦一听,脸都白了。
“那这人岂不是自从我上次逛街就盯上我了?”
突然知道暗地里有这么一个会邪术的人盯着自己的小命,谁不害怕啊?
就在这时,窗户处又有动静。顾云初让王子悦退后,就见砰的一声。
一个佝偻着背,双臂长而触地、面目狰狞的恶鬼破窗而入,手里拿着一个大棒子就朝着顾云初抡过去。
“别怕,到一边躲着。”
顾云初侧身一退,躲了开来。
躲在一边的王子悦见那恶鬼长相丑陋狰狞,还自带武器,不由为顾云初担心,谁知就见漂亮的像朵娇嫩杏花的顾云初把地上的被子拿起来扔过去,直接蒙住那恶鬼的半个身子,随后趁着对方看不清的时候,细细的腿一个横扫千军,就把对方扫到在地,接着看似单薄的身子一个饿虎扑食,压在恶鬼身上,最后抄起边上的凳子就朝着底下的被子一阵哐哐乱砸。一边砸,一边质问。
“说!谁派你来的!”
那恶鬼也和之前的纸人一样,一句话都不说,眼见顾云初砸得凳子都烂了,凳子腿都飞了一根后,王子悦弱弱的说了一句。
“那个……他好像早就不动了。”
正砸得起劲的顾云初动作一顿。随后严肃道。
“你要知道,这种恶鬼最是狡猾恶毒,所以这种时候最好留个心眼。”
说着,她又砸了好几下,这才把被子掀开。
结果两人就见被子底下哪来还有什么恶鬼,只剩下几片碎裂的陶片,那恶鬼似乎也只是个体型不大的陶偶所变,因为顾云初砸得太狠,大部分陶片被砸得粉碎,夜风顺着破了的窗户吹进来,这些恶鬼的‘骨灰’顿时被吹散了。
顾云初:……
王子悦:……
顾云初默默的把用脚把碎陶片给踢到一边。一脸深沉道。
“咳……看来这个算命先生要钱的口气不小,但本事不大。弄来的这些破玩意……都不太结实。”
系统妹妹:【你打恶鬼的模样很飒,但你现在强行解释的模样也是真的很狼狈。】
顾云初再次发动小聋瞎技能,听不见啊听不见。
忽然,外面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就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到了附近一样。
顾云初眉头一皱,匆匆拿上外衣给自己和王子悦披上。然后拉着人就出了房间。她们才出来没多久,房间的墙壁就摇晃起来。看起来极为骇人。
顾云初仰头一看,就见一个好似牛魔王一样的巨大恶鬼,足有三、四米高,脸庞漆黑,眼冒黄光,身形魁梧,腰上还带着弓箭。
这家伙正抱着墙壁摇得起劲,见人出来了,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立刻凶狠的看过来。
早就注意到动静,此刻同样出现在院子里的敖焱面对那庞然大物,一点忌惮都没有,有的只有不屑。
“以木招鬼?巫蛊之术?上不得台面的龌龊手段!”
不需顾云初动手,敖焱一抬手,一点红光飞到那恶鬼身上,那恶鬼立刻浑身着火。
大概是这次的恶鬼比较高级,他不像之前两个寂静无声,此刻身上着火,他发出痛苦的吼声。但没一会儿,就没了动静,再去看时,只见哪里有什么身形庞大的恶鬼,不过是一只被烧得焦黑的木偶。
“这算命先生果然有问题。”
顾云初被袭击了三次,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嘴角露出一丝轻笑。算命先生的举动,不正说明他们没有找错人吗?
敖焱和顾云初对视一眼,决定事不宜迟,现在就去找那算命先生,他们之前留了个心眼,知道那算命先生目前的住址。
至于王家,则暂时交给小荣看着。
反正那算命先生的邪术看着声势浩大,其实都不过是纸老虎,就算再来,对于小荣来说,要护住王家还是可以做到的。
*
一处环境很不错的院落的主屋内。
那位肖大师盘腿坐在地上哇的吐出一口血,周围几盏油灯以他为中心,摆着一个奇怪的图形,他的前方放着几个小物件,其中就有被长矛扎了个对穿的小纸人,碎成渣渣的陶偶,还有浑身焦黑不成人形的木偶。
他擦着嘴角的血迹,眼神惊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自己操控的这些纸人木偶的惨状来看就知道,他怕是碰上硬茬子了。
肖大师行骗这么多年,显然也摸索到了一套适合自己的生存模式,他吐出一口血后,不再尝试,而是猛地站起来,拿起一块上好的布料就铺在床上,然后把自己这些天来到这小镇骗到的金银珠宝全部一股脑的放在进布料上。然后手脚利索的裹成个小包袱,背起来就要跑路!
院子里老仆听到动静还以为有贼,起来一看却发现是肖大师,立刻惊疑不定的问。
“先生你这是要到哪去啊?”
肖大师装模作样的掐算几下,表示自己忽有所感,需要去别的地方修行了。
这院子和老仆本就是一个被这肖大师忽悠瘸了的富商送给他的,听到这话,老仆立刻就相信了。
但肖大师还没走几步,就又听到一句。“先生你这是要到哪去啊?”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忽有所感,需要去别的地方修行……”
肖大师不耐烦的开口,但话音未落,他就背后一寒,仿佛见鬼一看朝着一个方向猛地看去。
只见院子的墙头不知何时坐了一个貌美的姑娘,穿着一身月白的衣裙,在月光下那叫一个仙气飘飘。只是肖大师那副惊愕恐慌的模样,就仿佛那姑娘一点也不好看,不仅不好看,还丑的吓人一般!
他心中暗暗叫糟,不敢多呆,推开老仆就赶紧朝着大门跑去,结果却见大门前不知何时也多了一个男人,他头戴玉冠,腰悬宝剑,一双凤眸冷冷的看着肖大师。
“你想去哪?”
肖大师额头冒汗,后退了几步。
“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要干什么?”
顾云初嗤笑一声,跳下墙头。
“我们倒是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真是厉害啊,白日里说我三日内有血光之灾,晚上就用纸人木偶行巫术来害我?我说你这人算命怎么那么灵验呢?原来是这么个灵验之法。妙啊,妙啊。”
她嘴上说着妙,但是脸上冰冷的嘲讽却仿佛要溢出来了。
肖大师能屈能伸,大概是察觉除了两人不好对付,他竟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直言自己只是赚口饭吃,他猪油蒙了心窍,不知两位的厉害,他道歉,他忏悔。还请高抬贵手,饶他一条性命。
一边的老仆因为这发展脑子有些跟不上了,惊疑不定的眼神在三人之间乱转。
顾云初没理会肖大师的话,冷声道。
“你之前是不是盯上过王家小姐。”
肖大师心中暗暗叫苦,他今天用小纸人跟踪,发现盯上的两个姑娘住在一块,还暗自高兴省了事了,却不想会是这种情况!
他忌惮的看了顾云初和敖焱一眼。点了点头。
顾云初质问。
“她之前遇到的公狐狸是不是你指使的?”
肖大师慌忙摇头。
“我是有心想过动手……但在我动手之前,我发现她还被狐狸盯上了,我就没有动手了。”
毕竟被公狐狸盯上,那姑娘也是凶多吉少,他何必多费力气。
顾云初眯起眼睛。“那么之后,那个水鬼呢?”
肖大师身子一僵,“什么水鬼?姑娘这话我不清楚。”
顾云初弯下腰,冷冷的盯着跪地的肖大师。
“是吗?前几日,我和王家姑娘去钓鱼,遇上一只水鬼,那水鬼竟是错把我当成了替身,后来我查了查才发现,那水鬼被人下了咒术,若是当时我不在,他还会把当时我身边之人当成替身。我找人算过,顺着线索,就这么一路找上了你。”
肖大师赶紧叫冤枉,敖焱闻言淡淡道。
“行巫蛊之术,必有痕迹,那水鬼的咒术还没解开,你这院子,应该还有痕迹没有抹除,随便一查便知。”
还在狡辩的肖大师面色一变。还没等他说话,敖焱就已经走向了主屋。
肖大师看见机会,转身就想跑。
顾云初抬脚一踹,就把人踹翻在地。然后把人拎着后衣领拽起来。
“跑什么啊?之前问我要那一百两银子的时候不是挺嚣张的吗?骗钱骗到我头上来了,真是算你有眼光!”
很有眼光的肖大师后悔的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给扣出来!
她拖着肖大师回了主屋,因为肖大师刚刚的匆忙,几盏油灯还摆在地上,屋里一片乱糟糟的。敖焱从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小巧的木偶,上面写着王子悦的生辰八字,人偶上还绑着一根头发,头发湿漉漉的,透着一股腥气,正是水鬼张二牛的头发,也不知这肖大师是怎么弄到的。
幸亏这家伙学艺不精,加上顾云初当时霉运罩顶,所以被糊弄的张二牛才找错了人,否则那个时候,就算顾云初能救人,王子悦骤然被水鬼拉下河,也少不得喝点河水。
“算上因为狐狸而没动手的那次,还有这水鬼,以及今天,你对她是动了三次杀心了吧?”
顾云初捏着那木偶,狠狠的一脚踹得那肖大师倒在地上。
“人家是怎么你了?不就没给你一百两银子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刨你家祖坟了呢!”
肖大师肚子被踹,痛的在地上缩成一只虾米,背上的包袱散在了地上。引起了敖焱的注意。
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走了过去,抬手就去拿那包袱。
“这是我的!”
剧痛中的肖大师一看他这般动作,竟是好似恶狗护食一般,赶紧抱住自己的包袱。
“什么你的,我看见就是我的!”
顾云初冷笑着走过去。狠狠踩在对方护着包袱的手上,这家伙单单是来这小镇一个多月就弄出了这许多动静,之前还不知骗过多少人的家财,害死过多少人呢?顾云初揍他那是一点顾忌都没有。
“啊啊啊!”
十指连心,肖大师的手被踩得剧痛,惨叫出声。
敖焱看也不看,冷漠的拿起那个包袱,在桌子上拆开,只见满满的金银珠宝。
顾云初被这珠光宝气晃花了眼,拿起一个金元宝看了看。
“上下嘴皮子一碰,倒是挺会赚的啊。今晚我就抱着这些财宝睡觉!”
肖大师这辈子求得就是一个财字,眼看那个女人动了自己的金元宝,顿时双眼通红。
“那是我的,你们这群强盗!强盗!”
顾云初嗤笑。
“我们是强盗,你又是什么好东西?真是乌鸦落在猪身上,只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这话一出,敖焱的动作一顿。小小的抗议了一下。
“我应该不算黑。”
虽然有的时候他也觉得当龙没意思,但当黑猪就更不必了。
本来还一副恶人嘴脸的顾云初没忍住笑了一下。对着敖焱搞怪的挤眉弄眼。
“晚了,你上了我这条贼船,只能和我一起黑到底了。”
敖焱一愣,随后嘴角也勾起一丝笑意。他正要说些什么,却偏过头,从金银珠宝的深处摸出了一面小旗子。
在小包袱里,除了金银珠宝,就是些奇怪的小瓷瓶和纸人木偶,这些都是这肖大师行巫术的道具,但这些却都不如这一面旗子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转过头,目光如电。
“阴魂幡?你怎么会有这个?”
肖大师心知这两人不会放过自己,也不像刚刚那般求饶,只目光愤恨的看着他们,一句话不说。
顾云初问什么是阴魂幡。敖焱拿着那面小旗子一挥,小旗子顿时变成了惨白的,就像是百姓丧礼时,用来招魂的引魂幡。但实际上,这是两种东西。
随着阴魂幡恢复模样,里面冒出几缕青烟,竟是几个身形有些透明,哀哀哭泣的女鬼!
因为几个哭泣女鬼的出现,地上的几盏油灯顿时火光明明灭灭起来,屋内阴森森,仿佛不在人间。
敖焱冷冷的解释道。“引魂幡是招魂,而这特殊炼制的阴魂幡,却是用来吸纳囚禁阴魂。他做不出来这样的阴邪之物,以他的能力,连催动阴魂幡中的鬼伤人都做不到。”
顾云初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她走过去,揪住肖大师的衣领,把人给提起来。
“拘了这么多漂亮姑娘的魂?说,这是怎么回事?”
肖大师梗着脖子,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死心吧,今天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但他明显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顾云初。
顾云初挑眉。比了个大拇指。
“这么倔强?宁死不屈?好,我就欣赏你这样的人!”
然后撸起袖子,就把这姓肖的揍了个爽。
被揍得嗷嗷惨叫的肖大师抱头哀嚎。
“你不是说欣赏我吗?你对欣赏的人就是这样的吗?!”
拳拳到肉的顾云初理直气壮。
“你懂什么?凡事都需要衬托的,你的宁死不屈,不正是需要我这样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的家伙来衬托吗?我越是揍你,你的宁死不屈就越是纯粹的让人为之感动!你要懂得感恩知道?现在很少有我这样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人了!”
说话间,她的拳头如暴风骤雨一般打下去,打得肖大师的大脸盘子好似发面的馒头,快速的肿胀起来。
肖大师心中悲愤交加: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比他还不要脸!
他承受不住这样的毒打,抱头屈辱道。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谁知顾云初杏眼一瞪。
“开什么玩笑,我才揍了你几拳,说好的宁死不屈呢?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对我屈服了?肖大师,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着,她的拳头挥舞的更加虎虎生风了。
让顾云初失望,于是被揍得更惨的肖大师:敲你妈,我踏马¥%¥#¥¥!(脏话已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