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望着摆在书桌上的两封密信,加塞佩大公思虑再三,还是先拿起了国王的那封密信。
从这两封密信抵达的时间来看,应该说的都是一件事,而相比起维拉里尔在王都的情报网,国王的情报应该会更详细些。
将国王那封密信的信纸打开,加塞佩大公仔细阅读了起来。
随着加塞佩大公的阅读,他的面色也由疑惑,逐渐转变为了铁青。
“啪”,将所有的内容看完,加塞佩大公神色愤怒,直接将桌子又拍进去了一个巴掌印。
他是着实没有想到,原来不是王都出事,也不是北境出事,而居然是他自己的后辈出事了!
又急忙将维拉里尔的密信打开,果然也是冒险小镇的那件事,并且还是盖伊的亲手笔迹。
通过盖伊在信中的述说,确定了盖伊等人全都安然无恙,加塞佩大公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在胡德家族的箭雨下,盖伊他们会有几个人救不回来!
不过索性,最后是所有人都活下来了!
“胡德家族,我看你们还真是不想活了”,点上一支烟斗,望着书桌上的两封信件,加塞佩大公的脸色十分阴沉。
在他那位国王老哥的信件中,王室的态度已经是很明确了。
王室不会去约束,加塞佩大公接下来的行动,但是,加塞佩大公也不能做的太过了!
“陛下啊陛下,您暗地里又在想着什么呢?”,吐出一口烟雾,加塞佩大公陷入了沉思当中。
以他对于这位陛下的了解,胡德家族这次做的这么过分,这位陛下不可能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胡德家族严重挑衅了王室,这位陛下必定会狠狠的敲打胡德家族一下。
但从刚刚那封信的态度来看,这位陛下好像是事不关己一样,直接把整件事情的处理权交给了他。
这一点,让已经将近百岁的加塞佩大公很是疑惑!
摸不清这位陛下的真实态度,他就算是再气愤,也不能随意行事!
“西蒙,豪克家族,哎~”,一想到西蒙背后的豪克家族,加塞佩大公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西蒙是他孙女的长子,而当初西蒙的那张入学许可书,又是他卖给西蒙父亲的,现在西蒙在北境出了事,他又该怎么跟豪克家族说呢?
数日后,几匹快马驶入了豪克家族的高山堡。
豪克家族的瓦雷里伯爵,以及伯爵夫人希娜,得到城堡护卫的汇报,连忙到接客处接见了这几名信使。
将几名信使领到宴会厅,摆上瓜果、红酒,希娜便与这几位加塞佩大公的信使聊了起来。
“爷爷最近过的怎么样啊!”,希娜笑着询问道。
虽然很好奇加塞佩大公,为什么会突然派信使过来,但必要的客套,他们在表面上还是要做的。
要不然的话,其他的贵族就会觉得,豪克家族一点礼貌都没有。
“大公的身体一直很硬朗”,为首的一名信使也笑着回道。
虽然他们是在为加塞佩大公送信,但能得到豪克家族的重视,他们显得还是很高兴。
要知道,豪克家族可不是一般的家族。
自从十几年前,格鲁山脉的那场大战后,瓦雷里伯爵这个力挽狂澜的英雄,就一直是南境的传奇人物。
这些年轻的信使们,或多或少都在吟游诗人的嘴里,听到过一些瓦雷里伯爵的传奇事迹。
“嗯,那就好”,得到信使的回答,希娜先是高兴的点了点头,而后又面露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次过来是为了?”
虽然之前一直很讨加塞佩大公喜欢,但希娜已经有十几年,都没有见过这个爷爷了。
她可不会天真的认为,加塞佩大公是太想她了,所以才会派信使跑上数百公里,就专门送上一封信来嘘寒问暖!
“哦,大公让我们送来了一封信,是给瓦雷里伯爵的”
为首的信使,用一旁侍者手里的毛巾擦了擦手,而后从信袋中掏出一封信件,递到了侍者手中。
侍者接过信件,又立马恭敬的递到了瓦雷里的手中。
因为是加塞佩大公派来的信使,所以刚刚一直是加塞佩大公的孙女,豪克家族的女主人希娜,在和这些信使闲聊。
而他这个豪克家族的家主,则是一直在主位上沉默不语。
从侍者的手里接过信件,看着火漆上加塞佩大公的徽章,瓦雷里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
希娜是加塞佩大公的孙女,如果仅仅是一般的事情,加塞佩大公应该要寄给希娜才对。
他这个孙女婿,基本上和加塞佩大公就不怎么认识,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加塞佩大公根本就不会专门给他寄信的。
掰开密封信件的火漆,将信封中的信纸拿出来,瓦雷里直接看了起来。
而希娜、侍者还有那几名信使,见状都是安静了下来。
这些人都不傻,没有眼色的人,根本就在贵族圈混不下去!
“啪”,刚将信件看到一半,瓦雷里用力一拍桌子,直接震怒的站了起来。
这么大的动静,则是让宴会厅内的所有人,都直接吓了一跳。
望着震怒的丈夫,次座上的希娜也很信里到底说了什么,才会让自己的丈夫如此愤怒。
但是碍于礼仪规矩,希娜只是将好奇压在了心底,并没有直接问出来。
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愤怒的瓦雷里,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黑着脸坐回了座位,瓦雷里将信纸展开,又接着看了下去。
强压着愤怒看完,瓦雷里将信件放回信封,闭上眼睛沉思了起来。
而宴会厅里的众人,也是很识趣的等待着。
没有这个高山堡主人的吩咐,他们怎么敢有下一步动作呢?
良久,彻底缓过神来的瓦雷里,睁开眼睛对信使问道:“大公那边怎么说?”
听到瓦雷里的询问,为首的那名信使也不敢怠慢,直接不加思索的回道:“大公让您先不要冲动,再等上几天,看看对方那边怎么说!”
“唔~”,听到信使的回道,瓦雷里又闭上眼睛权衡了一番,过了有几分钟,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明白了”。