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一点的抠出了那堆芨芨草,这么多小鬼,我一个人抠一个星期也抠不完,就告诉尹新月和李麻子,让他们一起帮忙。这次,我看到了尹新月勇敢的一面,虽然她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鬼魂,但她一点也不害怕,眼神中还带着怜爱,帮助那些孩子脱离苦海。
女鬼的孩子清醒以后,瞬间扑到她怀里,叫了句‘妈妈’,女鬼的眼睛立马变得红红的。那小鬼告诉他妈妈,他在外面玩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拘了魂,每天就只能陪那个婴儿玩。
我连忙问小鬼,那婴儿是什么来路?
小鬼告诉我,那婴儿就葬在镇上最大的坟地里,是最豪华的一座墓,而且婴儿的棺材都是用价值连城的金丝楠木打造而成,棺材上还长着一个红中带白的灵芝,看起来挺好玩的。
我一听,心情十分激动,这真是天助我也!
我更卖力地替这些小鬼除去芨芨草,全部弄完的时候,外面的公鸡正好啼了第一声。
公鸡叫了三次后,大厅里的鬼魂全部都消失了。
见天亮了,李麻子揉着酸疼的手臂抱怨道:“昨晚是不是又白干了一宿?张家小哥,外快可以顺带着捞一笔,但可别忘了正事啊!刚刚刘书记的秘书又发短信给我了,问我们进度如何,我都没敢回复。”
我使劲拍了拍李麻子的肩膀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李麻子瞪大了眼睛问我:“这就找到了?”说完,还把脸凑到了我面前,那模样好像要亲我一口似得。
我嫌弃地推开了他那张麻子脸:“哪有那么容易,不过确定这地方真有鬼哭灵芝了!”
李麻子高兴得跳了起来,冲我竖起了个大拇指:“张家小哥,你真可以啊。”
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李麻子蹦蹦跳跳着跑去一边给刘书记的秘书回话去了。
我正要招呼上尹新月和李麻子一起去所谓的豪华婴儿墓看看,何三爷和他的女儿眼镜妹却来了。
一下车,何三爷就急不可奈地问我事情解决了没有?
我懒得理他,这种道貌岸然的老匹夫,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既然让那么多的小鬼无法投胎。他的孙子是个宝,难道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父母的心头肉了吗?
我大概讲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当然省略了诸多内容,只告诉何三爷这里有一群小孩子的鬼魂,估计是觉得别墅好玩,所以就留下来每天嬉戏了。
何三爷一听我的话,装模作样的拄着拐棍道:“作孽啊这是!过几天我一定出钱帮那些小孩超度。”
看着他惺惺作态,我真的无比恶心。
本来我想着今晚去婴儿墓开棺,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这个老不死心甘情愿地来求我,求我给他孙子开棺,为他孙子超渡。
这个何三爷爱孙子真是爱到发狂,居然把一个婴儿的魂魄强行留了下来,想必他孙子不能投胎,每天都在阳间受着折磨吧?
想到这一点,我突然咳嗽一声道:“老先生,你知道这群小鬼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玩,而偏偏选择在你的别墅吗?”
何三爷一听我的话,明显愣了一下。
他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几下,作贼心虚地说道:“这我怎么知道?估计是那些穷人家的孩子觉得我这房子比较豪华宽敞吧。”
“天大地大,好房子也不止这一处,比这更好的房子有的是。那些小孩为什么偏偏选在这里,何三爷你真不明白吗?”我双目如电,直勾勾地盯着何三爷,直盯得他额头直冒冷汗。
我慢慢走近何三爷,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有人布了一个缺德的阵法,强行将它们拘到了别墅里。我猜测,拘他们来的人肯定是想让这群小孩陪一个婴儿玩,而施展这种阵法必须要婴儿的亲人每日献出精血,精血一旦献得过多,再壮的人也受不了,拘魂阵的威力也会越来越弱。”
“开始那些小孩的鬼魂只能在婴儿墓附近转悠,现在,那些小孩的鬼魂居然来到了婴儿的家中,说明布阵的人已经开始被反噬了。我说的对不对,何三爷?”
我突然走上前,一把捋起何三爷的袖子,果然,何三爷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覆盖着无数黑色的小手印,正是小鬼反噬的结果。
何三爷见我拆穿了他的谎言,恼羞成怒的吼道:“对,是我找人布阵法,拘了它们的魂,那又怎样?谁让它们是穷人家的种,没钱请高人超度,只能当孤魂野鬼,我把他们拘过来,让它们陪我孙子玩,是看得起他们。”
对于这种老顽固,我简直无语了,也懒得跟他啰嗦。直接告诉他,那些小鬼已经解开了阵法的束缚了,今晚就会来找他的麻烦,也会找他孙子的麻烦,让他自己看着办。
何三爷非常倔强,居然不听我的解释,还非说我是妖言惑众,是在吓唬他。
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在他身上洒了点益母草的汁液,这种汁液可以让他的阳气减弱,阴气大涨,也更容易吸引鬼魂。
等今天晚上那帮小鬼去找他算账,我看他怎么办?
我朝何三爷伸出一只手:“钱。”
何三爷狠狠地瞪着我,那模样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我才不怕呢,只是冷冷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几分钟之后,何三爷像了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低下了头,无奈地对眼镜妹挥挥手:“拿张一百万美金的支票来。”
我拿着支票,一手搂着尹新月,一手搂着李麻子,一路吹着口哨回了旅馆。
刚到旅馆,我就蹦上了床,还是这种小床最适合我了,像别墅里那种豪华的大床根本就不适合我。
李麻子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庞龙的《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一直响个不停。
再好的歌听多了也难受啊!我用枕头蒙住头,含糊不清地骂道:“李麻子,要么把手机关了,要么赶紧接电话,吵死了!”
李麻子为难地皱了皱眉头:“小祖宗,我也想接啊,你看看。”说完,李麻子把手机递到我面前,我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干爹刘”。
李麻子什么时候认了个干爹?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