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落前的电梯指示灯来看,被吊灯砸住的那两个笨蛋,是从第五层下来的。
可我却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坐着电梯上了二楼。
佳豪大酒店名为酒店,可实际上却是吃住玩一条龙。
一楼是大厅兼咖啡茶座,二到四层是餐厅,五六层是酒吧练歌房。
七层是洗浴按摩,**十层是客房宾馆。
顶层据说是酒店自用,从不对外。
其实,就是半公开的赌场,只是不接待生人罢了。
虽然二到四层都是餐厅,可里边的设置却完全不同。
第二层是完全开放式的大厅,中间有一个小型舞台,适合举办婚礼,大型宴会等等。
我下来电梯,刚一拐过走廊,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
探头一看,舞台上站着一个大肚子秃顶男。手持话筒正情绪激动的讲着什么。
背后的字幕上打着一句异常狗血,却又煽动性十足的话:“三年四千万,有梦有未来!”
这他娘的,想都不用想,不是隐形传销,就是脑残式团建!
“……三年前,我还是一个起早贪黑,蹲在路边风里来雨里去和城管斗智斗勇的菜贩子,可现在呢!我买了豪车,别墅,娶了模特老婆!我靠的是什么?”
“朋友们,我一无所长,没有学历,没有背景,没有颜值和智商,可我为什么能成功?就因为我对未来基金无比的忠诚!”
“像我这样的人都能成功,你们还在等什么?还在观望什么。”
“三年!只要三年!**丝变富翁,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这家伙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疯狂,随而又带动着满场的人高举右臂大喊口号。
“未来必胜!未来必胜!”
我从大厅中间的红地毯走了上去,直奔舞台。
“这位朋友,你也想表达一下自己的热情吗?来,大家欢迎。”那家伙一见我走了上来,立刻鼓动大家鼓掌。
我笑呵呵的从他手里接过麦克风。
扫视了一眼宛若鸭子一般,竖着脖子准备受骗的傻瓜们,模仿着方才那家伙的强调:“朋友们,知道未来是什么吗?”
我静等了几秒钟,众人全都瞪着两眼等着下文。
“我告诉你们,未来就是个屁!”
台上那家伙,有点恼火,台下也有些骚动。
不过还都以为,我这是回环式演讲,接下来一定会把主题拉回来,并且扬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仍旧傻傻的等待着。
“不信吗?那我就让他再说一遍。”
说着,我把麦克风递给了方才那家伙。
噗!
那家伙刚一张嘴,就发出了一阵放屁的声音。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拍了拍麦克,咳了咳嗓子。
噗,噗噗噗,噗嗤!
接连不断的屁声持续不断。
台下的人一开始还忍着,可不知道是谁笑了第一声,随即就一发不可收拾,满场上下笑成一团。
台上那家伙,摸了摸嗓子,努力的摆着手,大声呼喊着,想要尽力的维持秩序。
可无论他怎么调整,怎么努力,最终会发出来的,都是放屁的声音!
高音,低音,短音,长音,几乎汇集了所有的组合!
台下众人早就笑的一塌糊涂,有的两手抱着肚子蹲在了地上,有的捂着嘴巴,憋的满脸通红。更多的人笑出了眼泪!
可紧接着,所有人好像都闻到了一股同样的味道,全都不约而同的捂住了鼻子。
没错,就是屁味!
好大好浓的屁味!
这大厅就和沼气池差不多,那气味浓烈辛辣的几乎令人无法呼吸!
有人受不住了,捂着鼻子跑了出去。
一个,两个,二十个,五十个!
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站了起来,紧捂着鼻子往外跑!生怕慢上一步就会被活活熏死一样。
台上那家伙终于醒过神来,这一切好像都是我干的。
的确。
这就是我干的!
台上那家伙之所以会发出放屁一样的声音,是我放出小鬼搞的恶作剧,他看似一直在呼喊,却是被小鬼扼住了喉咙,半点声音都没法出来,放屁的音调是小鬼的玩具:乌迪哨。只要倒过来吹,就是这声音。
至于味道,却是真的。
我刚才往舞台走的时候,沿路洒下了数十颗烈屁丸。
这玩意儿是用臭鼬身上的臭源制作而的,不但气味浓重,而且不易挥发,持续时间极长,简直就是散会神器!
我之所以带了这玩意,就是考虑到佳豪大酒店毕竟是个公共场所,无论李佳豪多么该死,总不至于让这么多人为他陪葬吧?
所以,我要一层一层的,尽量把所有人都驱赶出去,只剩下李佳豪和他的狗腿子们,这里也讲变成他们最终的坟墓。
而我就是唯一的掘墓人!
那家伙发现是我干的,却也晚了!
在小鬼的操控之下,他飞快而又身不由己的扒光了衣服,最终光着屁股扎着领带跑了出去。
看来,等到他下次登台的时候,又有的资本可吹了。
“朋友们,我一没有身材,二没有长相,就敢放弃自尊勇敢的裸奔,我靠的是什么?就靠的是对未来无比的自信!”
整个二楼瞬间跑的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了。
离着老远都能听到,从电梯,从消防通道不断传来的压抑不住的大笑声。
恐怕,这应该算是全世界最安全而又最欢乐的紧急撤离吧?
我走到楼道口,把剩余的那几颗巨臭无比的烈屁丸摔了下去,防止再有什么闲人从这上楼。
随即乘坐电梯来到第三层。
第三层同样也是餐厅,不过,却是一个个或大或小的高档包间。
服务人员都很礼貌,无论是端着空盘子的,还是端着酒菜的,见我走来,都主动躲在两侧为我让路。
我顺着走廊,从这头走到另一头,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几个包房里有客人。
掏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灵符,正在思考用在谁身上的时候。
突然看见,从前边的包房里走出来一男一女。
那男的大概四十多岁,带着一副眼镜,满脸忠厚相,衣着打扮规规矩矩,却又不失气度,应该是个什么国字头企业或者政府的领导。
那女的二十刚出头,短裙丝袜-高跟鞋,露肩透背的蕾丝装,简直就和岛国动作片里的家庭女仆没什么两样儿。
男的一手拿着电话,另一手搂着那女的故意扭动,夸张如水蛇一般的腰肢上。
“嗯,这几天都回不去,在大庆油田考察啊。嗯,对啊!”那男的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从我身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